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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叫道:“只要各位高抬贵手,我这就和同伴离开!”
为首的黑衣人道:“你是她的同伴?”
“没错,我们自小青梅竹马。”
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似乎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最后为首的黑衣人抬手亮出一块玉佩,“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一块雕琢成同心式样的玉佩,莹润的玉质在夜色下似乎发出光来。这种上品的羊脂玉绝不多见,程宗扬一眼就认出,这玉佩与自己捡的鸳鸯玉佩是同样的质地,甚至很可能出于同一名工匠之手。
程宗扬心念电转,口中说道:“是我捡的。”
“在哪里捡的?”
“伊河边上。”
“什么时候?”
“五天之前。”
程宗扬道:“是在一辆损坏的马车上。”
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一丝残忍而又玩味的神情,然后笑了笑,“你运气很好。”
接着喝道:“杀了他!”
两名戴着铁面具的黑衣人不言声地掠来。程宗扬脚尖一挑,将一柄遗弃的长刀握在手中,接着腾空而起,带着逼人的气势朝两人头顶直劈下去。
看到那个年轻人露出这一手,为首的黑衣人有些意外,即使在襄邑侯的门客中,能有五级修为的强者也绝不会太多,而这人的年纪比起其他的成名高手可年轻了一大截。
两名黑衣人倏忽分开,刀光匹练般卷起,朝他双腿斩去。程宗扬身在半空便是一招虎踞空山,刀光猛然间暴射开来,将两人逼开,接着长刀由下方挑起,将右侧那名黑衣人的长刀荡开半圈,随即一脚踢在他肘下。
黑衣人没想到他看起来貌不惊人,刀法却强悍如斯,一个不慎,长刀脱手而出,接着胸口一阵剧痛,锋利的刀刃像虎牙一样撕开他胸口的肌肉,硬生生劈断他的胸骨。
黑衣人溅血倒地,程宗扬抢上前去,左手一捞,稳稳接住飞出的长刀。双刀在手,程宗扬如虎添翼,双刀左防右攻,将另一名黑衣人杀得连连后退。
十余招转瞬即过,忽然程宗扬双刀齐出,趁那名黑衣人来不及回防,一记虎啸奔雷,交叉劈在他面门上。“铛”的一声巨响,那名黑衣人的铁面具仿佛被重锤击中,凹陷下去,脖颈折断一样向后折去,眼眶中迸出两股鲜血。
程宗扬经常跟星月湖那帮强人混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本身已经稳稳踏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比起寻常的武林大豪也不逊色。此时双方都是以快打快,短短几息,两名黑衣人就被斩杀,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那名杀神般的大汉终于出手,长刀一动,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刀锋卷起,平地带起一股狂飙。
程宗扬心下大定,这家伙虽然气势十足,但能放而不能收,刀法的修为即使比自己强点,也很有限。
不过对手显然没打算和他一对一决出胜负。另外三名黑衣人同时展开身形,一起朝程宗扬攻去。为首那名黑衣人加入战团,程宗扬顿时感受到压力。那人刀法十分诡异,招法中劈砍极少,而是多用捅刺,挡格起来十分吃力。
程宗扬从不逞强硬撑,眼看要吃亏,立即召人助战。惊理身形未现,一枚利刺便贴着地面悄然射出,穿透了一名黑衣人的脚踝。
“别慌!”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断喝,然后蓦然出刀,凌空一击,将另一娥眉刺劈落在地,接着往暗处杀去。
程宗扬少了一个强敌,终于稳住阵脚,但惊理的修为他心里有数,本来就比起那名黑衣人差了少许,眼下元阴未复,能自保已经不错了。眼前这三名对手,还需要自己来解决。
刀声连串响起,程宗扬在三人的围攻下节节后退,忽然他脚下一个踉跄,一跤坐倒,胸前空门大露。这样的机会任何一个对手都不会错过,戴着猛虎面具的壮汉本来就攻得极紧,见状立即飞身而起,长刀对着程宗扬胸口斩下。
程宗扬忽然一笑,身体往旁边一翻,顺势踢开身后的麻袋,露出下面一个又黑又深的井口。
那大汉大吼一声,长刀由下劈转为横扫,试图避开井口。但程宗扬早就防着他这一招,挺刀在他刀尖上一磕,用巧力把他的攻势引到一边。那大汉原本离井口还偏着尺许,被程宗扬一引,反而变向,活像投井一样往井口钻去。他在空中无从借力,再试图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大骂声中,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连人带刀落入井里。
剩下两名黑衣人修为本来就差着一截,其中一个还被射伤脚踝。搏杀中步法无从施展,就意味着只能挨打,他想拖着伤腿劈中程宗扬一刀都不容易。程宗扬把他扔到一边,朝另一名黑衣人穷追猛打,一连三招,将他逼到墙角,然后猛地返身,双刀同时斩进井口。
金铁交鸣间,那名大汉的喝骂声再次响起,却是刚跃到井口就被双刀硬生生砍了回去。程宗扬来不及转身,便是一招虎视鹰扬,双刀鹰翼般向后挑起,将两名黑衣人的攻击格开。
程宗扬对那名受伤的黑衣人不闻不问,只盯着另一人强攻,中间又两次回身封住井口,把那名大汉困在井下。他攻势越来越急,双刀虎虎生风,将五虎断门刀的凶猛和悍勇施展得淋漓尽致。刀光滚滚而出,就像赶鸭子一样赶着那名黑衣人绕着井口乱转。那名黑衣人虽然还在顽抗,但已经被程宗扬死死压制,送命只是迟早的事。另一名黑衣人脚踝受伤,想帮忙都插不上手,只能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吃灰。
程宗扬狂吼一声,双刀再次齐出,左刀横飞斩首,右刀斜劈切腹。那名黑衣人拚命往后一退,却像程宗扬一样绊住井沿,屁股一沉,跌坐在井口内。
程宗扬提起双刀,对着那人胸腹刺下,就在这时,他丹田蓦然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刀刺下一半,真气已然涣散,最后只刺中那人肩头。
那名黑衣人死里逃生,立刻反击,谁知身下猛的一阵剧痛,坐在井口的半截身体被一柄长刀生生斩开。
井下的大汉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挡在井口的物体劈得粉碎,但他这次的冲势也再度被阻,只能无可奈何的重新落回井底。
受伤的黑衣人看着同伴突然间鲜血四溅,肢体横飞,几乎吓得呆了,片刻后才意识到那个年轻人状况不对。他背对着自己跪在井边,半身都被鲜血染红,却一动不动。他大着胆子蹒跚过去,一边举刀对准他的后颈。
那人伏在井边,没有丝毫动作,黑衣人胆气愈壮,长刀狠狠劈下。那人身体勉强一歪,紧接着井口暴出一团刀光,与黑衣人的长刀硬拚一记,然后又是一连串的大骂。
黑衣人手臂剧震,脚下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他顾不上抱怨这次的乌龙,重新举刀,对准近在咫尺的对手。
那年轻人翻过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得他满头满脸都是。黑衣人又怒又喜,刀锋寒光一闪,朝他胸口劈去。
忽然小腹传来一股冰凉的寒意,刹那间,体内的气血都仿佛被冻结。黑衣人惊诧地垂下眼睛,只见那年轻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奇怪的匕首,正刺在自己丹田的位置。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慢慢歪向一边,接着井口刀光再起,将他头颅劈去半边。那名大汉重新落回井底,但所有的阻碍都被斩杀,下一次再没有人能够阻住他。
井口交错着十几具尸骸,使那名大汉离井口比想像中更近。他带着滔天的怒火,又一次腾身而起,长刀在井口旋了一圈,没有碰到点障碍,立刻展臂攀住井沿。
手掌刚扳住井口的青石,一柄短剑穿过月色重重切下,几根手指带着鲜血飞起。
凄厉的惨叫声从井下响起,刚刚赶来的罂粟女舔了舔唇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随即朝正在与惊理缠斗的那名一名黑衣人杀去。
程宗扬双目紧闭,肉眼无法看到的死气从四面八方源源不绝地涌来,泉水般汇入丹田。
半个时辰之内,这处庭院便有超过二十人殒命,大量的死气使程宗扬丹田阵阵剧痛,也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他竭力维持着近乎崩溃的气轮,不断把死气转化为救命的生机,将涣散逆行的气血逐一汇入丹田。
两名侍奴联手,格杀了为首那名黑衣人,给月下的庭院增添了一分血色。最后一名大汉被困在井中,半晌没有动静。
罂粟女捡起一柄长刀,劲气贯入刀锋,往井中用力一掷。“叮铛”一声,长刀被挑开,撞在井壁上。
程宗扬忽然道:“别杀他……”
那名襄邑侯的手下多半是知情人,他口里的消息比他的性命更重要。
罂粟女停下手,井下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从井中传来,变得瓮声瓮气,接着一股强烈的死气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