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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悠忍不住好奇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似乎这几句简单的表白就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最后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听不见了,但是司悠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心意。
“谢谢你!林越风。”她很温柔地答他,“不过,不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喜欢一个人,我可以照顾我自己!”
这就是拒绝了,委婉的拒绝。
林越风感觉自己的心微微地一疼,似乎因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疼得那般的强烈。
他知道司悠会这么说,但是他至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压在心里那么久的话,不像是说给她听的,而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好吧!”林越风坦然地一笑,“知道就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悠悠,我们总是朋友吧,那我可以去暮云山看你么?”
“当然可以了!随时欢迎呢!”
于是司悠也高兴起来,两人相视而笑,倒是难得的融洽起来。
又送了一段,林越风终于止步了。
看着司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她看起来单薄却那般坚韧的背影,就这样永远留在了林越风的心中。
掘墓人(1)
暮云山下,似乎永远都像是四季如春一样。
不得不承认,当年她的父母很有眼光,选了这样一块好地方。
山上的杏树已经长得丰茂无比,远远看去,一片青葱欲翠。
西江月还没走近,就已经笑到:“这块地方果然不错,难怪可以养出这般的美人呢!”
司悠是有些近乡情怯,西江月早就看出来了。离家越近,司悠的心情就越是沉重。从今天早晨开始,她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听到西江月的话,司悠也不置可否,只是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直接就骑着马上山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无路可走。于是下马上山。
司悠当初将父母合葬在了山头,在这片杏子林的最高处,现在越走越近,渐渐地就觉得腿也发软起来。
如果她曾经不是那么天真,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现在,她也就不会这么孤苦伶仃。
凡事,有因必有果。谁让她曾经被虚伪的温柔与男色所蒙骗呢?
“悠悠,你别这样!”
西江月一把扶住差点坐倒在地上的司悠,她已经泪痕满面。
“三年了!三年前,我离开这里,说要为父母报仇。三年后,我回到这里,却依然两手空空!”
司悠捂着脸,难过地哭起来。泪水从指缝里迸出,一颗颗沾湿了她的衣襟。
“你爹娘不会怪你的,悠悠!比起什么报仇,我想,他们更想看到你快乐的活着不是吗?”
西江月拉开司悠的手,拿着丝帕给她擦着眼泪。
“你说的也对!反正段昭昀一败涂地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司悠咬咬牙,起身继续爬山。
山顶的风有点大,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
司悠慢慢地拨开茂盛的枝桠,一步又一步沉重地走向父母的坟冢。
杏树围绕间的一片小小空地,之前那个微微隆起的坟头已经消失不见了,坟前的墓碑已经推倒在地上,上面的刻字被磨得一个不剩,只留在一块空空的长条石块。
“怎么会这样……”
掘墓人(2)
司悠一下子就惊傻了,愕然呆立当场,连西江月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谁干的!”
司悠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去,跌坐在地上,她扒拉着原来是坟头的土,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离开的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居然会有人扒了她爹娘的坟头。
“不会的!”她抓起地上的土,那都不是刚刚扒开的新土了,“怎么会有人来毁我爹娘的坟呢?”
西江月上前来扶司悠:“会不会是附近的村民干的?”
“不可能啊!周围的百姓,都对我父母感恩戴德,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毁他们的坟墓!当时我走的时候,胡三叔还说会帮忙照看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司悠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看着自己爹娘的坟墓被毁,她心里疼得厉害,眼泪唰啦啦地直掉下来,合着地上的土,扒拉的指尖都抠出血来。
“既然有人说帮忙照看,那现在坟被毁了,我们就去找那人问问看不是?”
还是西江月冷静,搀起司悠,边对她说。
也对,胡三叔说帮忙照看的,现在变成了这样,只怕也就他知道了。
司悠被点醒,一刻也等不得,撒腿就往山下跑去,急的西江月在后面只跟着喊:“悠悠,你慢点,你慢点啊!”
上山容易下山难,司悠跌跌撞撞地也不知摔了几个跟头,终于跑到了山下,正要往前面的村子里去,忽得一打眼就看见一个年轻姑娘扶着一个白发老妪往这边走来。
方向正是司悠家之前住过的房子。
“咦,奶奶你看,这不是悠悠姐姐么?”
那年轻姑娘还没走近,就冲司悠绽然一笑,边笑边用银铃般地声音对自己的奶奶说道。
那老奶奶端详了司悠好一会,终于也笑起来:“哎呀,果然是悠悠,悠悠,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司悠相熟的牛头村的春花与她奶奶。
掘墓人(3)
春花比司悠小两岁,以前是常来找她一处玩的,这会儿见了司悠自然是高兴地迎上来,拉着司悠的手直问:
“悠悠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
“春花!”司悠叫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还有几分恍惚,“你跟你奶奶来这边做什么?”
春花笑道:“还不是我奶奶的老寒腿又犯了,这不是找司大夫来看看么!”
“司大夫……”
司悠错愕地看看春花再看看春花她奶奶,两人都是一副笑意晏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这暮云山下,除了她爹司颜烁这一个司大夫,还有几个司大夫呢?可是她爹不是已经……
“是呀,悠悠姐姐,你在惊讶什么?”春花不明所以,依旧笑得开怀,“你这三年跑哪里去了?听你娘说,你去黎国了,怎么老也不见你回来啊?我都想死你了!”
“我娘……”
司悠还没回神,西江月已经在一边插嘴道:“真是活见鬼了!悠悠你爹娘怎么……”
“怎么了?”春花被两人的表情有点吓傻了,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奶奶,两人是一脸的莫名。
“春花,你告诉我,你的意思是,我爹娘还活着?”
这个消息,竟是那么地让人难以相信!司悠伸手,抓着春花的两边手臂,脸儿憋得通红,眼睛里却满是期盼。
春花被抓疼了,更被司悠吓傻了,她呆呆地看着司悠,好半天才用力点了点头道:
“悠悠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大夫与司大婶一直都好好的呀!什么叫还活着……”
“那他们人在哪里?在哪里!”
司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仿佛天地间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一样,满脑子转的只有,她的爹娘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就,就在你家里啊!”
春花被司悠的情绪感染,连手臂上的疼痛也忘了,挣扎着往司悠家的方向一指,她真的已经完全懵掉了。
掘墓人(4)
西江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司悠转身就往自己家跑去,她像挣开了所有束缚的野马一般,飞一般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然而,草屋子的门紧闭着,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是门口的石阶上,打扫地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也不见。
这不像是一座三年没有人住的屋子,司悠冲到门前,推了两下,门锁了起来,她甚至可以闻到屋子里面熟悉的气息。
这是她回来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谁会想到,三年前她亲手下葬的父母,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还好好地活着。
西江月欣喜地追上来,她的高兴不会比司悠少,她一把搂住司悠,笑道:“悠悠,你爹娘还活着啊,你爹娘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