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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想要得到就能得到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很好。
她听到他的话,但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走。
被袭击了
露气寒光集,微阳下楚丘。猿啼洞庭树,人在木兰舟。
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云中君不见,竟夕自悲秋。
《楚江怀古》,马戴
八月十六的早晨,微微小雨无声下着,鸟儿躲在树叶丛中叫着。
微冷的秋风吹来,枝头上抖落一片雨水。
一紫衣少年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手拿着白玉笛,望着前面那篇含苞待放的菊花出了神。
顽皮的秋风撩起她额前的刘海,就见那双迷惘的眼睛突然恢复了神采,少年赫连瑾站了起来伸着懒腰。
昨晚与教主老爹喝酒至五更才去睡,只是习惯了早起的她没睡一个时辰就醒了。
起身发现下雨了,不想去晨跑,她就坐在这儿发呆。
今天,他们该起程回西北的。
踢踢腿,伸伸手,弯弯腰,她这算是早操啦。
觉得筋骨没那么紧,背靠着走廊的柱子,她将笛子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有些幽怨,有些柔情,又轻轻得像风的笛声随着秋风飘散。
这曲子,是谢雨欣的《天仙子》。
她不是特别的喜欢,可是现在却想吹。
一阵风吹来,觉得脸有些冷,她伸手去摸,却发现那是自己的泪水。
她愣了一下,自己居然哭了。
以衣袖抹去泪水,她苦笑了一下,好端端的,自己哭什么呢?
想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流泪了,好像从三岁起吧。知道自己真的成了赫连瑾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留过一滴泪了。
今天是怎么了呢,怎么吹着笛子就流泪了呢?
“小五。”明漾撑着伞走进院子。
一边将白玉笛子插进腰间,她一边问:“大家都起来了吗?”
“嗯。”他走过来,收起伞,“教主让我来叫你们。”
“你去叫大哥吧。”她转身走开,“我回房拿包袱。”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微红的眼眶。
“快一点,大家在门外等着呢。”他在她身后喊着。
她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他耸了耸肩去敲赫连廷的门,“少主。”总觉得那小丫头今早的举动有些怪。
门被拉开,一张没有表情的俊脸映入眼帘,“我等下就来。”赫连廷淡声道。
“是。”他转身离去,少主也很奇怪。
望了望天空,小雨继续无声的下着,赫连廷转身走到床边拿了包袱,再走出房间。
踏出房间,他看到那个小小的紫衣人儿正背对着自己望着淡淡的雨幕出神。
望着那个挺得老直却透露出孤独的背影好一会,他才上前,“老五。”
她转头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说:“我没伞,怎么走?”
发现她的眼眶有点红,他不要去想为什么。沉默的自她手里拿过包袱,他弯身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大哥。”她一惊。
低头看了一眼那张有些惊慌的小脸,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抱起她没入雨里。
怀中的人儿,如记忆里一样的轻。
他还记得,在这个小妹五岁时,自己第一次抱她。
那时候的她已经冷静得不像个小孩,那双眼里闪着冷冷的光。七年过去了,她变得更加沉静,他几乎无法从那双眼里看出她真正的想法。
将头埋在他胸前,她贪婪的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这个怀抱如记忆中的温暖,让她觉得安静,多想一直这样。
微微苦笑一下,她知道这个怀抱不会属于自己。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等在别院前的人见到他们的冷面少主居然抱着一个人,都吓了一跳。当看到那紫色的身影时,他们又被吓了一跳。
他们那个刁钻古怪的五小姐居然会让人抱,唉,难怪今天会下雨呢。众人望了望天,原来两位小主子都反常了。
看着那两人,明漾觉得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十五岁的赫连廷抱着五岁的赫连瑾。
七年过去了,她依然只让他一人抱。
尚隽见二人到来,立刻拿着伞走过去。
“老大,你有伤在身,就坐马车吧。”赫连冠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停在一旁的马车说。完全没有被两个孩子的亲密“拥抱”吓到。
将小妹放下地,赫连廷皱了皱剑眉,冷冷开口:“没必要。”他还没有弱到那个程度。
“我的马呢?”赫连瑾望向那个坐在马背上的桔衣男子。
明漾露齿一笑,指了指马车说:“教主说你整夜没睡,坐马车正好可以睡个回笼觉。”
看看灰灰的天空,又看看微微笑着的教主老爹,她自动自觉的跳上马车。骑马要淋雨,还是坐马车舒服多了。
“少主,请上马车。”尚隽平声对主子说。
看了看父亲微笑的俊脸,赫连廷抿了抿唇,也上了马车。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才坐好,马车就动了。
有点头痛的赫连瑾被靠着软枕,一手拿着花生米往嘴里抛,一手拿着书,眼睛只望着书本,可谓是目不斜视。
见她如此用功,赫连廷不禁有些奇怪,“老五。”
“嗯?”她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他淡声问。
往嘴里扔进一粒花生米,她放下书说:“我昨天才发现自己对中原武林没什么了解,所以让明漾给我准备了一些书,从今天开始用功。”
伸手拿过那本书,《武林秘史》,他勾了勾嘴角,真不知道明漾从哪儿找来这样的书。
“有什么想知道,直接问我就好。”放下书,他望着那张小脸说。
她笑了笑,“我知道大哥对中原各家很了解,可是你有伤在身,需要多休息,我自己看书就好。”
他说话就会说重点,没半个形容词,让他来讲解武林故事,她得准备几壶上好的铁观音才行提神用的,免得会听到睡着。
他看了看那张有些心虚的小脸,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禁问:“我能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连忙点头,“我当然关心大哥了。”呃,这个男人就是太精明了。
“那好。”他躺下,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她顿时目瞪口呆,“大哥?”就见某人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也亏得马车够大,可以容得下他那高大的身躯。
哇塞,她望着那个呼吸均匀的男人,那个冷冰冰的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和了?
平时即使对自己再好,自五岁后,他就再也没有抱过自己了;就更别说像现在这般的跟自己亲近了。
不过,她望着那张俊脸,他睡着的时候少了那个冷冽的气息,可近多了。
她观察着那完美的五官,剑眉入鬓,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挺直如山岳,紧抿着的薄唇。前世时,看过一个节目说,鼻端高的人,自尊心很强。唇薄者,薄情。
褐色的发随意的散落着,这样的他看来,竟帅气得有些妖媚。
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大哥,只有绝于情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要称霸武林,你必须要成为完美的强者。”
薄情,也许他是吧。
一个人有了在乎的事物,这些事物就成了他的弱点。
完美的强者,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弱点。
望着那张平静的睡脸,她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个男人注定成为强者。
拿过放在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她拿起那本《武林秘史》继续看起来,所以没有看到那双睁开又闭上的眼睛。
看着看着,她也睡着了。
醒来,是被一阵颠簸弄醒的,随即马车就停下了。
赫连瑾睁开了眼睛,发现腿上的重压感消失了,车厢里只剩下自己一人。
外面传来打斗声,她这才发现马车停了下来。
“阿嚏。”撩起车厢的帘子,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小五。”明漾向她这边看来。
望着穿梭于一群穿着道袍的汉子的黑衣男子,她微微皱起了柳眉,他身上有伤还要动手。
再望望,雷霜策马立在赫连冠身边,明漾则守在马车旁。
“尚隽,还不去帮少主。”她对那个车夫说。
尚隽转头看了她一眼,用那平板的声音说:“少主要属下在这儿保护五小姐。”
“咳,没必要。”她一掌将他打出去。
“少主,我奉五小姐之命来帮你了。”尚隽一边举手成掌劈退一个道士一边用那平板的声音解释着。
看不出这块万年寒冰也是冷面笑匠一个呢,“咳咳……”赫连瑾想着,真是人不可貌想啊。
“喝口水吧。”摇着头,明漾将竹筒递给她。
接过,揭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感觉喉咙舒服多了。“多谢。”盖上盖子,她将竹筒还给他。
他淡淡一笑,接过竹筒放回马背上的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