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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路途上,她有时候会哀叹自己的眼光,曾经,她欣赏了段昭昀的哪一点呢?
这样一个狼子野心,阴狠狡诈的男人,居然也曾经让她神魂颠倒……
她为自己感到无比的羞愧。
西江月不是司悠,做事从来不喜欢思前想后。
她要报仇,连一刻都不愿意停留。
她们本来想穿过林子,直抵洛城,谁知道离开短短的时间,几处山体就出现了塌方,只得绕道而行。
这一天,她们两个风尘仆仆地赶到彛胍⒐谋呓纾纠从Ω檬橇骄灾诺幕奶踩词悄训靡黄骄病
司悠与西江月面面相觑,难道两国和谈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带着疑惑再往前,就遇到了一股股拖家带口的逃难百姓。
司悠忙上前询问,那位大叔道:“姑娘,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都不知道?彛闪焦木右丫虻铰宄侵铝耍⒐鸵炅恕!
连问了几个人,都是一般说辞。
西江月冷笑道:“悠悠,你的劼哥哥果然不辜负你,我们这就去看段昭昀是怎么死的!”
荒滩离洛城很远,一路上除了逃难的人就是驻扎的军队,幸好司悠有番劼的信物,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五六日,就已经赶到了洛城脚下。
果然离城十里驻扎了彛闪焦暮献莶慷樱甘虻拇缶雎宄峭ㄍò鹄础
“段昭昀呢?在洛城里做缩头乌龟么?”
西江月见到番劼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番劼却只对着司悠欣喜:“悠悠,这些日子你倒哪里去了?我使人去暮云山接你,你爹娘说你有事离开了!”
说到司悠的爹娘,番劼一时也有些疑惑:“叔父叔母他们不是……”
“我爹娘,是月月的师傅救的!连我也不知道,这三年,我一直在外面流浪,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一切都与自己看到的不同了!”
破城之战(2)
司悠这话一说,番劼立刻对西江月态度转变了许多。
“那就多谢你师傅了!等这里的战事一完,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西江月嗤笑一声:“只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悠忙要帮着解释,西江月抢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问你,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攻城?”
“攻城么?”番劼不意西江月会问这个,一时到有些踟蹰,他不是不知道西江月与段昭昀的关系。
此种关键时刻,那两人毕竟是同门。
“劼哥哥,月月的师傅,他已经去世了!”
番劼目光微微一凛:“哦?怎么死的!”
聪明如他,听到这句话,再看西江月的态度,已猜到了七八分。但是毕竟弑师这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并不敢妄加揣测。
西江月走到营帐门口,眼睛看着远处洛城高大的城墙,冷冷道:“就是段昭昀这个叛徒!你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攻城吗?”
“洛城易守难攻,如果要强攻的话,虽然一定可成,但是伤亡必将无比惨重!如今只是围城,等到城中水尽粮绝,再攻不迟!”
西江月可没这么好的耐心,她只想要段昭昀死,至于其他人,她根本不关心。
“那要围多久呢?”她斜着眼睛看番劼。
“一个月就足够了!”
“那现在围了多久?”
“刚刚十天!”
“什么,才十天?”
西江月都要跳起来了,从看到师傅的坟墓的那一刻起,她心中仇恨的烈火就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痛苦,她怨恨,她狂躁,她一天也不想等了。
“你不是号称战神吗?难道还有你攻不下的城池!你一路从荒滩挺进到这样,不过就是区区一座洛城,攻下了它,你就得到了一切!你还在等什么?”
西江月可不管什么兵法,什么战略,她要的,就是看到段昭昀死。
破城之战(3)
番劼不为所动,事实上,在行军打仗方面,他也并不需要听取比如西江月这样子的人的意见。
“我不会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
这就是他的回答,连多余的话都不会说,说完,就转向司悠,温柔地道,“悠悠,这一路你辛苦了,我给你安排一个营帐,你先去休息吧!”
西江月一个箭步窜上来:“我不管什么士兵的性命,我只要看到段昭昀死!”
“二十天后你会看到的!”
“我要现在!”
番劼皱眉道:“那你自己进城去杀他好了!我难道为了你一个人的意气用事,就置万千的士兵的性命于不顾?他们也有爹娘,他们的生命没有你想的这般轻贱!”
司悠忙道:“月月,我们已经到了这里!胜利也就将在眼前,这些日子也等了,我们就再等等吧!”
西江月瞥了司悠一眼,没再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司悠追出去的时候,西江月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刚问了几个巡逻的士兵,就见林越风满面笑容地向她跑来。
“悠悠,你可回来了!你我的愿望马上就要达成了!”
司悠却不甚热心,只问道:“你看见月月了吗?”
“西江月吗?”林越风耸耸肩,“我哪里会看到她!怎么,她不是最喜欢黏着你么!你却不知道她上哪里去了?”
“她刚才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越风就见不得她烦心,当下就道:“算了,那我帮你找她吧!”
两人当下约好往不同方向寻找,司悠以为西江月不过是一时有些气愤,谁知道到了入夜也没见她回来,心里着急,却也无法可想。
最后连番劼都知道了,派了人去周围寻找,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夜幕下的洛城显得清冷孤独,黑压压的像一座毫无生气的死城。
唯有城楼上斑斑点点的星火,显示着,这座尧国的都城还在做着最后的抗争。
破城之战(4)
司悠躺在温暖的榻上,听着帐外啾啾的风声,还有士兵们值夜时候低低吟唱的民歌,诉说着对家乡的思念,对未来的期盼。
不停地赶路,她也有些累了,在这些催眠般的声音里,渐渐地意识朦胧起来。
西江月还是没有回来,她自然也是睡不沉的。
恍恍惚惚中,忽然感觉有人进了帐篷,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她一般地向床榻慢慢靠了过来。
司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是西江月回来了?
可是以她的性格,不管她去做什么了,回来都不会是这样安静的。
正转念间,那人已经移到了床边,司悠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搁在被外的手。
在如此温暖,从不会有冬天的南地尧国,怎么会有人有这样冰凉的手呢?
司悠被这突如其来地寒冷冻得轻轻哆嗦了一下,那只手瞬时就放开了。
她很想张开眼睛看看来人是谁,但是这一刹那,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有着清醒的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甚至连睁一下眼睛都显得那么困难。
那人见她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反应,渐渐地又大起胆子来。
她感觉那只冰凉的手又碰触到了自己的脸颊,那人大概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手的温度异于常人,这次只用了一根手指。
慢慢地从她的额头滑到下颌,在她光洁的脸颊慢慢摩挲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司悠直觉地知道,这个人对于她来说,一定不是陌生的。
那么,是谁呢?
她入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如果是故人,为什么那时候不来看她,却偏偏要等到现在她睡了呢?
突然,她就明白了现在这个站在她身前的人是谁,她急着要张开眼睛。
那种无能为力地挫败感让她无比的难受,就像精神与肉体之间的痛苦挣扎。
她急得掉下眼泪来,那些滚烫的泪水滑下眼角,烫在那只手上,那人立刻瑟缩着收回了手。
破城之战(5)
这些眼泪也解救了司悠。
无力的感觉瞬间消失,她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手足无措的眸子。
那人穿着黑色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