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潜道:“的确是凉血败毒的方子,不过……”李潜顿了顿,笑道:“那方子里有巴豆份量还不轻。”
谢志成听了哈哈笑笑。马三奎也忍俊不禁道:“怪不得刚才三哥我瞥了一眼看到有巴豆的字样,原来是这样。合该这家伙拉上十天肚子。”
牛弼匆匆咽下去一块羊肉,道:“我恨不得让这厮一年提不上裤子才好。”
众人又是一通爆笑。
笑了一会,李潜道:“小弟这方子倒没什么破绽,任何大夫看了都知道是凉血败毒之用,至于拉肚子也实属服药的正常反应,安少爷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葛老实这边,只怕那安少爷不会善了。”
谢志成听了道:“这点老弟不用担心。县令判的二十贯钱葛老实已经交了。量那安少爷也不敢明着惹事,只怕他暗地算计。”
李潜点点头,道:“刚才小弟已经交待葛老实早些搬家投靠亲戚,若真能无事麻烦些倒也不怕。”
马三奎也点点头,道:“事已至此老弟已尽了心,难不成真要与那安少爷豁出去拼命不成?且不说拼得过拼不过就因这的确不值得。说来这厮的确太可气。杀了不值当不杀又看着恶心。还是老弟这招不动神色便能让他拉上几个月肚子的办法最是解气。来,三哥敬你一杯。”
李潜与马三奎喝了一杯酒道:“小弟与三哥想的一样。劳烦四哥日后多多注意这安少爷的所为,若真有把柄小弟也不怕出头为百姓除这一害。”
谢志成道:“老弟放心,四哥我盯着就是。来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四人边喝酒边说闲话直到两坛酒喝干,都有了七八分醉意才各自回去休息。牛弼很快睡着了。李潜却在榻上无法安睡。他心里反复想的都是葛老实这件事。其实这事很简单,若县令能秉公执法,那葛老实如何会吃这亏?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还不是因为安少爷背后的权势?
李潜对权势没有厌恶感,他知道权势就象一把刀,握在好人手里能做许多大快人心的事,握在坏人手里也能做许多祸国殃民天人共愤的坏事。他更知道,哪怕是贞观盛世、开元之治,权势依然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在这个皇权社会,没有权势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李潜第一次从心里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掌握权势,那怕只是为了能够自保。他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不久岷州将要来一个人,一个能够改变他终身命运的大人物。若自己能进入他的法眼,那么今后至少十年内,他将高枕无忧。只是他有没有机会遇到那位贵人呢?
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十六章 徐方平
第二日一早李潜正在梳洗,谢志成便来到李潜房中。谢慎思对他道:“天刚蒙蒙亮葛老实就起来了,他牵挂家里着急回去。四哥我也拦不住给了他点铜钱,让他去雇辆大车回去。临走前他一再千恩万谢并托我向你道谢。”
李潜笑笑,擦干净了脸道:“有劳四哥了。今日我们也要回去了。”
谢志成挽留道:“如何这般匆忙?不如再多住两日。”
“三哥还有差事在身须得早些回去。小弟与辅国原本能多住两日,只是考虑道三哥的腿伤未复原,小弟与辅国想在路上照顾三哥一二。”李潜顿了顿,又道:“佑川距此左右不过百多里路,我们会经常来看四哥的。”
谢志成点点头,道:“也好。反正我也经常去岷州,路过佑川时一样能和你们相聚。”
不多时牛弼也起来了,马三奎也赶过来。因为谢志成还要当值说了会话便离去了。李潜与马三奎商议一番,决定先去买些衣料回佑川做两件衣服。三人便与谢志成暂别,在宕州各处的店铺转悠了一圈。李潜和牛弼各自买了几块衣料,又给谢志成、马三奎以及他们的家人买了些衣料、糕点、笔墨纸砚等物。
回到驿馆,将给谢志成买的礼物留下。谢志成自然推辞不受,少不得又是一番推让,最后还是马三奎出面谢志成才勉强留下。
辞别了谢志成三人出了宕州一路轮流驾车,途中又在六十里铺驿站歇息了一晚。第二晌午时分才回到佑川县驿馆。
佑川县驿馆比宕州的驿馆要小一些,建筑也比宕州的驿馆简陋的许多。驿馆里只有七八个驿卒四五名驿丁。早在路上马三奎就告诉了李潜,佑川的驿馆由县令亲自负责,不过由于县令政务繁忙一般不会多问,只有要接待高官贵人时县令才会到驿馆安排诸般事宜。所以平常都是他这个班头管理驿馆。
到了驿馆,马三奎先在驿馆里给李潜牛弼两人安排了住处,然后就急冲冲地去县衙回禀。因在宕州邢参军曾要他带李潜、牛弼去拜见的经历,这次马三奎特意留个心眼,安排李潜、牛弼不要离开驿馆。
果不其然,李潜和牛弼刚刚把东西安置妥当,坐下喝了几口水说了会子话,马三奎便兴冲冲地跑来,对李潜道:“李老弟大喜。徐明府(唐时对县令的敬称)听了事情的经过很是惊讶要见你们两人。听徐明府的意思是想把你们留在驿馆。”
这正合了李潜的心意。三人没敢怠慢立刻上路。路上马三奎向李潜介绍道:“徐明府大概二十五六岁,名讳上方下平,世居鲁郡,乃是正经八百的进士出身,两年前被派到本地为县令。徐明府清廉公正官声不错。他为人虽然很严肃不苟言笑不过却从不刁难下属。在他手下当差吃不了挂落。就拿老哥这件事来说,他知道了事情的缘由非但没责罚老哥,反而还赏了老哥一贯钱。”
县衙与驿馆的距离不过一里多地,三人说话间便到了县衙。有马三奎一路带着,李潜和牛弼没受什么阻拦便到了二堂。二堂是县令日常办公的地方寻常百姓一辈子也进不到这里来。
马三奎站在门外,恭声道:“徐明府,某将两位义士请来了。”
李潜站在门外从门中悄悄向里面打量,见里面不过是个三开间的屋子,正中一间是客厅靠北墙正中有一塌,上面放了个小几,两侧各放了两张榻。右边房间关着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左边一间是书房,里面北墙和西墙摆了两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文卷。北面书架前有一高几,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等物,几案旁有两口小圆瓷缸,里面放着几卷纸。几案后面有一凳上面端坐一人。此人面目方正眉宇坚毅,唇上留着两撇短须,身穿青袍头带软脚幞头,正提笔在文卷上勾画。李潜暗忖,他应该就是县令徐方平了。
听到马三奎的禀告,徐方平放下笔拿起镇纸将正在看的文卷压住,然后起身出来。来到门口他打量了一番李潜,然后坐到北面的榻上,道:“进来吧。”
马三奎带着两人进去,李潜与牛弼在厅中站定,长揖道:“在下李潜(牛弼)拜见徐明府。”
徐方平手臂轻抬,道:“两位义士请起。”
李潜和牛弼刚刚起身,徐方平道:“两位义士请坐。”
李潜有些吃惊。似他这种猎户属于社会最底层,富庶人家的仆役都比他们的社会等级高,更不消说那些他们进宕州城时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城里住户了。在宕州邢参军虽然拉拢了李潜却也没有赐座。而这位徐明府却一见面就赐座,这是何等的高看!
高看归高看,李潜心里很清楚不能就此顺杆爬。他连忙拜谢道:“明府在堂在下安敢坐?”
徐方平笑道:“两位义士不必拘礼。前日多亏了李义士鼎立相助,马班头才得以脱险。马班头是徐某的下属,理应代他向你们道谢。所以你们是徐某请来的客人。你们说,天下哪里有让客人站着主人坐着的道理?你们若不坐,那徐某也只能陪你们站着了。”
马三奎也道:“两位兄弟,徐明府最是平易近人你们不必拘礼。”
徐方平见李潜依在迟疑,便笑着对马三奎道:“马班头,看来你不带头他们也放不开手脚,你先坐下吧。”
马三奎道了谢坐在榻上。李潜见状知道这徐明府的赐座并非虚让,便拱手道:“多谢明府抬爱。如此在下斗胆坐了。”说完李潜正襟危坐在榻上。牛弼也有样学样坐下了。
徐方平等他们坐下,才道:“徐某出身耕读之家,知道百姓的辛苦,所以也知道刚才你们的推辞乃是从心里不敢。其实这又何必?常言道英雄不怕出身低。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不一样是贩夫走卒织履屠狗之辈?徐某看你们二人器宇不凡,他日成就定然不差。”
李潜起身谢道:“承您吉言。在下只怕辜负了您的期望。”
徐方平一笑,道:“不必拘礼,快快请坐。来人看茶。”一名衙役不知从哪里端着茶水冒出来,给众人上了茶便躬身退下。
四人饮了茶,徐方平放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