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觉那人眼睛璀璨如星,在雪白额头的衬托下,犹如两颗发光的宝石。
“柳盈盈,红颜薄命,一只半岁小猪便装了棺椁。你府后那口深井中,却有具尸骨,肚里装着四五个月大的婴孩儿,就那么生生泡着。”
李松柏惊呼出声,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嗓子里嘶哑的低叫了一声,方知来人并未点他哑穴。
“英雄饶命。”
“自然是饶的,不然何苦说这许多废话。”
花落拿出两颗小小的红色药丸,托在手心拿近让李松柏看,然后一人一颗,喂给了李长清和那位小妾。
两人皆是昏迷。待过了片刻,花落抽出剑,朝李松柏扬了扬:“看清了。”
她用剑轻轻在小妾手背一划,只那么一条细细的血丝,初使像一条红线般,慢慢却以疯狂的速度变长、变密、遍布全身,最后像一张密实的蜘蛛网,将女子赤/裸的身躯紧紧包围,女子被点着大穴,昏迷中也感到有些不适,眉头渐渐深锁。
“一,二,三……砰!”花落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寒意慢悠悠响起,随着那声轻轻的“砰”,女子周身的皮肤迸裂到四面八方,刹那间没了皮的女子瞪大双眼,嘴巴张大,声嘶力竭的嘶吼,却因被点着哑穴,声也出不来。
没了皮肤的包裹,她满身赤红,一颤一颤,每处的血管都在抖。
李松柏的肉也在抖。他感觉,自己,马上要,上不来气了。
“这叫赤龙衣,意思就是蛇蜕皮,你瞧是不是很贴切。”花落执剑的手牢牢握着剑,将剑尖儿又放在了李长清身上,慢慢的滑来滑去。
“但凡浑身上下哪里破了一小小条口子,就可以了。”花落将那两个“小小”,说得异常清晰。
“英雄,饶命。”李松柏说来说去,只说得出这一句话。
“自然是饶的。”花落收回剑,轻轻坐回椅上:“其实你只需做一件事,一件很简单很简单的事。”
那件事真是很简单很简单。
第二日一早,李将军府便传来了家眷暴毙的消息,白灯笼挂上,原来是死了个小妾。这不是什么大事,念几天经,一具棺椁抬去了土子坡。
老人言,白事招鬼,果真不假。将军唯一爱子李长清染了晕疾,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躺在床上,由将军夫人亲自伺候,据说浑身上下包了好几大层厚实棉被,连头脸都被裹住,只留一丝缝隙,喝水喘气。
李将军借着给府中清鬼的名头,将府邸好好拾掇了一遍,某天深夜叫了心腹若干,去井水中打捞。那口井多年不用,早已近干涸,搬开那块小山似的盖井石,半膝高的水中,啥都没有,只插着一块被泡得发白的木头牌子,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不作死,不会死。
李将军按过那块湿腻腻的牌子,搂在身前抖了几抖,待神色镇静下来,清了清嗓子,交代下去,明儿去郎家,请郎谢,来府中,……一聚。
作者有话要说:
30、郎将军一别经年(十一)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爽;运道也就来了。
怪不得有冲喜这么一说;就是没病没灾,来个喜事;也能带动周身祥光。
这点郎谢深有体会。
才定了亲;就赢了把大的,嘿哟;痛快。那什么阔公子是吧,去你妈的;
这此年小打小闹;若不是他来那一出;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赢;还能赢得这般……哈哈哈哈哈哈!——这般刺激。
阔公子一役,两个画面最让郎谢回味无穷。
首先,是阔公子缓缓从头上拔下那固发金簪。
头发披散的阔公子淡淡一笑,将簪子拿给各家,轻轻一滑机关,里面露出一个拇指大的夜明珠。好家伙,便是屋里灯火通明,也看得出那光晃得亮堂。
正巧当铺老板赵乐福也在看热闹,当时便定了价儿,两万两银子,不用还口的!
两万两!郎谢摸摸身上银票,犹豫着甩了出来。五千两,已是这些年他身家性命。
“哦,勉强赌个势均力敌。”阔公子依旧有些怅然,随意一翻骰筒:“小。”
第二个画面,加上声音,才叫令人愉悦。
“啊!!!满堂红!!!”满场轰然叫好。
“郎将军啊郎将军!你这条大红喜,可是千载难逢啊!”
“咱家场子里上回出满堂红,还是半年前哪!”金老板喜眉喜气凑上前来拱手:“郎将军,恭喜恭喜。讨个赏,讨个赏啊。”
郎谢内心狂跳,接过那根簪子,恨不得当场便将珠子抠出来,上牙去咬。
“郎将军,转手不?换成银子,花着实在。”赵乐福见缝插针,蹭到郎谢身边来,附耳轻声:“两万两是给他们的价儿,给郎将军,自然要多五千两。”
两万五千两,白晃晃的雪花银,郎谢做梦都要笑醒了,开心的根本停不下来!
洒了满场赌客红头,请了各家兄弟吃酒,打点了老爹老娘和顶头上司,听闻府上要去常府送彩礼,郎谢还大方的往里添了一套头面首饰。
常金枝,以后跟着老子,你就享福吧。
到李松柏府上喝酒时,郎谢还如若云端。
“好家伙,算上本钱,三万两。要说你这运气,真不是盖的。”李松柏拿出一罐私藏了十来年的好酒。那还是预备给长清娶媳妇用的。
郎谢一闻便闻出了味道。“李头儿,好酒。”
“原是给长清娶媳妇儿的,嗳,那孩子眼见着不好,还不知有命喝没命喝。”这话是十足的掏心挖肺,想起昏迷多日的儿子,李松柏抹了一把伤心老泪。
……这是得罪谁了?
“怎么的?还真是冲撞了哪路神仙?请人来瞧了没啊?”郎谢压低声音。
“请了,看病的说没病,清神的作了法,说需好好将养。”李松柏黯然心伤。是冲撞了神仙,可那神仙的真面目,咱都没看清是谁。
“想必这一阵子府中阴气重,不然也给长清定个亲,冲冲喜。”
“嗳,刚死了人,好说也要七七过了。你说这人倒起霉来,真是祸不单行,前儿宋城来信儿,跟我交好的李校尉如今在太子手下混兵差,说那头儿缺一个校总,十万两银子即刻走马上任,儿子这样儿,我可怎么挪!唉,老天不赏这口饭!喝酒吧。”
喝酒!几口酒下肚儿,两人更知心起来。郎谢将那校总称谓在心中盘算几回,愈加心神不定,又不好贸然张口,便陪着李松柏聊些家长里短,自己亲事。嗯,金枝那姑娘不错……常家挺有钱……以后你错不了……聊着聊着,李松柏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哎?你说,你咋不打点打点,往宋城里动动呢?你又不比我,托家带口不便,不是听说……常家在宋城有亲戚吗?”
那算个什么亲戚!远不说,咱还没相上人家的姑娘,人家不给你使坏便是好,还能帮衬咋的?郎谢明白这个道理,求都不必求!当下便笑:“亲还没成呢,不急,不急。”
“不急咋的!”李松柏瞪眼:“过这村儿便没这店儿了,你当宋城是好进的!?赶紧找你老丈人去!让他给你出钱!来人现今还没走呢,说是不急,让我再寻思半个来月。”
“嗨,那老家伙做买卖的,您还不知道,算计着呢。莫说亲事刚定,便是他家闺女进了门,他还有个儿子呢,真能往我身上砸钱咋的。”
郎谢说得不无道理,常老头是城中有名的铁公鸡,越有钱,越抠门算计。前儿郎家抬去的彩礼被他一一点了个遍,最后拿着帐本儿找上门来,生生又讨了一挑担金喜字儿去,说是凑个万里挑一,吉利。郎家本不富裕,积攒一辈子的钱都花在郎谢身上了,仅剩的这点儿家底儿,满打满算也就能风光娶个媳妇。
提起那死老鬼,李松柏郎谢两人合伙将他骂了一通,同仇敌忾间,愈发义气相投,一坛酒下了多半儿。
李松柏人近中年,鲜少沾酒,酒量不敌郎谢,到了后半段儿,犯起了没量之人常犯的没品之相,连墨迹带唠叨,东家长李家短,张家的儿子嫖了妓,李家的闺女是六指儿,王家面儿上看着老实,其实自家打了个地洞直通下面儿的桂发堂,夜夜下去赌。
这些都是陈年老帐,长湘几乎人人知晓,郎谢听着听着便有些不耐烦,李松柏说着说着,自己也觉着没意思,最终眯缝个眼寻思半天,一拍大腿,想起一个没人知晓的事儿。
“要我说……你说赌点子,不是大就是小吧?你说这人,不是男就是女吧?嘿!还真就别提,李校尉府派来的人那天街上溜达,瞧见了打外地刚回来的薛小礼,那小子不是说一直在宋城打杂吗?”
“嗯,给人店里当跑堂。”郎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