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大善人呢?”她依旧笑得无比的嘲讽,声音冷了八度,“没想到你们家居然改姓了?难怪我这么多年都一直找不到呢!”
莫颀任她揪着自己的衣服,胸口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复杂而又诧异地看着西江月:
“月月,我爹说,你已经死了。怎么,你居然没有死吗?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你闭嘴,我问你,你爹在哪里?”
西江月绷得全身都在发疼,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那个伪善的陈大善人碎尸万段。不如此,无以消她心头之恨。
他乡遇故人(6)
“我爹他……”
莫颀刚开了个口,因为自己丈夫被威胁而心中焦急地菱花已经冲口而出:
“我公公他已经过世了!半年前就过世了!”
死了?
西江月下意识地就是不信,陈家都可以改姓,难道不会骗她那老混蛋的死讯?一定是那个老混蛋作恶太多,糟了报应,自己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她丝毫也不放松抓着莫颀的手,手下仿佛更使力了。
“我要听实话!在哪里?”
莫颀低头想了一想:“你跟我来!”
“相公!”菱花诧异万分,自己公公明明已经去世了,莫颀要带这个女人去哪里呢?
一行人跟着莫颀走入内堂,穿过一座小小的花园,最后停在一间开间的屋子前。
司悠一直走在西江月的身边,生怕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然而此刻,站在这里,西江月的脸上抽搐的厉害。那是一种即将面对过去却又害怕面对过去的神情。
莫颀上前推开了门,对西江月淡淡道:“家父就在里面!”
西江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进去。
屋里的窗子都紧闭着,光线昏暗,正对门的地方摆着供桌,后面是一尊牌位,旁边点着香烛。
牌位上,就是陈大善人的名字。
西江月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无比的绝望。十五年了,她所有的寻找与支撑自己的唯一希望。
没想到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不用她动手,就已经死了。
她就那样呆呆地站着,站着,眼睛里慢慢流下泪来。
哗啦……
是西江月飞身上前扫倒了供桌上的香烛与杯盘,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她操过牌位,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一脚,又一脚,将那块木板踩得支离破碎。
“你……”菱花从来没见过人这样,她下意识地要过来阻拦,被莫颀伸手轻轻挡住了。
她丈夫淡淡地对她说:“菱花,你带悠悠姑娘去内堂给娘瞧瞧,这里,就交给我吧!”
他乡遇故人(7)
菱花很温顺地听从了丈夫的话,尽管她心里其实有着无数的担心。
看完了婆婆,又带着司悠回了一趟娘家,回来的路上,却终于一个人哭起来。
“悠悠姐,那个西江月是谁啊?我相公他是不是喜欢她?”
菱花知道自己长得不难看,甚至还算漂亮,但是跟西江月比起来,不仅容貌上差了,风情更是不及万分。
她自从半年前嫁过来以后,就一直跟自己的丈夫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生活富足幸福。
丈夫疼爱,婆婆也从不刁难,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菱花感到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现在不用西江月跟她解释,司悠也知道这个莫颀就是西江月口中的小少爷。看来,又是一段孽缘,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居然会娶了菱花做妻子,还供职于番劼的手下。
“不会的,你看月月都砸了你家公公的牌位,你相公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菱花凄然一笑,眼角还带着泪珠儿:“悠悠姐,你不了解我相公。我相公平时从不与任何女子说话,连正眼都不瞧一下。今儿个,西江月都砸了牌位,他都没有生气,可见,不一般!”
“别乱想了,既然是你的相公,那就不会跟人跑的!最多,就是纳妾,但是你放心,月月不会肯的!”
西江月与莫颀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司悠也不好说。
看起来,西江月对这个小少爷,心里肯定是有好感的,但是矛盾于他的爹是她的仇人,只怕不会有什么发展。
她现在最怕的,倒是西江月不要因为陈大善人的死,自己无法报仇而迁怒他人。以西江月的手段,要血洗莫家,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莫颀少爷看起来又是个书生样子,未必可以拦得住西江月。
一路忐忑,回到莫家的时候却是满院子平静,中年男人过来给他们开门,张口便道:
“少奶奶,你可回来,少爷正要派人去请你跟司姑娘回来吃饭呢!”
他乡遇故人(8)
菱花忙用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口中应着:“恩,知道了,王管家!”
饭厅里,果然摆起了圆桌,上面摆着各色冷盘热炒,丰盛无比。
坐在桌前的居然是西江月,还有菱花的婆婆。西江月的脸色已经好转了很多,与菱花婆婆很淡然地说着话。
这是一餐很平静的晚饭,主人热情,客人随意,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晚上西江月躺在床上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睡不着,出来敲司悠的房门:“悠悠,你睡了吗?”
门很快开了,司悠衣衫整齐地站在门内,显然是连床都还没有上。
“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心里一直都奇怪!”西江月进屋自顾自坐了,愁眉不展,似有无限苦恼,
“我头疼的厉害,却不知道为什么!”
“那我帮你看看!”
司悠伸手很自然地抓她手腕,反被西江月拉住了手:“不是的,不是生病了!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我要失去些什么!”
“什么?”
西江月又避而不答,岔开话题:“悠悠,你觉得,是不是陈大善人死了,我的仇就算报了!”
她心里一直很矛盾,当时看到仇人已死时候的那种绝望,现在通通转变为了不甘心。可是,陈家现在剩下的人,没有谁是待她不好过,以前的那些下人,早就在莫家搬迁的时候新人换旧人了。
“既然伤害你的人已经死了,那么你应该好好听你师傅的话,把仇恨都忘了吧。”
活在仇恨里的痛苦司悠比谁都清楚,那是一座枷锁,如果可以,谁都不想背上。
西江月了然地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似乎感觉很不一样。
“他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
“他!谁?”司悠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傻了,“你是说莫公子啊!”
没想到菱花的担忧成现实了,虽然在这个社会三妻四妾地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司悠从小受到自己母亲的影响,还是接受不了妻妾成群这种事情。
他乡遇故人(9)
“那你怎么想?”司悠不无担忧地又追问了一句。
西江月抬眼瞅了司悠一眼,又垂下眸子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久才苦笑道:“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呢!”
于是司悠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西江月又道:
“不管怎么说,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爹。现在虽然他爹死了,但也还是他爹,难道我可以把这些都忘了吗?
他虽然对我好,知道了事实也对我很愧疚,说要弥补我!可是,我不能,我已经不喜欢男人了,我也不要留在这里!”
她出奇的平静,说这些的时候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既不跌宕起伏也不高潮迭起。
司悠忽然觉得自己很羡慕她,终于可以甩开过去的一切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不用再想着报仇,报仇,报仇,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跟西江月一样,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也不睡?”
司悠笑了笑:“跟你一样,睡不着!”
“在想什么?”西江月关切地问。
在想什么?在想一个人。
刚才菱花在路上还问起了傻蛋,司悠却不能告诉她,傻蛋其实是辽国的太子,现在正在尧国身陷囹圄。
于是菱花在那边说了好多以前傻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