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邳忌啪的一掌把鹦鹉打得羽毛乱飞,怒道:“好个匹夫老贼!”
一道人影从屏风后闪身出来,慷慨道:“我义纵绝不连累世子!这就去见宁老贼,便是横刀自刎也要溅那老贼一身血!”
“我堂堂侯府难道连一个豪杰都护不住?”
邳忌在堂上走了一圈,“我派人送你出去,到乡里躲几天。”
邳寿阴声道:“他已经用符节调来郡兵,如今周围都被他调来的士卒守住,哪里出得去?”
“去冰窖。”
邳忌道:“冰窖地方隐秘,能藏两、三个人,那些郡兵再搜也搜不出来。”
“多谢世子好意。”
义纵毅然道:“我们兄弟六人同生共死,若是藏身冰窖躲过此劫,义某也无颜苟活于世!”
邳忌顿足道:“换衣服,就跟在我身边。”
邳家奴仆过千,多几个人毫不显眼,邳寿道:“夜里还好说,天一亮还怎能瞒得住?”
邳忌又转了一圈,忽然一笑,“有办法了I三叔放心,我保证让义纵兄弟堂堂正正出门,还不连累我们邳家。”
祁寿心下虽然不安,但知道这个侄子素有智谋,行事果决,一边急道:“赶快!赶快!”
一边匆匆忙忙往前面去了。
邳忌从容笑道:“不用担心你那些兄弟,我有的是办法。”
他贴在义纵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义纵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兄弟丨二邳忌大笑道:“到时候我要叫宁老贼干看着你们扬长而去也无计可施,哈哈丨二义纵却暗怀隐忧,宁成横下心搜查平亭侯府,这般急切倒不像是为了他这个小角色……
义纵猜的没错。宁成真正在意的是他随身的官印,他在水中挣扎许久,被那个姓程的商人救到岸上,才发现官袍和原本系在腰间的太守印绶无影无踪。官印一旦丢失便是死罪,若是走漏风声被朝廷知晓他遗失官印,颁下惩处的诏书,即使他再找回官印,旨意也不会更改。
宁成不敢声张,脱险之后立即渡河攻击盗贼,把人驱走,然后暗中派人沿河搜索,但往下游找了数十里也一无所获。官印用革囊盛放,不会轻易沉底,既然没有踪影,多半是被人取走。当时离他最近的只有两人,那名姓程的商人救了他又空手离开,自然不会是那名商人。那么就是另外一个盗贼,如果是盗贼拿走他的官印再大肆宣扬,立刻便曰疋杀身之祸。
因此宁成不顾侯府威势,艇而走险,悍然围府搜查。这一下把邳家得罪到死处,但丢失官印也是死罪,两害相权取其轻,宁成便是得罪邳家也顾不得。
直到天亮还没有消息传来,宁成坐在厅中面沉如水,心却一点一点沉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过了辰时,一名属吏进来:“禀太守,有一名商人求见。”
“不见。”
属吏喏喏退下。
宁成忽然道:“哪里的商人?”
属吏停下脚步,“是程氏商会的少东家,说有件东西要送给太守。”
“请丨二程宗扬捧着一只盒子进来,躬身道:“草民见过太守。”
“果然是你。”
宁成屏退左右,盯着盒子道:“此乃何物?”
“草民昨日渡河,在下游的蒹葭丛中拾得一件衣物,草民不敢私藏,特来献予太守。”
宁成打开盒子,只见一件官服迭得整整齐齐,旁边放着一只革囊,囊上系着一条青白红三色相间的绶带。他隔着革囊一摸,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果然是他的太守银印。“程商人,请坐。”
程宗扬笑道:“多谢太守赐座。”
宁成自渡河就阴冷如冰的脸上露出几许笑意,淡淡道:“不知程商人做什么生意?”
“敝商会生意繁多,这次来舞都,一是听闻先生出任太守,舞都政通人和,升平可期,敝商会有意借太守的光为本地民生效力。其二,”
程宗扬毫不隐瞒地说道:“也是为了首阳山的铜矿。”
宁成点了点头,“舞都正需要程商人这样急公好义的商家。”
“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尽说无妨。”
“草民一名手下昨晚在门前说笑,被捕入狱。”
程宗扬苦笑道:“就是那名打听出消息的小厮。”
宁成笑道:“还有这等误会?叫什么名字?把人放出来吧!”
一名小吏忽然奔进来,喘着气道:“太守!不好了!”
宁成沉下脸,“何事慌张?”
“那……那帮盗贼……劫持平亭侯的世子丨11宁成一怔,接着放声大笑,比起邳忌在内宅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他霍然起身:“自作孽,不可活!程商人,你也来见见本官的手段!”
近百名郡兵将一座楼阁围得水泄不通,周围哭叫声响成一片,楼上几名少年捆住邳忌,将刀架在他的颈间叫道:“都给我滚开!”
“说你呢!再拿箭指着我,我一刀捅死他!”
“我们烂命一条!有侯爷的世子给我们陪葬,值了!”
邳寿嘶声道:“万万不可伤人!你们要什么财物,我们邳家都给你!”
宁成大步过来,邳寿听到动静,扑通一声跪下,泣道:“太守,求你救救世子吧!”
宁成冷冷盯了他一眼,然后抬起头。
义纵从邳忌身后露出半张脸,叫道:“宁老贼!给我拿一千金铢,够用六天的酒肉!再备一艘快船!等爷爷上了船就放了世子,要不然我砍了他的脑袋!”
邳寿叫道:“一千金铢我们邳家拿得出!拿得出!我这便命人取来!”
宁成一言不发,邳寿自作主张派家奴取来金铢,金灿灿地堆在木盘内。
宁成这才开口,“这是给盗贼的赎金吗?”
邳寿泣声道:“只要能保住世子的性命,再多的钱财我们邳家也肯出。”
“既然拿得出,便赏给这些士卒吧。”
宁成一边说,一边从一名箭手手中拿过弓箭,然后张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邳忌的咽喉。
满院的哭叫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瞠目结舌。邳忌望着颈中的利箭,眼珠几乎瞪出来,接着膀颈一歪,一命呜呼。
死寂中,宁成如寒冰般的声音道:“先帝屡下诏书,有劫持人质索要财物者,一律格杀!不必顾忌人质生死!射!”
那些士卒怔了片刻才慌忙举箭。
虽是盛夏,邳寿却像掉入冰窖一样浑身颤抖,满眼怨毒地死死盯着宁成,“你I我邳家绝不饶过你!”
宁成喝道:“来人!押下去!”
邳寿梗着脖子叫道:“宁成!你敢无罪捕人!”
“先帝有诏,劫持人质者并死!有向盗贼交纳赎金者,黥为城旦丨11郡兵已攻上楼阁,那些少年知道必死无疑,此时都是狗急跳墙。楼内忽然升起浓烟,却是有人趁乱放火,不多时整座楼阁就烧成一片火海。
“干!我算是见识什么叫酷吏了!汉国这帮酷吏实在太酷了!”
程宗扬兴奋地说道:“老头儿,你没看见,谁能想得到姓宁的先把人质干掉了!在场的人全傻了!平亭侯的世子啊!老宁像杀只鸡似的,连眼都不眨就射死了,满院子的人吓得连哭都不敢哭。还有平亭侯的兄弟,侄子都死了他还担个罪名,我在旁边瞧着都替他冤得慌。”
朱老头嘿嘿笑道:“一点都不冤,要不是咱们商会的木排,姓宁的早扔河里喂鱼了。”
“话是这么说,可没证据不是?”
“要啥证据啊?破了家再找证据也不迟。”
朱老头挤眉弄眼地说道:“小程子,你在舞都待着也怪闷的,要说好玩还得说洛都啊!铜驼巷、玉鸡坊有的是乐子。”
程宗扬伸个懒腰,“想去你自己去,我跟宁太守说好了,他把七里坊的游民清理出去,坊里的土地交给我使用,当然,太守占一半的股份。嘿,这家伙胆大、心黑、手狠、敢捞钱,是个敢做敢为的角色。”
朱老头忍不住了,“小程子啊,你答应大爷的事阴时候办?”
“大祭的事?那不是秋天吗?放心吧,真不行我把星月湖爷儿们调过来,把巫宗再灭一遍。”
朱老头黑着脸道:“大爷的珠宝!珠宝!说好在洛都开店的事!小程子,你敢黑大爷的钱!”
程宗扬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办完这边的事,咱们去洛都风风光光开间店铺,让你也过一把掌柜的瘾。”
朱老头气哼哼地走掉,程宗扬回到屋内。
云如瑶正在纸上绘图,“七里坊长两里,宽一里半,全长七里,是城中最大的一个坊。程郎,你要怎么做?”
“临江楼和武穆王府,我已经吃了大亏。”
程宗扬痛定思痛,“计划虽然不错,可几十万金铢砸进去到现在还没开始赚钱,七里坊不能这么办。我要改改思路,一边建,一边要想着回本。”
程宗扬看着纸上的图案,用手指划了一道,“这边沿坊墙的位置全建成店铺,如果能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