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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爹怎么回事,他却不肯告诉我。只说你犯了错,在祠堂罚跪呢。”
龙朔心头一动,“那个人”竟为他隐瞒,连自己儿子都不告诉?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很快被他压下去,淡淡地道:“你别问了,总之是我忤逆了老爷,应该受罚的。”
唐玦气得小脸鼓鼓的,腾地站起来,双手插着腰,愤然瞪着龙朔,大声道:“大哥你就是喜欢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肯对别人讲,连我都不肯说,你欺负我,你不喜欢我,你不把我当弟弟了!”一边说一边眼泪就下来了,眼圈红红的,鼻子一翕一合,连食盒都不拿,负气转身就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是坏哥哥!”
龙朔见他突然发起小脾气,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猛地喝道:“唐玦,你站住!”
唐玦僵住,大哥连名带姓这样叫自己,一般都是生气的前兆。他不敢再动,笔直地站在那儿。
“你给我回来!”龙朔再次下令,声音不高,却十分有效地把唐玦抓了回来。
“大哥……”细小的声音嗫嚅着,乌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有些可怜。
“跪下!”
唐玦不敢迟疑,扑通跪了下去:“大哥……”
龙朔盯着他,眼里微微带了些责备:“你多大了?”
“我……”唐玦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孩子气,微微红了脸,“小弟十一岁。”
“十一岁?我看你比我初见你时更象孩子了。”龙朔勾了勾唇,嘲讽道,“动不动就耍少爷脾气,这是老爷教你的?老爷在你身上花费多少心思,你十一岁,他却当你是成年人来看待。对你各方面都严格要求,期望你沉稳、冷静,有未来家主的作风。可你呢?嗯?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被大哥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唐玦的小脸挂不住了,涨得通红,垂着头,不敢看大哥的眼睛,嗫嚅道:“小弟……知错了。”
“知错了?好,自己退了裤子。”龙朔说得极干脆。
唐玦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大哥说打就打啊?在祠堂里?老祖宗都看着呢。何况大哥自己还跪着,怎么能劳动他辛苦地责罚自己?
他膝行到龙朔身前,伸手拉住龙朔的袖子,轻轻摇晃:“大哥记着账吧,大哥跪了这么久,哪还有力气责罚小弟?小弟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不敢这样乱发脾气。大哥,大哥,好大哥,你饶了小弟这遭吧。”
龙朔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直把唐玦看得撑不住,放开龙朔的袖子,红着脸,磨磨蹭蹭、一点一点把裤子退到腿弯。跪趴在地,把臀部对准龙朔:“小弟不肖……劳大哥教训。”几个字说得象蚊子叫
龙朔毫不客气地挥起手掌往他臀上打去,啪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在空旷而阴森的祠堂里听来特别响亮,唐玦只觉得大哥的手掌象一个被烧烫的铁板,不断烙在自己屁股上。好疼啊,屁股又肿又烫,可以煎鸡蛋了。打了足足二十下了,大哥连气都没喘一下。大哥你累不累啊?你的膝盖疼不疼啊?你的手掌疼不疼啊?
“大哥……”不敢求饶,知道求饶的结果只会增加责罚,他弱弱地唤了一声,带着讨好的意味。
“真的知错了?”龙朔停了手问他
“是,是,小弟知错了,小弟以后一定听大哥教诲,跟大哥一样,学得四平八稳、少年老成……啊!”一声惨叫。
龙朔狠狠一巴掌抽下去:“小浑蛋,还敢跟我贫嘴,看来根本没有知错。”啪啪啪,又是三掌,臀部生生肿起一圈来,红得发亮
“不,不,小弟知错了,真的真的!”唐玦满头大汗,扭头看着龙朔,赌咒发誓一般,“大哥饶了我吧,大哥,大哥,你累坏了,别打了。小弟该死,小弟混帐,等大哥有力气了,再狠狠教训小弟吧。”
龙朔暗暗叹口气,把他搂过来,贴近自己身边,轻轻用手掌去揉他的屁股。看着那对红肿的臀瓣,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再想想宝贝弟弟插科打浑、胡搅蛮缠的无赖样,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玦儿啊玦儿,我不会在唐家一直陪着你、保护你、支持你的,我迟早要离去。将来唐门在你手中,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啊。
我知道你还小,可我已经过早地期望你长大了。老爷也是如此吧?
“大哥,你还在为爹考虑,你心里已经不恨他了吧?大哥,我去请爹来,你向他认个错,求个饶,好么?”怀中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却发现他家老哥的脸又一下子阴了起来:“我没恨他,可也没承认他是我爹!是我错,我受罚!我绝不会中途求饶的!”
“明明恨了,偏不承认,否则为什么不肯叫爹?”唐玦想,反正刚挨过揍,大哥不会马上再打,趁这机会,该说的就得说出来。
龙朔扬了扬手,恐吓他:“再敢胡说,哥掌你的嘴!”见弟弟吓得睫毛一颤,他又不禁软下声来,“不早了,快回去吧,免得夫人找你。”
门外,唐傲站在暮色中,一个身影显得孤独而寥落。门内传来的声音虽低,可以他的内力,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来的时间不久,正好听到最后几句话。
眉间添了几分沉重的色彩,人好像突然疲惫不堪,他慢慢转过身,向秋思阁走去。
第三章 隐忍之痛
“小姐,你别急,多半是老爷留着朔少爷吃饭,忘记差人来传信了。”隐约的语声从月洞门内传出来,唐傲止步,他听出这声音是服侍龙雪衣的丫环豆蔻的。
由于龙雪衣在唐府身份尴尬,豆蔻一直唤她小姐,从不叫夫人。唐傲看着门内走出来的人:一身素罗裙,外面罩着梨花白的斗篷,人瘦如竹,却天然有一段如诗如画的韵致。脚步轻移,衣袂翩翩。三十四岁的女人,看起来仍然那么美,甚至比年轻时更美、更有味道
豆蔻提着一盏灯,却还没点上,紧跟在龙雪衣身后,轻声细语地劝慰。
龙雪衣抬头,看到门外负手而立的唐傲,眸子中闪过惊喜之色:“傲哥,你来了?”往他身后看了看,奇怪地道,“朔儿没有同你一起来?他今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唐傲上前,轻轻用手扶住她消瘦的双肩,凝眸看她,唇边不自觉地露出笑意:“看来还是朔儿重要,我吃醋了。”
此刻的唐傲仿佛回到了十六岁时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世家子弟的狂放不羁来,平日不怒自威的双眸中满满地溢出宠溺
龙雪衣佯嗔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没正经,亏你怎么做这个唐家家主的。朔儿到这会儿都没回来,我想去找找他。”
唐傲想到龙朔在祠堂里说的话,心里有些发堵,可是在龙雪衣面前却不愿露出来,只是轻描淡写地道:“他犯了错,我罚他在祠堂跪着反省呢,要明日才能回来了。”
龙雪衣一怔,有些慌张:“他犯了什么错?严重么?有没有……让你为难?”知子莫若母,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倔强、有多骄傲
“他……唉。”唐傲叹口气,挥手命豆蔻退下,从她手里接过灯笼,牵着龙雪衣的手道,“走,我陪你去看看他。”
四周无人,他才轻轻提起龙朔在林子里偷练崆峒剑法,自己盛怒之下责罚他的事。龙雪衣又惊又骇,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自然了解唐门的规矩有多森严,唐傲身为家主,能够这样轻易放过龙朔近乎叛逆的罪过,明显是为他徇私。
“傲哥,对不起。”她歉然垂了眼睫,喃喃道,“是我没有教好朔儿……”
唐傲笑道:“说什么傻话?养不教,父之过,我这当父亲的才该自责。”
龙雪衣一震,仿佛有一道细微的电流划过心脏,有些麻,有些痛。她跟着唐傲,机械地挪动步伐往前走,神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进唐府这几年,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唐傲是珍惜他们母子的。无论他出于赎罪的心思,还是真正对他们产生了感情,她都无可救药地沦陷在他所给的温柔中。十六岁时是这样,如今儿子都十七岁了,她的心还是这样,丝毫没有改变……
父亲,儿子的父亲,虽然与自己没有夫妻名份,可他毕竟是儿子的父亲。她爱他,无怨无悔地爱他
推开祠堂的门,里面一大一小两位少年被吓了一跳。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唐傲点起了灯笼,灯光照出他与龙雪衣牵在一起的手。好一对璧人,好一副恩爱的样子。可是看在龙朔眼里,却觉得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