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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小时候,安容每年这个时候都吵吵着要逛街,安夫人不许,并指着花落教训安容:瞧你三妹妹!人家就不稀罕去!多读点书,绣几针针线,比什么不强!
这些少男少女的热闹,花落都不曾体会过。
“哎哟不好!贼!快抓住那个偷钱的贼人!”人群涌动,一个黑影大力拨开众人,朝路边跑。
贼被追,急红了眼,死力推挡着要辟开一条路,花落寻声而望,刚巧黑影奔至面前,一头大黑熊似的壮汉,高头大马向她冲来,与此同时手臂被人一拉,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傻着不躲,想什么呢?”
似曾相识的感觉传来,花落只觉一股闪电传遍全身,她被这熟悉的感觉烘得心“嗡”的一下,许久回不过神。
她抬起眼,朝那人望去。那人含笑的眼睛在夜空中璀璨明亮,她眨了眨眼,怕这短暂的梦想破裂,甚至不敢微微动一动,也不敢出声,只呆呆任他搂着。
人流慢慢恢复平静,接着朝一个方向涌动。他松开她,拉起她的一只手:“人太多,被挤散了,不好找。为了证明我不是想跑,请庄主恕二十二冒昧。”
二十二。花落心里失落片刻,自嘲的想,怎么会不熟悉,除了他,她也没被人抱过搂过,将人认成他,也不新鲜。
两人再不说话,手牵手在路中慢慢走着。大团大团的的花火,东一下、西一下升上天空,周围姑娘小伙情意绵绵的笑闹声不绝于耳。
她很想他。
…………大年三十那天,我很想抱着你,跟你一起守岁,一起吃饺子,放最大的花炮给你。
…………那天上元节看花灯,我很想拉着你一起上街,给你买最好看的花灯,领着你从街东头走到街西头,带你去馆子里喝酒吃茶吃点心。
唉,可是不能够了。
被拉着的手很暖,甚至微微的出了汗。夜色清凉如水,花落吸了吸鼻子,抬眼看看天上花炮,转头看看树上花灯,又吸了吸鼻子。
两人走完一个单程,站在街尾,二十二俯身看了看花落:“庄主,您哭了。”
“我没哭。”花落的声音很平稳。
二十二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更近的朝她脸前贴贴,一双眼睛同她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看着她脸上的两道水痕。那两条水痕自眼角处一直蜿蜒到下巴,正看的这会儿,还在滴滴答答流着大颗大颗的水珠,落在衣服上。
“庄主,您真的哭了。”二十二再不怀疑的点点头,沉声说:“怪我。”
啊?
他又接着无比自责:“庄主,您一定是瞧见别人都买了好吃的好玩的,我没给您买。可是你忘了?当初上庄子换粉衣服那会儿,我们不是就被扒得只剩,咳咳……了吗?我,我没钱。”
“没钱别买。”花落答得干脆利落。
“等等。”二十二机灵的瞧瞧左右,附耳轻声:“庄主,您数到二十二,我一准儿回来。别走啊,你就呆在这儿!”
嗖的一下,二十二不见了。
无聊!花落心里哼了一声,开始默数,一、二、三……
等等!他不会是,跑了吧?
正发愣间,二十二颠颠举着什么跑了过来,献宝似手心托着递上一个钱袋:“庄主,手到擒来。”
“你偷的?”花落愕然。
二十二更加愕然:“咱们不是土匪么?”
出师大捷的二十二有钱在手,顿觉气势如虹,财大气粗,拉着花落挨家挨户的买,最后买的太多了,没地方搁,将一户商家的手推车也买了下来,装货。
花落细琢磨琢磨,有些愧疚。庄上的姑娘们平素也不怎么出来,如今到了宋城,该叫她们没事儿出来逛逛玩玩,早先怎么没想到呢,今儿一并带出来乐呵乐呵,多好。
愧疚之情一上来,索性让二十二推着车,见什么包了什么。钱花出去,看着满满一车货,花落很有成就感。想着姑娘们的礼物有了,得给秦双挑个特别的。
打街上来回寻寻,顺着二十二的手,花落看上了一件玩意儿。
街中相对的两棵树上,牵起一根绳子,随着一阵炮响,打街边酒楼中飞身出来两位轻功高手,一人一盏,当街挂了两个大大的灯笼。
灯笼一出,立刻吸引了众人目光。
好灯。
灯笼外面做成酒坛形状,里面却是个八角琉璃转马灯。图上可不是马,一盏是各色玉石雕出的并蒂芙蓉,晶莹剔透颜色各异;一盏是憨态可掬的双双小鸟,耳鬓厮磨交颈而卧。
花云庄谁都知道,秦双最喜芙蓉,还命姑娘们给她种个芙蓉园。可惜姑娘们种牵牛花茉莉花还成,若上些档次,就种不太好。秦双为此还多加嗟叹,称这什么破庄子,穷酸,看个花儿也看不成。
这回不光有芙蓉,还有一对对小鸟,应了她名字里的那个“双”。
哟……不知道秦双那货若是感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花落有些期待。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店特举行拼酒大赛!”
哦?原来是酒楼为招揽生意。
七夕,拼酒,只限情侣,五十对开喝,七七四十九大杯!
能睁着眼站到最后的,据说不光有花灯奖金,还能免费住一宿特价房。
哇噻!
可是……喂喂!你们俩!卖货的就不要瞎凑热闹了好吧?我们可是要交报名费的!先说明白了啊!你车上的货可看好喽!少了丢了,我们店不负责赔偿!
69、沈大少死得好冤(十一)
“呵呵呵呵呵呵呵。”花落打开秦双的手,缩在椅子里;一手懒懒伸着去够桌上的茶。摸了几把;摸了过来,举到自己嘴边;喝一半;洒一半,她抹抹嘴;叫阿夏,“再沏;沏我上回去长湘拿来的茶。”
说完;她瞪着秦双;“表姐;我给你的灯;你喜欢么?”
“庄主,回神吧,那是阿春!我在这儿哪!”一张大脸探到花落面前,秦双怒其不争:“你这是喝了多少?你跟二十二酒后乱性了?”
“没,没有。哪能呢。”花落将怀里灵牌朝自己身前揽揽,口齿不清的边笑边比划:“哎,表姐,知道怎么比的么?交杯酒,挽着胳膊,一口一杯,拿来就干。后来……你猜怎么着?”
“废话!你赢了!”秦双转身去窗前,美滋滋一手一个,举起那俩灯:“干得漂亮!”
“赢屁啊。”花落打个哈欠,蜷缩着躺进椅子:“我都要吐了,见他妈还有四五桌站得稳当,真能喝!我一生气,抽出剑来把店砸了,呵呵呵呵,跟二十二抢了灯就跑。”
“呵呵呵呵。”秦双跟着干笑几声,一脸不齿:“庄主,别吹牛了,你是躺在手推车里,被推上山的。当时进了门,都找不见你了,最后将你从一堆梅干、糯米糕、鲜花饼里捞出来的!你早起没去翻翻被窝?没准里面还有糖球!”
“真好玩。”花落半躺着,两脚在扶手上甩来甩去:“阿夏,过一阵儿还有什么节?中秋吧?叫姑娘们都出去玩玩,可有意思了。”
“这就好玩了?”秦双在另一边坐下,鄙视一笑:“看你也没什么见识!宋城人因循守旧,玩不开。中秋,靠河靠江那几个地方,都兴江上泛夜舟,赏月观花看舞听曲,乐坊里的名妓都出来献才献艺。白天还有踏船过江赛,青年才俊们,踩着船去追心仪的姑娘,姑娘若看上了,便移船相近,若有瞧不上的,关键时刻一抽船,哈哈!满江落水狗!”
“说到船,咱们的船也造好了,虽说小点,那样才灵便。赶巧池子里的荷花开得好,莲蓬也能摘了,庄主和秦姑娘哪天有兴致,去瞧瞧。”阿夏见午时已到,叫人将饭菜端进,秦双吃了几口,想起一事,突然“扑哧”一笑。
花落酒还未醒,饭也没吃几口,只管窝在椅中发迷糊,听得这一声乐,微微睁了眼:“嗯?”
秦双一边夹菜,一边哈哈笑:“上回十五和十九,不是说他们会做饭吗?我当会做什么,原来一人逮只鸡,切碎了烤烤。不过这倒提醒我了……”她“啪”的放下筷子,抹抹嘴:“我不吃了!我吃好的去!喂,现捉现烤的鲜鱼,你吃不吃?”
问两声,见花落不答,原来又睡着了。秦双坏笑着,轻手轻脚跑了。
一觉醒来,就听外面热闹非凡。原来秦双叫了好些人,从湖里捉了足足五大筐鱼,围在湖边现吃现烤。所有男宠全出动,腌鱼的,破鱼的,支炭火的,摆围子的。庄子里的姑娘们嘻嘻哈哈围在一边看热闹,等着分一尾鱼吃。
花落跑过去也瞧,绕着看一圈儿,嫌风烟呛人,躲远了些。瞧见湖里停着的小船,这会儿没人坐,踮脚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