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熙早忍无可忍,也飞身跃入池中,一把钳住他的胳膊往岸上拖:“你给我上来。”
没想到谢临炎聚集起最后的力气挣脱了她,高声叫道:“不用你管!”说着又往水底潜了下去。他又累又冷,已近虚脱,下到一半,就呛了几口水,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熙早赶忙和侍卫一起,将他拖上岸来。
等把谢临炎救起,都安顿好了,熙早差人去谢府通知他的家人,派车把他接走了,熙早才静下心来,坐在房中怔怔的想着今天的事情。
她虽两世为人,遇事聪颖决断,但是于情之一事却知之甚少。前世和华庭等于没开始就结束了,如今和谢临炎算是初恋了。她本来笃信谢临炎心中定已移情,这些天来一直在劝自己放下,但是看着谢临炎今天的样子,心里也如刀割一般难受。而那天的事情又是自己亲眼所见,如何让自己相信他?到底该怎么办?眼前似有迷雾茫茫,她身在其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谢临炎回到家中,不吃不喝,晚上就高烧不退。谢夫君守在他身边一夜,只听着他在昏睡之中不停唤熙早的名字,又心疼又焦急,心中便也猜到了几分他和熙早的事情。
等他早上清醒过来,喂他吃粥,他又摇头说吃不下。谢夫君的眼圈就红了,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炎儿,熙早是个好孩子,可是她出身娇贵,难免任性一点,你凡事让着她点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闹成这样?”
谢临炎眼圈一红,只是摇头不语,半响他哽咽着说:“爹爹,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她却说我……”说着,侧过头去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谢夫君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生为男儿,可是生性坚强,自从长大后再没见他掉过眼泪,有什么苦都咽到肚子里,从来不抱怨。当年家中出了那么大的变故,都未曾见他当着自己的面掉过一滴泪,如今这样,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着自己想来要强的儿子在自己面前流泪,他的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他用已经有些粗糙的手给谢临炎擦着眼泪说:“炎儿,爹爹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你性子倔,可是凡事不能认死理,你要想开些才行。雍王府乃皇亲国戚,别说咱们不见得高攀的起,就是进了她家的门,那样的人家将来难免三夫六侍的,以你的性子,爹爹还怕你受委屈。一个男儿不如找一户平常人家,懂得心疼你的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
谢临炎渐渐回复了平静,他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好淡定,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并不想高攀她,我只是不想她冤枉我,她既然不相信我,我也再不做痴心妄想。爹爹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话虽这样说,那一碗粥他到底只勉强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只说想再睡会,就又侧身面向里躺下,再不说话了。
到了中午吃饭,谢临炎只说嗓子疼吃不下,谢夫君亲自来硬盯着他要他多少吃点。见他艰难的吞咽了几口,吃饭倒好像受刑一般难熬,谢夫君心疼焦急不已。回到房中,正和谢元帅哭着唠叨谢临炎的事情,却听下人传报,说张之清来访,忙和谢元帅迎了出去。
张之清随谢临炎回来休假,她在京城没有家眷,这几天看了几个旧友,打算明天回乡下去探望父母。平时她习惯了和谢临炎在边关天天在一起,这几天没见,竟有些想他,所以想在离开京城前再见见他。
见到谢临炎的父母,却不见他出来,又见谢夫君眼睛红红的,寒暄过后,张之清便询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谢夫君的眼睛更红了,又扑簌簌的掉下泪:“炎儿昨儿个去拜访雍王府,回来便生了病,到今天饭也吃不下。他就是个死心眼,你和他平日相熟,你要劝劝他才好。”
谢夫君带着来到谢临炎房中,见房间布置简单素雅,谢临炎正盖着一条素色的薄被躺在床上,面朝着里面好似睡着了,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谢夫君过去轻轻拍了拍谢临炎的肩膀说:“炎儿,张大人来看你了。”谢临炎赶忙起身,张志清见他形容憔悴、虚弱无力的样子,连忙阻止了他下床。旁边的小厮给她搬了椅子坐在了床边。谢夫君便称有事,和小厮出去了。
张之清心里明白谢临炎的心事,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好受。她心中倾慕谢临炎,可是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开不了口,尤其又猜着他心中有人。那滋味真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恋君兮君不知。”她虽在战场之上足智多谋,可是面对一个情字却也束手无策。
她见谢临炎沉默着不说话,低着眼睛似乎有点走神,便试探的问他:“我听伯父说你从雍王府回来便病倒了,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可是和雍王世女有关?”
谢临炎摇了摇头,声音不似往日的低沉圆润,显得有些嘶哑:“我没什么,只不过着了凉,歇歇就好了。”
张之清就知道问他也不会说什么。上次熙早走后,谢临炎虽然在军营中日常公务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一回到自己营帐休息的时候便一副失魂落魄,茶饭不思的样子,她看着着急上火,可是无论怎样问他,他都什么也不说。
见他如今又是这样,她索性咬了咬牙直接问道:“你心里可是喜欢上世女了?”
谢临炎微皱了眉头,被中双拳直握的骨节发白。他心中气苦,只道是连外人都看出自己的心事,为什么独独熙早,自己那么爱她,可是她偏偏不信自己。
张之清见他不语,接着说道:“世女她那算什么对你好,如果对你是真心的,怎会不了解你的为人,对你产生误会?”
谢临炎略显讶异,转过来看着她说:“你怎知道她误会我?”
张之清支吾道:“噢……我……我猜的。”她见谢临炎又侧过头去低头不语,接着劝道:“最近可鲁大汗要专程前来,在坝上草场与皇上借春搜狩猎之际会面。听说他此次专门带了那孟和前来,我恐怕他要旧话重提。那雍王府自然愿意和这外援结亲。皇家的婚事本就自己做不得主,内部的倾轧争斗复杂,将军何必卷入其中,就是没有此次误会,你跟世女在一起必要吃苦,我劝将军还是趁早抽身自保的好。”
她见谢临炎咬着下唇,垂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着说道:“何况世女性情骄纵,凡事不问青红皂白,将来不见得是个好妻主。她又出身皇家,以后定是三夫六侍的,以将军的性情,将来不知要受她多少委屈。钦慕将军之人大有人在,将军何不找个与自己志同道合,懂得将军,疼惜将军之人,又为何一定要执着于她呢?”
谢临炎听完惨然一笑:“多谢军师劝导,我从未奢求攀入皇家,既然我在她眼中只是个不堪之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唯心而已。”他随后深吸一口气,释然道:“还是别说我的事了,军师今天来……?”
“噢,我明天要回乡下探望父母,今日无事顺路来探望将军,连带辞行。”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张之清方告辞走了。
谢临炎强装笑容送走她后,一个人躺倒在床上,两行眼泪随着眼角默默的滑入鬓边。
第 27 章
半月后,熙早随皇上狩猎大军来到坝上草场,这是熙早第二次来到这里,心情与上次却迥然不同,再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踌躇满怀。
谢临炎也随行而来,一路上偶尔两个人碰面,都如陌生人一般,无视而过。
大军抵达当晚,可鲁大汗一行也按时到达。群臣于行宫大殿聚会夜宴,皇帝与大汗后园另行开席。
夜晚,大殿之上灯火通明,一行众臣陆续前来,坐于大殿两侧榻上。榻前长条矮桌之上摆着美酒佳肴,香气缭绕。
熙早独自一人安坐大殿右侧首席榻上。正在百无聊赖,神游太虚之际,见顾飞炎着一袭月白长衫由殿外走来。他的小厮清儿搀扶着他,只见他行走缓慢,一步一挪,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倚在了清儿身上。
熙早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舅舅,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要去搀扶他。
顾飞颜微一怔愣,侧身躲过,低下眼睛淡淡道:“没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