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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饮尽。
漱过再看,又是黑色。
……
谨慎啊。花落站在人群一角,牢牢盯着他一举一动。
“如此,秦……统领,如此可见杯中未动手脚。”天一大师下了结论,此事无庸置疑,不用再费事了。下一步,咱们就讨论讨论,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附骨香吧。
天一大师一开口,秦远顿感不妙。秦统领?
秦远朝季桓看去,季桓沉思片刻,摆手叫后面弟子将真人遗骨抬回灵台洞,朝秦远轻声说:“师弟,此事若不是你所为,定能查出。你可想想,是不是在朝中为官,遇着什么恶犯,接触到了附骨香,自己还未得知?”
还为他开脱!众人这回不干了。附骨香是最为难得的阴毒之药,稀世罕见,多人只听过、未看过,一般人谁能有!你当这是一两银子几大包的迷魂香呢?
“查真凶!为真人报仇!伸张正义!”李小年扯着嗓子吼起来,一时满山群情激愤,呼声如雷。
季桓的话仿佛提醒了秦远,他的眸子从众人身上一一而过,众人哪里还管他,接着振臂高呼,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杀了他方才解恨。
扯嗓子高呼的张大嘴,气得发抖的李小年,一个又一个面红脖子粗的武客……秦远的目光一一从他们面上扫过,冰沉不带一丝情绪,最后他双眼寒光一闪,飞身向人群冲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西北角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随即一声洪亮的“住手!”几道身影刷刷刷飞过,重回台前。
这会儿看清,秦远抓着白七的手,将他从人群中拎了出来,紧跟着的白六气得双眼圆瞪,胸脯剧烈起伏,上前去掰秦远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师弟!你再不放手,我动手了!”
秦远放了手,朝吓得瞪大双眼、直朝白六身后躲的白七温言道:“秦某无心冒犯白老弟,只是……”他一笑,转身拿起一个干净杯子,去盆中捞了一杯水,平平举到白七面前,眼神凛冽:“若说谁跟秦某有过接触,我倒想起,昨儿白老弟手中香炉打了秦某一下,为免嫌疑,白老弟最好也漱一漱这杯中之水。”
白六将白七护到身后,一巴掌将秦远手中的茶杯打飞:“漱你妈!滚!是你上赶子求我师弟帮忙,我师弟好心好意帮你们挤墙角,拿东西,你这回倒打一耙,自己谋害亲师,赖在我师弟身上?”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李水从石头上跳下,恨其不争:“季掌派!我素来仰慕你是个英雄,就由得自己派中出此等忘恩负义之徒?你身为一派之掌,再不作为,别怪我们帮你清理门户!”
“上啊!”张大嘴抄起家伙一嗓开道,张小年随后跟上,眼见着局势要乱!天一大师一掌飞去,众人被掌风带得纷纷停在原处,进退不得。
“本事乃五山派家事,我等不易擅自掺合。”天一大师发着力,徐徐说道:“此事需详加细问,方能查出真相,众位少安毋躁,相信季掌派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见众人眼见着撑不住,天一大师收了力,朝季桓合掌:“季掌派,我少林弟子先行退下,如有需要,鼎力相助。”说完,带着一众弟子仍回了客房。
见天一大师如此,几大派也纷纷同季桓告辞而退,被各自领头的带回了住处。
眼见着围观群众都陆续冷静回屋,季桓松了一口气。唉,对了,还有眼前这三个……季桓强忍着头疼,抬眼望去。
秦远含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执着的举着杯:“七老弟,请。”
白七畏畏缩缩躲在白六身后,小手抓着白六衣服,眼中满是惶恐:“秦……秦大侠,我啥也没干啊。”
白六眼中冰寒,漆黑的眸子冷冷注视着秦远:“你敢动他,就先跟我过过手。”
见白七吓得如同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周围有几人看不过眼了。
这几日大伙儿一块儿住,一起吃饭。白七人缘甚好,那多跟他嬉笑打贫的,有的话粗俗不堪,流里流气,也没见他生气,对谁都彬彬有礼。这会儿曾逗过他的人,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秦少侠,怎么的,瞧人好欺负是吧。柿子挑软的捏,你咋不让全山的人都陪你喝一杯呢?”
“我们成天一块住着,白七老弟胆小如鼠,连上个茅房都不敢自己去,还要他师兄陪着,他能算计得了你?还是你自己心中有鬼,想找个替死的?”
“要我说,就是这么回事呗!他自己吐出黑水,辨别不开,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当官的,就这样!最是心机污秽!”
秦远不为所动,任凭别人如何说,只直直看着白七。“你既然什么也没干,当然不怕喝这一口。白老弟,请。”
白六冷冷一笑,眼神一转朝季桓看去:“季掌派,你的意思是?由着这丧心病狂,狗急跳墙之人胡闹?今儿五山派的笑话,让人看够了吧。”
季桓最怕别人拿这话戳他心窝子,作为一派之掌,他看五山派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立时便面色一变:“师弟!不得无礼。此事容待详查,你暂且随众位师兄回内室。”
秦远又朝白七走近几步,咄咄逼人:“喝,还是不喝?”
“不、喝。”白光一闪,长剑微吟,白六蓄势待发。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声音急得似要哭了出来:“喝,我喝。”
白七紧紧拉着白六的衣服:“师兄,你打不过他们,不成我就喝了吧,反正我啥也没干,喝了也没啥。”
感觉身后那只小手轻轻抓挠了一把,白六回过头,看着白七。白七苦着一张脸,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起:“师兄,我要是被毒死了,你回头上山里找师父,让他练成无敌神功,给我报仇来。”
白六还在迟疑,白七小手接过秦远的杯子,怀着慷慨就义的心,大义凛然一饮而尽,含在口中漱了几漱,哗啦一声吐在杯里,也不敢看是黑是白,转头抱住白七大哭:“师兄!我要回山!带我回山!我要找师父!呜呜呜呜……我再也不下山了!江湖不好玩……呜呜呜呜呜……”
季桓看着秦远手中清水粼粼,气得一声低斥:“真是胡闹!”
那边白六收剑入鞘,领着哭哭涕涕的白七,边走边安慰:“走师弟,咱不跟这群人一般见识,咱就当被疯狗咬了,被蛤蟆上了脚面,被臭猪熏了鼻子……”
经过这一出,五山派全山上下,都很无语。
季掌派真是累极了。
他按着头,忍着头痛,一一发布了指示。
真人座下九大弟子,连同他自己,全回内室,接受调查。
全山上下江湖众友,需等待三日,监督调查,不得下山。
五山派弟子五步一岗,将下山的道路全部封死,严禁一切消息透出。
秦远亲兵见首领被软禁,即刻将内室围个严密,只听秦远一人吩咐。
白七受此一惊,成了众人眼中的小萌物,好吃的,好玩的,纷纷送了来,以示压惊。
“谢谢,谢谢,我师弟不喜欢吃臭豆腐,你留着自己吃吧。”在送走了第一百零七拨儿人后,沈仙将屋门关上锁死,想想,回桌上写了几个字,做了个木牌,挂在门外。
花落在一角吃麻糖吃得欢快,见状很是好奇:“你写的什么?”
“没什么,让他们勿扰。”沈仙将门复又锁死,凑到花落身边,将她手上的麻糖抢来吃了,捉住她的手,又将手指尖上沾着的糖末儿舔干净。“哎,我问你,你怎么弄的?”
“哦,是这样。”花落又拿起一块糖,边吃边给他讲:“那个附骨香,能分调。我调成两样,一样送给他当神油,一样放香炉里洒他一手。然后,你们男的撒尿,不都是要手把着小鸡鸡吗?”
“就这样,两样碰一块儿,就调和了?”
“嗯。”
见沈仙盯着自己,花落忙着解释:“我没想到他还挺聪明,真能怀疑到我身上。当然,我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这两天咱俩在一处,每每我刚想起话头儿,你就凑上来亲个没完,后来……我就忘了。”
“忘了就行?”沈仙盯着她正在嚼糖的嘴,馋得也舔舔嘴唇,慢慢凑过去:“落落,今儿他敢那么对你,我杀了他的心都有。”
“……可是我杀不了。比他厉害,比他武功高,我也杀不了。因为他是皇上的人,手里有兵。他死了,朝廷就会追查,他的亲兵就会为统领报仇。只要朝廷想查,早晚会查得水落石出,然后……落落,我现在,真的真的,要做一件事了……”
见花落忽闪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沈仙灿然一笑,噙住她白白的,沾着好些糖末儿的嘴唇。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