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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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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斜的月光恰好映照着皇帝的面容,只见他扬起剑眉,语气凝重地下着口谕:“前因失政,至使风俗奢靡!即令有司,将乘舆服御、金银器玩一并销毁,以供军国之用;其珠玉、锦绣,焚于殿前,后妃以下,毋得服珠玉、锦绣!

“并敕:百官所服及酒器、马衔、镫,三品以上,听饰以玉,四品以金,五品以银,自余皆禁之!妇人服饰从其夫、子。其旧成锦绣,听染为皂。

“特敕:自今天下毋得采珠玉,织镣绣等物,违者杖一百,工人减一等!即罢两京织锦坊!”

百官及命妇们听着这庄严的宣敕声,不少人只觉得心头阵阵发热。卢怀慎等大臣,更觉得那热浪直冲,咽喉,眼角。

“朕谕天下,”稍作停顿后,皇帝又怀着愧疚而果断的心情,高声宣敕道,“因麟德历年久失修,至使太史推算有误,而谬奏日食不食之祥瑞。朕失于察,而率众官相贺,是诬天也!今着一行于太史局另行推算,以正天时!

“从今以后,君当明察,臣当尽忠,共创盛世于当朝,毋得再奏祥瑞!”

“臣等谨领口敕!”应着皇帝的宣敕声,帘内墀下传来一片领敕之声。

月华,几被焚毁金银锦绣的浓烟蔽尽。但在满朝文武有识之士的心底,却升起了振奋人心的希望之光!

皇帝的两道敕令,乘着月华,飞出宫禁,随着急驿传递,下达到各州府县。

皇帝的两道敕令,点燃了更多的火堆,给全国官民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有着“广袤三百里梁园”美称的汴州,在朝廷钦差的眼里,却是一派惨不忍睹的景象,从孟州往东起,直到汴州交界处再往前行,数百里路程,沿途四野,都是被飞蝗摧残得只剩下枯杆腐根的荒丘芜田。秃枝依傍的村院,不见人畜,少有炊烟。偶尔几声鸦啼,却似空谷回声,显得那么凄凉。接近汴州城廓,渐渐可见行人,阡陌中也现出几块绿色;但是,愈近其城,雾愈浓,几乎令人窒息。原来,就在官道边,田坎上,院落旁,处处设着香案。有的香案旁,是身披袈裟的和尚;有的香案旁,是手执桃剑的道士。他们在面黄肌瘦的百姓之中,诵经、念咒,向天祈祷,敬请飞蝗大神归返天宫。锣钹鼓磬,似泣似嚎,一座大城,天昏地暗,山水牺惶!

容颜黯然的汴州刺使倪若水,率着随从,在接官驿前,迎来了朝廷赈灾钦差;但是,他虽一面从钦差手里接过御笔亲书的抚慰诏书,跪地山呼,望阙谢恩;同时,对钦差随从侍卫的众多,仪仗的辉煌,却面露怨色。不要说钦差一行寝食无力支持,就是那上百匹如龙似虎的骏马马料,也无处措办呵!他默默地勒马前导,领着钦差一行,前往相国寺按制朝拜。心里却烦恼愁苦不已。

相国寺在刺使衙署的东面,南临汴河。寺院原址,本是北齐文宣帝天保六年所建的“建国寺”。后因兵火毁坏,于四年前,由今太上皇李旦下敕,在此处重建禅院。太上皇未登极前,受封相王,故李旦赐名为相国寺。凡过往汴州城的各官,邻邦来使,都要首朝相国寺,然后才去刺使衙署公干。

倪若水领着钦差一行,绕过衙署前街,来到相国寺前下了马。钦差由一个身材魁伟、眼神凶狠的佩刀侍从扶下马来,并为他脱去玄纱斗篷。头戴乌纱幞头,身着绯服、腰佩金紫鱼袋的钦差,抬起头来,朝悬于寺门的、由太上皇亲笔所题的“大相国寺”四字凝视良久,这才撩开袍衣,迈开大步,踏上僧众合掌跪迎的铺毡中道,进了天王殿。主持和尚一声禅号,天王殿和正殿之间、两侧的钟鼓二楼,便应着号子,传来钟鼓之声;主持和尚向钦差和州主分别呈香三炷,钦差和倪若水便随着主持僧人,领着随从,缓缓拜入正殿。正殿外的大坝中,也高筑法台,旗幡招展,烛摇香飞:正在祀祭蝗神。

钦差望着台上中央所供的蝗神牌位,心情复杂地朝牌位下的蒲团走去。就在他要跪拜下去时,他身边广位服青袍的老卤簿,却扶住了他。倪若水听那老卤簿悄声向钦差说:“孔子不崇怪力乱神,大人何须遇坛则拜!”倪若水不禁大吃一惊!“这老者!怎敢如此亵渎蝗神?”不待倪若水想下去,便见钦差迟疑地离开了蒲团,朝正殿而去。法台上下众僧,早就奉命为专门抚慰蝗灾而来的钦差大人大做法事,今见钦差竟不驻步台前,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莫明其妙。

就在钦差一行刚进入相国寺不久,一伙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执粘竿、网具、弩箭、牛角钢叉的人,却从相国寺大门前悄悄退开,在香案相接的街上走着。在快上汴河街中拱桥时,道绝行人,他们中一个眉间较宽、骨骼特别粗大的年轻人,向众人抛去一个眼色,朝河畔上一指:“去那里看看,或许会碰上一两只呢!”

众人会意地点点头,跟着他顺着桥侧护梯,转入河畔斜坡。斜坡上,一丛丛蝗虫不吃的臭笆茅,摇着缨枪似的茅花,遮护着汴河长堤。

这伙人朝臭芭茅茂密处钻去,然后有的张开了网,有的竖起粘竿,有的架起了驽箭,似乎在屏息等待猎物的到来。实则,每个人都脸色紫胀,太阳穴“砰砰”乱跳,那执竿拿箭的手,冰凉、发颤,都沁出了一手心窝的冷汗。

“看清楚了吧?那狗钦差了?”领头的骨骼特大的年轻人,见众人都已蹲好,便低声问着。众人点着头,回答了他,他却还不放心似的,又稍稍放大声音说,“站在倪大人身边那个,朝寺门匾额上看了很久的红衣官儿,就是新来的狗钦差!”

“二十八哥,这还用你叮咛么?”他身边一个尖脸猎户恨恨地说,“他化了灰我也认得清了!那眉毛象两把剑,眼睛贼亮、阔嘴厚唇的家厮!”

“中,我好眼尖的兄弟!”那被唤为二十八哥的猎户头儿,听尖脸人一番描述,显得很放心了,他夸赞了尖脸一句,然后用手招招众人,又用眼朝头上不远处的街中拱桥示意,“等那狗钦差走到桥中,我就向他连发弩箭,你等众人则在桥两面点起炮仗,掷飞叉、尖镖,使那厮难辨皂白,我们便从茅丛中顺堤往南壁的尉氏门、保康门逃走!众人听明白了没有?”

“二十八哥放心!”

“今天要叫皇帝老倌的奴才,有来无回!”

众人咬牙切齿地回答着二十八哥。二十八哥充血的双眼却泪盈盈地,跪在茅丛遮蔽的斜坡上,望天祈祷:“苍天在上!今朝廷不仁,屡派花鸟使前来汴州,催逼我等缴纳异禽!逼得我汴州猎户,家破人亡,难以生存!今我众猎户,齐聚汴河街中桥下,诛杀狗钦差,以泄我等之愤!望苍天护佑,助我等一臂之力……”祷毕,二十八哥又率着众人,望天朝地,拜了三拜。然后,一一朝街中桥两侧散去。

绕刺使衙署前街去相国寺朝拜,再由汴河街中桥上返回衙署,是本地的惯例。钦差在相国寺各殿进香完毕,便于寺外上马,仍由倪若水为前导,往汴河街中桥上而去。曾经繁华异常的汴河两岸,如今少见行人;只有残香余烛,出现在道旁地上。钦差脸色阴沉、目光严峻地勒缰缓行,心事重重地望着凄凉惨然的汴河两岸。

执事仪仗,上了桥头。声声道锣,使寂静荒凉的汴河两岸显得阴森、窒息。

前卫紧随仪仗,上了桥头。疲乏的卫士们,似乎已擎不起戈矛,他们任马儿缓蹄徐行,冷漠的目光散乱地注视着四方。

倪着水在卫队后面,也上了桥头;他关注地轻轻勒了一下坐骑,让在道旁,待钦差的坐骑迈上街中桥后,才重新催马走到钦差马前,缓缓前导。

后卫的钦差随从、汴州州佐们,继这二马之后,上了街中桥。

就在这时,钦差马旁魁伟的佩刀侍从那原本凶狠的眼神,突然露出惕戒的神情,他猛地拔出佩刀,朝桥的两边望去:无风拂拨的茅丛,为什么有几处在摇晃?

他正要向前后卫的折冲将官提醒一句,谁知还未等他发出声来,从南面的芭茅中突然飞出一串弩箭来!那首尾相衔的锐器,闪电般直往钦差的头、胸处穿去!

“呵!”近侍大喝一声,跃身而起,旋动手中钢刀,遮挡弩箭:但是,晚了一步!已有两支弩箭,直扑钦差的咽喉!

“大人下马!”那青袍卤簿,早一纵身冲向钦差的马前,抢过马缰,按下马项,朝钦差急呼。

就在马低项失蹄,摔下钦差之际,那两支弩箭空飞而过,坠于桥中,倪若水早已惊得滚下马来,对愣于桥上的武土们大声狂呼:“捉拿刺客!”

“捉拿刺客!”

前后卫队中百名武士这才回过神来,发声狂喊,横枪跃马,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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