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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儿只觉眼前一花,慈云大师已失所在,斌儿遥向空中拜了四拜。
斌儿缓缓抬起头来,遥望着天空,嘴里哺哺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半响之后,他才一步步走到死蛇旁边,开始用匕首剥取蛇皮。
过了约有顿饭时间,才将蛇皮取下,就着山水,把蛇皮洗涤干净,然后卷成一卷,包进包袱内,从原路爬上谷顶,将包袱放在马臀,上马向北而去。
斌儿的目的地是汉口,这一日过了硗山,再有五十里路程就可到达信阳,他看看天色尚早,放松马头、慢慢向前走去。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急蹄声,由远而近。斌儿回头一看,见三十丈外一人一骑,带起一溜黄尘,飞驰而来,眨眼工夫,已距斌儿坐骑不足十丈,马上坐着一位中年汉子,这时,忽然高声喊道:“小哥儿!快请让让!”
斌儿见他来势劲疾,忙将坐骑向旁一带,这时那马已飞快地扑到近前,就在两马擦身而过的刹那之间,中年汉子忽然‘哎哟’一声,斌儿微觉坐骑后股似被轻轻撞了一下,马儿被撞,后腿乱踢,不住跳跃。
斌儿连忙双腿夹紧马腹,勒住丝缰,才算稳住坐骑。
那中年汉子骑术甚佳,坐马虽然受惊,仍能纵马飞驰而去狂奔如故,转眼工夫,已出去二三十丈,所留给斌儿的印象,只是个中等身材,皮肤黝黑,一身蓝色衣裤,坐下一骑黑马,如此而已。
斌儿当下也没在意,一拍坐马,向前走去,不到一个时辰,已然来到信阳城里,转过两条大街,前面便是一家客栈,高挂安寓客商的市招。
斌儿来到门前,翻身下马,一眼瞥见马臀包袱早已不知去向,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围着马转了一圈,仍然不见包袱的影子,急忙飞身上马,拨转马头,疾向来路飞奔而去。
他一面狂奔,一面暗道:“这包袱可丢不得,失去这样的室物,说不定会祸及江湖。”
突然,他想起那中年汉子,以及坐马受惊奔跳,莫不是马儿受惊跳跃时,包袱被挣脱落了?他一路想着,沿途找了下去,直到刚才躲避中年汉子的地方,仍不见包袱的影子。他呆呆地愣在那儿,心中揣惴不安,随着耳边响起苍老而刚劲的声音道:“此蛇皮坚韧异常,刀剑不入万勿落人歹徒手中,危害世人。”
他举目四顾,哪有慈云大师的人影?他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半晌,他忽然一跺脚,狠狠地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但是,一转念,他遥摇头,又喃喃地对自己道:“不会呀!擦身而过一刹那,绝不会有这么③üww。сōm快身手的人,我可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说着,翻身上马,又向信阳城一路找来,但是,一直找到客栈的门口,仍然是一无所获。他垂头丧气地随伙计走进房去,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客栈伙计经常接触的什么人都有,离奇古怪的事情见得多了,今见斌儿衣冠楚楚,但却是失神落魄的样子,也不以为怪,心知必是遇上什么难办的事,当下也不敢多问,只默默地站在一旁,小心侍候。
陡然,啪地一声,伙计吓得一哆嗦。抬眼看时,原来是斌儿一掌将坐椅把手拍断,伙计不知他为什么发脾气,怔怔地向后退了两步。
斌儿忽道:“不!决不能让它落到歹徒手里,找丐帮去,嗯,他们会帮我查出来的!”
斌儿一眼瞥见在旁发怔的伙计,知道自己一时失态闹了笑话,苦笑了一声,道:“伙计!我心中有事,一时着急,弄坏椅子,多少钱,我一起算还你,现在快去弄点吃食来。”
伙计喏喏退去,不一刻送来饭莱。斌儿匆匆吃罢,然后走出店来,大街小巷转了一阵,在一座破庙墙角处,正有几个花子围在一起赌钱。
斌儿对于花子行径,十分熟悉,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他们。那些花子突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走来,都以奇怪的眼光望着他。
斌儿将头微点,向几人道:“请问哪一位是丐帮信阳分堂的龙头?”
一个年约二十六七的花子笑道:“我们这儿没有什么龙头龙尾巴,小哥要赌的话,就下上一注。”
其余几人哈哈大笑不止。斌儿面容一整,严肃地道:“天覆地戴兮育人……”所有花子俱都面现惊愕,相继站起,望望斌儿,然后又相互对看一眼,其中一个年约五旬的花子,迟疑地望着斌儿,道:“请问……”斌儿一摆手,道:“先别问,答我的话。”
老花子躬身答道:“贫贱富贵兮如云,乐道知命兮安份。”斌儿抢着道:“尊师重义兮轻金。请问你贵姓大名?”
老花子道:“老花子许自成。”
说着又一指身旁年纪较他略小的花子道:“这是荆大田,我们俩负责信阳事务,请问……”斌儿“噢”了一声,道:“我姓林,请问两位在帮内是什么字?”
许自成道:“我们都是命字辈,林公子找我等,不知有何指教?同时,敢问公子在帮何名?”
斌儿缓缓答道:“我并不在帮,两位请看此令符。”
说着,掏出丐帮信符,递交过去。
荆大田抢先接过令符,仔细一看,眼睛里射出异样的光芒,但是刹那间又自消逝,许自成也看得清楚,回头对几人道:“大家叩迎传帮令符。”
所有花子齐都肃容跪下,恭恭敬敬地冲着令符叩了四个头。
荆大田双手捧着令符,高举过顶躬身送还斌儿。
许自成恭敬地道:“请问林公子有何吩咐?”
斌儿将丢失蛇皮包袱经过说了一遍,接着又道:“烦劳各位代为一查,有谁拾到了,我愿以百两纹银酬谢。”
荆大田双眉微皱,缓缓问道:“不知蛇皮有何用处,竟值百两酬金?”
斌儿犹豫了一下,始道:“此蛇皮刀剑不入,说起来何止百两纹银,怕不为武林无价之宝。”
几人脸上同时掠过一种似羡慕,又似惊诧的神情,有的人默默无言,也有人轻轻地“哦”了一声。
这时,那个二十六七的青年花子,眼睛呆呆地望着远方,突然,两手用力的一拍,自言自语地道:“是他!准是他!”
许自成忙问道:“谁?”
那青年花子道:“我想一定是妙手神偷做的。”
放自成与荆大田同时点头道:“嗯!不错,是妙手神偷。”
斌儿插嘴问道:“妙手神偷是谁?”
许自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妙手神偷名叫贾亚,真可说是妙手空空,在任何情况下,盗窃别人财宝,犹如探囊取物,武功虽然平常,但善相物之法,所盗物件,多为价值连城,出道至今从未失手,而近两日来正在附近出现,故而有所怀疑。”
斌儿接口问道:“他的长相如何?”
许自成道:“中等身材,脸色黝黑、瘦削,经常喜着深蓝色裤褂。”
斌儿不待他说完,已大声叫道:“不错!是他!我在信阳城外五十里处,遇见的就是此人,请两位帮忙追查是否真落在此人手中,我在客栈等候两位消息。”
待许自成答允后,斌儿立即返身回店,静候消息。
过了约有盏茶时间,伙计引着一个花子进来,斌儿正靠在床上深思,一见来人,即忙道:“荆龙头,是否已有了消息?”
荆大田冷冷一笑道:“还没派出人去呢,现在信阳丐帮分成两派,所以才有两个龙头,如要全部出动,必须有总帮令符,不然得三老或大护法亲临,否则,相互不受节制。刚才召集所有弟子,但多人未见令符,不肯受命,故许大哥命我前来借令符,半个时辰内,必定送还。”
斌儿听罢,心中暗暗忖道:“令符怎可随意借予他人!”
他望了望荆大田,迟疑地道:“如此,我与荆龙头走一趟吧!”
荆大田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但立又平静地道:“分堂召集会议,林公子并非本帮弟子。”
斌儿暗暗一盘算,确实不错,自己并非丐帮子弟,不能参加会议。
他既是龙头不会出错,还是追回蛇皮要紧,随即掏出令符道:“请荆龙头用完,即速送回给我。”
荆大田跪下接过,颔首退出房门,转身疾奔而去。
斌儿看在眼中甚为感动,心想他们如此认真,说不得事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他仍然和衣靠在床上,思前想后,根本无法人睡。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仍未见荆大田送令符来,他翻身坐起,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着,心中焦急万分,暗道:“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送回来,该不出了事吧!”
想到出事,他更感不安了,这小小竹制令符,帮主见了亦须跪地听命,关系丐帮甚大。于是,他急忙出门,直向破庙奔去。
当他赶到庙里时,只见里面静悄俏的,忙闪身人内,只见许自成独自坐在一角,闭目假寐。
斌儿急道:“许龙头!令符呢?”
许自成陡然一惊,望着斌儿,茫然地间道:“什么令符?”
斌儿双眼圆睁,急急说道:“刚才你们召集大会,发生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