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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贵被问得脸一红,半晌方才说道:“不,我不是跟师父他们一道,师父真的也到了长安?”
林斌微笑道:“是的,就是我在曲江池见你的第三天,朱伯伯和敏姐姐一起来的。”他见徐子贵低着头,只顾饮酒,像是不愿谈这问题的样子。他更不放松地道:“怎么?你不知道?”
徐子贵暗付道:“林斌既见了他们,必然知道我被逐之事,但他还像以往一样地对我,必定不知详情。”
于是装得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做错了一件小事,让师父骂了一顿。所以跑了出来,我想等师父的气消了,然后再回去。”
林斌问道:“为了什么事?你能否告诉我?”
徐子贵一想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他老人家教师妹天罡剑法,我在窗外偷看,让师父发觉后责骂了一顿,其实现在想起来,这是我的错,师父他老人家不让我学必有道理,我何必这么心急?所以我想过些日子,师父气平了,再回镖局向师父请罪。”
林斌见他说到师门的事,自不便多所置言,遂安慰道:“这件小事,过些天朱伯伯还不是就忘了?明天我们一道走好了,今晚你也同我回客栈住吧!”
徐子贵立即答应,并问明了林斌佐的客栈,然后说去拿自己的包袱,就来客栈找林斌。
徐子贵走了,林斌见天色还早,人在酒店坐了一会儿,出来后,又逛了一阵,才踱回客栈。
林斌回到客栈时,徐子贵已然在房里坐等。
徐子贵见林斌回来,忙不迭在茶壶里倒了一杯茶给他,林斌因早些时喝了些酒,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口里很渴,见到有茶,哪有不喝的道理。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也就上床睡了。林斌睡下不久,感到一阵肚涨,甚感不适,于是起身如厕,他以为定然是吃坏了肚子,方致泄肚。
岂知,刚睡下床,又爬起来,一夜之间,不下十余次之多,到了次日,他感到周身瘫软无力。
天明以后,他央徐子贵照他所开的药方,叫店伙替他去煎药,吃了药仍不见好转。这时林斌不由着了慌,他自己对医道已是极其高明,可是他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病,人是好好的,只是泄肚,名医能医人,不能医自己,只可由徐子贵替他请来了大夫看病,但是仍不见效。
一连三天,林斌已瘦得失了原形。
第三天的晚上,徐子贵出去了,直到二更天仍未见回来。这情形在三天来还是第一次,林斌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将他惊醒,闻隔壁房间有人说话,听来是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林斌本来并未注意,可是当他刚清醒时,听到的第一句话,使他不得不留心听下去,但听一人道:“老四,你小心点,别粗手粗脚的,将隔壁的点子弄醒了,可不好办。”
“怕什么?他现在已去了半条命,连床都不能起,就是让他知道了今晚的事,他已跑不了。”
“老四,你不要小瞧他,连金刚手慕容昭都打不过,雷堂主也吃了他的暗亏。他没什么大病,要跑时你我两人能抓得住他吗?”林斌越听下去越心惊,这分明是说自己,又听道:“老三,你太怕事了,他虽说没大病,可是每天吃巴豆,就是铁人也得变成泥人。你想,三天来不停地泄肚,别说你我两人,就是我一个人也能服侍得下。”
“这一着真绝,不怕他再聪明,也想不到在茶里下有巴豆。哈哈!老四你的计算不坏,事成之后,必得重赏。有好处,你别忘了我们哥俩的交情啊!”
老四道:“嘘!小子,你叫我不要惊动他,你如此大声,不怕店家听到吗?虽然店家奈何不了我们,但是在他店里的茶水中做下手脚,他知道了,若去报官,在这通都大邑,却也多有不便。”
老三冷笑道:“你当怕不怕,却怕上店家,就是他告到官里,又岂奈我何!巫山双煞岂是好吃的果子?难道他们那些饭桶,还敢到老虎嘴上拔毛不成?”
林斌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他们背后的主人是巫山双煞,那就难怪对自己来这一手了。
可是茶里下巴豆,又是什么人做的手脚?我若不将这下手之人剥皮抽筋才怪。这时,又听道:“怪了,现在已快三更,怎么寨主仍未到来?难道今晚还不下手?”
老三道:“别心急,三更天准到,只要寨主一来,我们哥俩就可到桃花那儿去快活了。”
下面的谈话,也就随之转到了其它。林斌听说巫山双煞要亲来捉他,哪还不惊得冷汗涔涔以现在的武功,他虽不怕双煞,可是眼前周身软弱无力,真的如隔壁之人所说,随便一人,均可料理。他一咬牙,艰难地爬下床,轻轻开窗,爬上去,跳出窗外。林斌跳出窗口,溜出后园门,急不择路地向前就跑,阴错阳差,让他转了两个弯,到了江边。林斌真庆幸又逃过了一次难关,他躺在江边一棵树下喘气,他的确走不动了。“汪汪!”几声,一只野犬向他狂吠,他勉强坐起,他深怕因犬吠之声引来敌人,他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去,想将狗赶开,但他两臂无力,徒劳无功。
突然,背后有人飞跑过来,只听一人叫道:“在这儿了,快抓住,别让他跑了。”
这一声,不由林斌周身一震,但在如此情况之下,他只有闭目等死。
来人将林斌抓起,如提小鸡似的,跟着一阵急跑以后,林斌只感到身子被人狠狠地一扔,他睁眼一看,已处身在一只大船的船舱中。
再一抬眼,只见面前坐着一个三十许的妇人,明眸白齿,艳丽绝伦,身着罗衣,珠球玉佩,两旁分站四个十五六岁的侍女。
林斌被摔进舱里之后,捉他的汉子已一声不响地转身出去,站立舱口,但听一个侍女惊道:“咦!不是这人嘛,这人穿的是白衫,年纪小,刚才见的那人比他大得多,穿的是青杉。难不成一会儿就会变了样?”
林斌怔怔地看着她们,茫然不知所以,中年妇人微开樱口,冷冷说道:“哼!小小年纪不知死活,快从实招来,不得胡说,谁派你来的?有何阴谋?”
林斌痴痴地不知所答,旁立的一个侍女大声道:“夫人问你,为何不答?”
林斌茫然道:“谁派我来的?不是你们的人将我抓来的吗?我正想问你们捉我来此有何阴谋呢!”
中年美貌的妇人风目倏睁,两道冷锐如刀的眼光在林斌身上一扫,道:“我问你半个时辰前,你偷偷上船,是谁派你来的?看在你年纪小,只老老实实地说,我决不难为你!”
林斌心里叫苦:“半个时辰前我还躺在床上呢,我怎么偷上你们的船来?”
当下急忙分辩道:“我没来呀!那时我生病躺在床上呢!”
美妇人面色深沉,冷笑说道:“狡猾的东西,你不吃点苦,也不会说实话,筱梅,让他尝尝分筋错骨的味道。”
侍女筱梅听见吩咐,正想上前动手,林斌心知道厉害,自己不能不明不自地吃这苦头,忙道:“慢来,你们要如何对待我,我决不害怕,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但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让你们摆布,只要你们说出我何处开罪你们,或是我们有何冤仇,你们说明白了,任由你们用什么毒辣手段对我,我决不皱一皱眉头。”
美妇人不屑地嗤之以鼻,道:“你真的不知这是谁的船?刚才你偷上船来,在后舱鬼头鬼脑地做什么?要不是我的婢女大声地惊叫,将你吓跑,怕你早不当堂被捉住了,现在还有你赖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替死鬼,你们那一些玩意,还瞒不过我莲花女的眼睛,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林斌心知这是误会,忙解释道:“请夫人不要误会,我本来让仇人陷害,暗中在茶中放下毒药,病得软瘫床上,哪能在半个时辰前上你们的船?那时我正迷迷糊糊地的听到仇人要立即加害于我,所以才逃出店房,走到江边走不动了,在树下休息,糊里糊涂地让你们捉来,怎么竟说我偷上你们的船?”
美妇人见斌儿如此说法,心下微然一动,仔细一看林斌,见他果真一脸病容,坐在舱板上软弱无力。于是点了点头,转头问筱梅道:“你刚才见的人真的不是他,你看清楚没有?”
筱梅怀疑地道:“婢子当时也未看清楚,只是觉得刚才的人比他高大,衣着也不一样。”
美妇人道:“好吧!既是错抓了人,放他走吧。”
话才说完,又道:“筱梅先搜搜他的身上,别是他们同来之人,让他骗过,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筱梅见说,走至林斌身边,举手一点,林斌的穴道已被制住,眼睁睁着着筱梅在他怀里掏出所有的东西。
林斌心里更是惊奇害怕,忖道:“这婢女用的手法分明是泰山派的莲花点穴指,必与毒蝶罗莲姥姥有渊源,刚才她不是自称莲花女吗?别是毒蝶的什么人,那我又有得受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