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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和好吧。你们若生分了,那不就遂了她们的心?”
文晴湖微笑起来。
“我知道,倒是我前些天教你的事,夫君可别忘记了。”
“不会忘的。金屏也在为你的事操心呢。”
“是吗……”文晴湖轻轻垂下头,嘴角浮起难以明白的笑,好像有些苦涩,“我给金屏妹妹添麻烦了呢。”说着,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数日后,如我所愿,文晴湖和书金屏再度携手,亲昵胜过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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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盛夏过去后,郦国末帝及其皇后、妃嫔、臣子终于到达京城。那长长的车龙刚出现在城门,百姓便凑来夹道围观,挤得街巷水泄不通,幸好有金吾卫维持秩序,车队才不至于寸步难行。押解的柯远臣完全以英雄之姿出现在人们面前,很是风光了一把。
我于是在昭元殿召见前郦国君,文武百官作陪。前郦国君如前言所说,是个文弱的皇帝,只知道吟诗作画,寻欢作乐,完全没有当皇帝的自觉。这会儿亲眼一见,果然如情报所说,是个文人。他身为亡国之君,难免愁眉苦脸,虽然举止还算不卑不亢,可对着我们大冉朝廷上下,那动作实在有些羞怯和畏缩了。看他如此模样,我不禁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我对前郦国君好言好语,当场封他为郦国公,无领地,有俸禄。前郦国君无可奈何地携皇后及一干妃嫔谢了恩。我装作没看见他那张苦得能挤出水来的脸,邀请他参加十数日后举行的国宴。前郦国君也只好答应了。
至此中原南北统一,延续数百年的战乱总算画下了终止符。这样大的功绩居然是在我的手上完成的,真是始料不及。接下来的封赏功臣,我不得不多斟酌一番了。军队若不能抓在自己的手里,即使完成统一天下的业绩也白搭。
在举行国宴,行功论赏之前,我又将邓雄飞将军调到北部边境和北狄对峙,并为之设酒席壮行。
“邓大人如今可以一偿当年所愿。降服北狄,扬我国威,全仰仗邓大人了!”
邓雄飞立即抱拳答道:“承蒙陛下厚爱,臣必定拿下天托儿的头颅来见天子!”
我和邓雄飞同时大笑。笑罢,我压低了声音,诚恳地对他说道:“邓大人,朕有一事相托,还望邓大人留心。”
邓雄飞忙道:“不敢,陛下尽管说。”
“朕的皇姐齐光——昌乐公主性子柔弱,身子也不甚强健,命运也不是很好,偏偏又远嫁北狄……如果可以的话,朕希望邓大人能代为救出皇姐。不……请务必救出来!”
邓雄飞郑重地点头,再度抱拳道:“陛下情深义重,臣定不负所托!”
“朕这就先谢你了,邓大人!”
邓雄飞露出飞扬的笑容,向我告辞,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北地边境出发了。看着邓雄飞离去,我想,朝廷上还要为这位将军留一个位置。
回去后,我向中书省要封赏群臣的拟诏。一般来说,关系到军国要政、制令决策的诏书都由中书省草拟,接着我过目,再交给门下省审议。只不过其中比别的天子多了一个环节,我总要问问书金屏才敢批“准”、“可”或者“否”字。这次我稍微留了个心眼,在中书省送上草拟的诏书上大致浏览了一遍,微微皱起了眉头。
老实说,这封草拟的诏书内容并无不妥,也确实是按个人的功过和资历进行相应的擢升、降职及其封赏惩罚。可是这并不符合我的心意。难得一次的大封群臣的活动,不把一些牢牢握住军队的门阀掌权人物给架空,换上虽然也不是那么听我的话却忠心耿耿的寒门班子,我实在不甘心。
两位中书令一直窥着我的脸色,一声不吭,看样子打定了装聋作哑的主意。我放下折子,说要考虑考虑,便叫他们退下了。一看众官退下,我便急忙私下携带折子直奔凤临宫去了。
看我还在办公时间就跑来了,书金屏足足盯了我好一会儿,盯得我都垂下头了,方才低头阅读我带来的折子,沉吟起来。半晌,她抬起头,道:“需要修改。”
我急忙点头,“不错,我觉得这可是架空那帮老头子的好机会啊!”
“夫君也太心急了,要架空士族哪有那么容易。”书金屏不客气地打碎了我的美梦,一面思考一面说,“不过要是架空一两个人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像这里的兵部侍郎谢陈友,可调吏部同级,仍为侍郎,赐光禄大夫,其职由孟桢尧接替。工部侍郎夏幼索调左散骑常侍……”
书金屏一口气说了九、十处人事调动,听得我头晕脑胀,只知道瞪直了眼睛瞧着她。书金屏注意到我一副没记住的模样,没好气地叫妙喜拿来笔墨,刷刷的将刚才所说写了下来,又考虑了一会儿,修改了几处后,方才将名单递给我。
我如获至宝,一面眉飞色舞地说声谢了,一面拿着折子和名单转身拔腿欲走。书金屏在背后叫住我,叮咛道:“要在路上记熟了,可别在大臣们面前拿出来照本宣科念着。”
我转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我觉得你最近和晴湖越来越像,都快赶上老妈子了。”
书金屏一愣,面色突然红了起来,又青了下去,咬着牙瞪了我一眼,怒道:“妙喜,关门!”说罢,转身就回自己的书房去了。妙喜偷窥了书金屏一眼,又朝我呸了一声道:“三郎说得太过了。”说罢,带领两名小宫女把凤临宫大门重重关上了。
我被发了一碗闭门羹,有点尴尬,想进去道歉,又怕书金屏正在气头上,只会又吃一个闭门羹。只好转身回上书房,道歉的事晚上再说吧。
我一坐回书案前,便叫中书省、门下省的人过来,按书金屏给的名单在草拟的折子上的几个人圈了出来,将改动之处说给这些大臣听。末了,我问道:“诸位卿家,听明白了吗?”
中书舍人谢微被推了出来,战战兢兢道:“名单的变动都是陛下的意思吗?”
“不错。”
谢微犹豫了一会儿,又问:“不知陛下刚才为何离开上书房?”
“朕想散散心也不成?”
中书令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陛下散心散到凤临宫?”
“你们的耳目倒挺灵光的。”
“陛下!臣以为——”
“好啦好啦,这就是朕的意思,你们立刻照办!”我不耐烦地将折子扔到他们的面前。
中书令和门下侍中等官员面面相觑,有的甚至脸色涨红了,近乎紫色,嘴唇打着哆嗦,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最后,他们还是无可奈何地捡起折子,退了下去。不料,中书省很快就将草拟的诏书驳了回来,除了一位中书舍人同意外,再无人签名画押,看得我勃然大怒,猛拍书案:“这有何不妥!”
中书令之一的曹琬寿不慌不忙答道:“臣等以为不妥。兵部侍郎谢大人才望堪当尚书重任,不知为何转到吏部,且焦大人也晋升为吏部侍郎,已经可以担当起吏部,不妨调转另一人选……”他侃侃而谈,气势有若奔腾的江水,一口中气不曾间断,听得我云里雾里,最后他忽然话锋一转,咄咄逼人:“臣等的理由可恰当?又不知陛下的改动理由为何?”
我涨红了脸,却又说不出话来。毕竟书金屏之所以更改人事变动的理由,我并未能全部记住。我刚张口结结巴巴说几句理由,都被曹中书令逐字逐句驳斥了回来,面子越发难看了。最后,我只好忍着一肚子的气,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道:“朕会重新考虑。”
两位中书令,两位中书侍郎,六位中书舍人同时拱手:“圣上宽宏。”
待到他们慢慢推出上书房,我方才站了起来,怒不可遏,抬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瓶。当啷!那半人高的花瓶当即四分五裂。随侍的太监和宫女们垂着手,目不斜视,连大气也不敢出。我来回踱步,越想越怒,一双拳头捶在书案上。
“欺人太甚!”
我再度抓起折子,转身就要去凤临宫,一抬起脚,便被花瓶碎片划破了裙裾,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滋”声。我低头看了一眼花瓶碎片,恨道:“还不赶紧收拾!都愣着干什么!”
“是!”李恩仲急忙叫宫女、太监们过来清扫,又跑到我的身边小心问道:“陛下可是要去凤临宫?”
“废话!”
“陛下,臣以为不妥呀。”
“又怎么不妥了!”
“两位中书令大人,中书侍郎大人,还有中书舍人大人们不都是因为陛下办公的时候去凤临宫才心生不满,不肯在奏疏上签字画押吗?陛下若要再去了,就算改得差不多了,就算理由再充足,只怕那些大人还是不肯签字画押。”
李恩仲说的不错,这也正是我之所以恼怒的原因。我一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