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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地上,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热水烫的脸通红。
顾飞颜顾不上手上溅上热水的疼痛,拼死转着轮椅逃到了院里。钟二女走的时候。把院门从外面锁住了,顾飞颜听到屋里钟大成摔摔跌跌向外走的声音,大力的拍着院门喊救命。终于有外面路过的人把门从外面给劈开了。
小山村里平时没什么大事,村民们就爱凑个热闹。外面的街坊四邻听到动静,三五成群的都来了,钟二女家的小院挤了满满一院子的人。人们认得钟大成,却没有人见过顾飞颜,见钟二女家忽然多了个男人,而且长的这么俊,都觉得奇怪,议论纷纷。看顾飞颜衣衫不整的样子,知道肯定又是钟大成没干好事,几个年纪大有威望的村民都纷纷指责钟大成。
顾飞颜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陌生人,正不知道该说什么,钟大成听着别人的指责,却恶人先告状,开了口:
“大家都误会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伙儿好啊……这个男人是个妖孽,根本没长腿,他是正在修炼的蛇妖,现在双腿还没变好,要是等他完全变成人,不知道要祸害我们村里多少人,不信大家伙可以看看。”
顾飞颜没想到她竟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他本就因为伤腿羞于见人,听钟大成这么一说,更觉羞辱难当,脸色苍白的反驳说:
“我只是腿受了伤而已,你私闯民宅,意图不轨,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造谣中伤,天下竟然会有你这样的恶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等钟二女回来,一问便知。”
周围的人听了顾飞颜义正严词的话,又看他明明是一个俊秀文雅的翩翩少年,怎么看也不象妖孽,又开始指责钟大成。有几个吃过钟大成亏的人还叫嚷着:
“叫族长来,她专干这缺德的事情,这次不能再轻易放过她。”
钟大成一听急了,扯着嗓门喊:
“好啊,到祠堂去,把族长叫来,还有白云观的玄真子道长一起叫来,验验他到底是不是妖孽。”
她的提议立即得到几个爱凑热闹的人的响应,有人便跑去找人,其余的人推着顾飞颜和钟大成到了祠堂。
族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板正的黑色绸缎衣裙,一脸的阴沉肃杀,此刻正襟危坐在祠堂上首中央的八仙椅上。似乎闲太吵了,她低沉的咳嗽了一声,周围嗡嗡议论的人群一下子噤了声。
她斜睨着瞟了顾飞颜一眼,见顾飞颜长相俊美,衣衫领口处,因为被钟大成扯断了带子,稍微有些敞开,脸上便明显有了嫌恶的表情。早年间她的长女就是因为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戏子过门,闹的离家出走,到如今还下落不明,所以看到举止轻浮的男人她就格外厌恶。今天见因为顾飞颜又惹出这样的事来,心中先给他定了罪。
她先问钟大成,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大成赶紧说:
“回族长,我家中近来常有怪事发生,便去白云观找玄真子道长求教。玄真子道长说我天庭有黑云缠绕,定是身边出了妖孽,我才留意周围,发现钟二女家忽然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心中奇怪,怕他害人,今天壮着胆子进钟二女家查看,谁知道他竟然长着蛇身,没有长腿…。。”
“住口!你不要信口雌黄,我若是妖,如何会被你如此欺辱?”顾飞颜听她满口胡言,手都开始颤抖,出言打断了她。
“我让你说话了吗?一点规矩也不懂,好好的女人家,都被你们这些不知道自重的男人勾引坏了。”
族长厉声的呵斥顾飞颜。
顾飞颜被她的话气急,回道:“你身为族长,怎可不问清是非,就随意侮辱别人……”
那族长没想到一个男人竟然敢如此冲撞自己,哪容他辩驳,冲身后的家丁一招手说:
“把他的嘴堵上,这里哪有他一个外姓人说话的份儿。”
两个家丁们不管顾飞颜的挣扎,用布堵住了他的嘴,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半点也动弹不得。
族长扫了一眼祠堂门外站着的众人,沉声说:
“不让他说话不等于我钟氏家族不讲理,欺负外来的人,他到底是不是妖孽,验过了自然就知道。如果果然便是,自然会请道长替大伙除妖;若不是,那按族规,对钟大成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
“请各位里长和玄真子道长进来吧,把门关了,大伙儿都在门外等着,一会儿自然会给乡亲们一个交待。”
祠堂的大门因为过于沉重,关上时发出咯吱吱的声音,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大门关上后,祠堂里的光线立时暗了下来。族长看向随几位里长走进来的玄真子问:
“道长,刚才钟大成所说的话可是实情?”
玄真子佯装没有看到钟大成使过来的眼神,神色悠然的念了一声:
“无量寿佛,钟大成所言非虚,她的确因为妖孽的事情曾经找过我。”
他表面平和镇定,心中却咬牙暗骂:
“这个没良心的,背着我又去勾人,还想出这损招来让我善后。”
原来这玄真子是个男道士,幼年时他爹丢下他和别人跑了,他娘就将他送进了道观里。他为人善于钻营,甚得老道长的欢心,老道长仙去之时,便让他继承了衣钵。他正值青春,守着道规,时间长了,自然觉得清苦,老道长一去,没了人约束,有一次偶遇钟大成,哪经得住她的诱哄,一来二去,就和钟大成暗渡陈仓勾搭上了。今日见钟大成又看上了别人,顾飞颜又是仙人之姿,心中恨钟大成没出息,更加的嫉恨顾飞颜,就有心置他于死地,绝了钟大成的念想。
族长听了他的话,对压着顾飞颜的家丁点了点头,家丁们撩起了顾飞颜的袍子,将他腿上的棉套子褪了下来,露出了他长在了一起的伤腿。双腿中间仍然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疤痕,虽然不如开始时狰狞,却依然清晰可见。
几个里长刚开始的时候,都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慢慢聚拢,离的远远的查看了半晌,见顾飞颜被两个家丁按着,失控的摇晃着上身,腿却一点动不了,渐渐的胆子大了起来,纷纷凑近前上手去摸,有个好奇心重的还狠狠的用长指甲去掐他那嫩白的肌肤,引起顾飞颜几声呻吟,才住了手。
折腾了一阵,几个人都摇头表示得不出结论来,这分辨人妖的事情还得让玄真子定夺。玄真子等众里长让开了路,才煞有介事的走过去。他先不看顾飞颜的腿,而是掯住他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在他头上用拂尘拂了几下,转身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念了一阵,脸上忽然出现了极为痛苦的表情。
周围众人都紧张的看着他,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才好象还了魂似的,站起身来,冲族长施礼说:
“无量寿佛,我师傅生前就曾掐算出,村里近期会历经劫数,有蛇妖作乱,刚才我已与仙师通灵,堪破了他的真相,他果然就是那蛇妖。幸亏钟大成发现的及时,恰逢他蜕变之时,伤处未愈,失了法力,如若等他蜕变成功,只怕到时候我村中会尸骨无存。”
祠堂中除了钟大成,其他人都瞬间脸上失了颜色,按住顾飞颜的两个家丁有心松手,又怕族长怪罪,吓的手直哆嗦。
族长慌忙问玄真子:
“敢问道长,怎么才能破解了这劫数?”
玄真子看了一眼犹自挣扎的顾飞颜说:
“这妖孽已经有了三百年的修为,功力深厚,刚才我堪破他之时,差点被他所伤,为今之计,只有把他烧成灰烬,才能永绝后患。”
“那就赶紧烧吧。”
族长一听蛇妖如此厉害,哪敢再等,只怕下一刻他就恢复了法力,把村里的人都吃了,连忙开了大门,吩咐人在离祠堂背后的空地上架起松木堆来。
木堆按玄真子的要求,横竖成排的一共架了九层,上面支起了十字木架。两个家丁拖着伤腿露在袍子外面的顾飞颜走上木堆来到十字架前。顾飞颜的双腿根本无力支撑身体,他们便用拇指粗的绳子将他的腰和胳膊一圈圈的绑死在十字架上。此前一直在挣扎的顾飞颜此刻忽然安静了下来,除了脸色苍白,他的表情平静象疲惫的游子终于要回家一样,他没有看脚下兴奋的,甚至可以说雀跃的围观人群,静静的遥望向凤景的方向。
几个家丁将燃烧的火把扔到了松木堆下,松木本身易燃,但是因为太着急,架木堆的松木好多都是现砍下来的,还湿着,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