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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党把手一拱,让其他将士继续守城,自身随了乐进骑马到了府衙。
王党随乐进跳下马来,眼瞅着乐进的坐骑,皱了皱眉,问道:“将军,这不是你的马啊?”
乐进哈哈一笑:“这时候才看出来吗?”
王党很直,说道:“一路看来不对,这时才说。”
乐进也不回答,只将他引到里面,关了房门。王党有点吃惊:“将军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关什么门?”乐进拉着他,把要投靠刘备的事说了。王党呆了两下,这才说道:“不管将军做任何决定,末将都愿誓死追随!我们的这些部下是不用怀疑的,只是我等也是客将,这须昌城尚有守城将军,别的不说,就是张司马只怕就不同意。”
乐进道:“这简单,我先单独召你,就是给你通个风,好让你有准备。至于他们,这样,你先把他们都召进府衙,我来跟他们解释。”
王党说道:“召进来容易,要是他们不同意,两下打起来就麻烦了。”
乐进摇头:“你召来他们就是,我自有办法。”
王党也不犹豫,先将自己部下召来,暗藏府衙四周,然后再去请守城张司马等:“我家将军从贼人手上逃脱出来,发现了一个重要机密,要说与诸位知道,请诸位稍稍移步。”众人听后,也不怀疑,纷纷随他到了府衙。乐进等到众人都到齐了,这才拔出腰刀,亢声叫道:“今日我欲弃曹投刘,有从者留下,不从者,我念在昔日之情上,愿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自可去之,我也不再勉强!”
众将士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眼看他神色亢奋,严若冰霜,而再看王老副将,右手握紧大刀,怒目扫来,如老虎视人,心里就是怯了七分。
霎时间,场上气氛僵硬如一潭死水,各自鼻息不动。
张司马手下将士站做一排,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也看不到张司马的表情,所以只好仍是站在那里。
愣了一时的场上,当然是张司马先开了口。张司马心里想道:“乐进突然反水,看来是早有准备的,若我现在不答应,只怕他饶我不过。我需假意答应,等出了这里,再召我部下讨逆不迟!”
张司马想到这里,稍稍抬头看了乐进一眼。其实乐进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此刻也想看看他的表态,所以把一双眼睛盯着他。张司马不自在的别过眼,再看了王老副将一眼。王党也是把眼瞪视过来。张司马眼睛无地可投,红着脸,咬着牙,低下头来,漠然缄口。
“逆贼!何敢反曹公!”
这时,张司马部下两名小将一齐踏步出来,抽出大刀,冲了上来。王党两眼似是秃鹰似的,下面一有任何微妙动静,他其实早已看在眼里,并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战的准备。两小将一跳出来,王党就是疾步冲上。两小将一齐举刀来砧王党。王党呼啦一刀挥出,如电掣,砰然砸上。两小将手臂巨震,虎口流血,吓得脸色煞白。
两边见有人闹事了,死灰的心好像复燃了。他们也不动,只是站在一旁,静待事情发展。
王党一刀震退两人,两人脸色稍稍煞白后,赶紧握刀再战。
又是,“蓬蓬”,连震。
两小将抵挡不了,汗如滚珠,虎口破了,劲力无法使出,手腕就是一阵颤抖。他们瞥眼看到张司马,赶紧叫道:“张司马何要不做声?”张司马身子一颤,赶紧闭眼不动,身子连抖。一人被王党横腰砍倒在地,一人被震得倒退两步。被震退那人眼见到了门边,脑里电闪:“老子出去召集旧部再来跟你打!”转身就跳了出去。
以为就这样逃脱牢笼了。如果是,那也简直太小看了王党,更小看了乐进。
王党也不去追,口里叫道:“甲士何在?”
两边潜伏的甲士拦住了门路,挺刀捉戟就是乱戳。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妄图出了这个门,那么必定跟这位将军一样,全身立马就会被这些兵器戳成马蜂窝。
“嗯”
冲到门外的小将,低哼一声,就跌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
首先跪下的是张司马,接着,其他将士没有理由不再跪下。眼前局势很明显,门外早有伏兵,就是不愿降,他也再不会给生者去路了。
乐进还刀入鞘,赶紧下去,首先扶起张司马,连说:“不敢当!”又对两边说道,“我非逼诸位,诸位如果不愿意,我还是一如先前诺言,愿意送诸位出城。”
诸将汗如滚珠,哪个敢说一个不字?赶紧驳回了乐进的主意。
乐进哈哈一笑,放了众人回去,让他们收拾衣装,准备开城迎接刘备大军入城。
乐进放他们去后,王党对乐进道:“我看张司马这人贼眉鼠眼,将军放他回去,我却不放心,只怕他回去必反。”
乐进笑道:“我何尝不知?但他既然表示投诚,我岂可杀他?再说,他若不起反心还好,若果然起了反心,管……”
一语未了,外面轰然传道:“张司马反了,张司马反了!张司马已经领兵到了府外来了!”
王党一皱:“这可怎么办?张司马有兵七八千,我们兵马虽也有五千,但人马分散,一时难以聚集。他遽然来攻,只怕难以对付,将军不如暂时避避。”
乐进哈哈一笑,说道:“你且听我说完……若果他起了反心,当然,我也能管叫他死在目前!”
“呃”
王党没有说话了。他只要听到乐将军这句话,心里也就有了底子。他不再多问,赶紧召集了不到千余兵马,随乐进去迎战张司马。
张司马看看身后浩荡大军,再看看乐进身后薄弱之兵,尽扫先前一副窝囊像,大手一挥,就来反骂乐进贼子。乐进哈哈一笑,说道:“张司马先前在我面前是如何信誓旦旦的?怎么转眼就是言而无信?你这个习惯,是不是也要用到你的部将身上?你的部将刚才可都说愿意纳降的,你把我收拾了过后,然后是不是反过来接着收拾你的这帮不忠心的部下?如果是,我真替他们感到可惜!”
他此话一出,张司马身后诸将人人自危,轰然炸开。
乐进接着面向众人:“当然,现在你们中间如果有愿意降者,我都将既往不咎,去留任便!”
张司马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想到说些什么挽救的话,顿觉刀风夹脑冲来。他想逃,早被后面一将,手起一刀,将他头颅砍削在地。接着,他身后一将,夹马而出,振臂举起大刀,高声叫道:“我等被张司马所误,求将军不要追究我等之罪,我等真心愿降!”说着,翻身下马,就拜。
张司马部下虽则互相猜测,但还没到一言就能动之的地步。他们正自彷徨不定时,眨眼看到张司马被杀,还哪有时间考虑,赶紧齐齐滚下马来,纳身叩拜。后面七八千士兵更是没有了主张,随将而跪。
乐进赶紧下马将他们扶了起来,说道:“张司马之罪不在你们,你们也不需惊恐。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愿意降者,自留,不愿意降者,我将资助斧薪,随便你们出城。”
众人见乐进诚心,留下者大半,不愿留者,去了两三千人。乐进一一助资发付,众人皆喜。王党回到府衙,不解的问:“将军临阵时跟他们说的话虽然很是有理,但何能肯定一句话就能说动他们?如果他们尚在犹豫,而张司马立即挥兵来打,我们岂不是就有危险了么?”
乐进笑道:“我当然不敢随便冒这个险,你没看到挥刀杀死张司马那人么?那人却是我的同乡,我与他从小交好,只是张司马不知道罢了。”
王党一听,豁然明白:“原来乐将军心中早有棋子,这才如此淡定。”
乐进哈哈一笑。
王党这时却是跺了跺脚,叫道:“坏了!”
乐进见他神色紧张,也是稍微动容,问他:“什么事?”
王党啪额道:“我们只顾着处理城中之事,却把扣押在牢里的那人给忘了。”
乐进道:“既然想起来,现在放也不迟。”
王党道:“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我是说,当初抓他来的人是我,他都不知把我恨成什么样呢!我还听人说,他每日只在牢里大叫我的名字,说要出来跟我决斗。你看这次要是放他出来,他不跟我拼命才怪。”
乐进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你怕他跟你拼命,难道就不放他出来了么?”
王党想了想:“这却不能。”
乐进这边把要处理的事务基本处理好,到了第二天,这才命人扯开吊桥,大开城门。刘备早叫人远远观望,探马看到须昌城头白旗打了出来,赶紧把消息报给了刘备。刘备对两边笑道:“怎么样?乐将军没有骗我们吧?”两边这才信服。刘备于是点齐了孙观原部三千人马,再从剑啸营里抽派了百名虎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