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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剑夫大弟子许子尊,更看得惊心动魄,右手紧握着剑把,随时作抢救师妹朱敏的准备。
而朱剑夫知林斌心地善良,不会伤及女儿,是以并不为女儿担心,只暗地高兴林斌的武功似至深不可测之境地。
四十一招一过,林斌又传音人密对朱敏道:“敏姐姐注意,四十六、四十八、四十九三招,即是失传的绝招,我演给你看,但你不要停手,免被旁观的人看出破绽。“破绽”两字才落,乾罡剑法第四十六招也已使完,林斌微微劲贯右臂,真气从软绵绵的剑身发出,荡开朱敏的钢剑,手中剑霍地放慢,缓缓地演出乾罡剑最后三招,口中仍用传音人密将口诀及要旨向朱敏解释。
旁边的人看来,林斌的功力似是突然问增长了数倍,剑气将朱敏迫得连连后退,还手无力,谁想到他们正在传授武艺呢!古宗儒眼光何等厉害,也只看出林斌片刻间功力大增,惊诧林斌这几招的玄奥精博,连自己怕亦不能破解,正准备必要时出手抢救朱敏。
见过林斌绝学的沈其昌不由惊呼道:“春回大地!”
林斌也在此时用传音入密对朱敏道:“敏姐姐,请照样将最后三招演练一遍。”
朱敏微一点头,佯喝道:“狂徒看招!”
随即依着林斌指点,照样演练一遍,朱敏对这三招,虽是初学乍练,但她聪明透顶,悟性又高,再经林斌现身说法,其中奥妙已窥得十之七八,这时又以全力出手,但听得风声呼呼,端地凌厉无比。
古宗儒本听到沈其昌点明是失传的绝学“春回大地”,方自惊诧不止,突觉敏儿也会了,更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期然地向朱剑夫一瞥,意思是说:“这确是失传的三招,怎么敏儿也会?是你教他们的?你又从何处学得?”
朱剑夫何尝不一样地莫明其妙。
林斌毕竟顾虑深远,他知道在场诸人都是老江湖,鬼到了极点此时绝不能让他们抓住破绽,即使拼着挨上一剑,负些小伤,也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主意既定,身形微晃,左臂迎着朱敏刺来的一剑,轻轻一挡,味一声,朱敏一剑刺个正着。
林斌故意大叫一声“哎哟”,飘身退后,左臂上鲜血涔涔而下。
朱敏骇得花容变色,“当嘟”一声,摔下手中长剑,叫声:“斌弟弟。”随即扑了过去,抓着林斌鲜血淋淋的左臂,埋头林斌胸前,嘤嘤哀泣。
朱剑夫也为之神色大变,不自主地跨前两步,但碍于掌门在场不敢妄动,暗自焦急不已。
林斌始终意态悠闲,在朱敏扑来时,一面轻抱着朱敏的娇躯,一面伸出食中二指,在自己伤臂上点了几点,鲜血立即停止外流,这是他从玄霜绛雪医典中学来的闭穴止血之术。
林斌若无其事地轻拍朱敏香肩,在她耳边轻轻道:“不要哭,我没有什么,你站好,别让他们笑话。”
这时古宗儒向沈其昌、石磊、杨秀英等三人递个眼色,口说道“拿下他!”
沈、石、杨等三人也互递眼色,飕飕飕三声,三人已跃到林斌背后,三支剑紧抵住林斌背心和腰际。
沈其昌道:“放下剑和匕首,我们绝不伤你。”
门外管震锋等人,一见盟主落入别人计算之中,哪能不急,一声呼啸,向门里冲去,小龙等人也跟着向内蹿去。
古宗儒身子一晃,跃向厅门,大袖扬处,顺势推出双掌,一股狂风将涌进的人潮挡住,敢情他不想伤人,否则,几个功力较差的,怕不早已受伤在地。
蓝立首先发难道:“弟兄们,为了救盟主,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了,宁可背上以多欺寡的臭名,也不能让盟主受辱,我们一起上。”
这些绿林枭雄,平日虽作恶多端,可就有一个好处,只见一义,不见生死。人人早巳怒愤填胸,一个个探臂抽刀,就要上前围攻古宗儒。
古宗儒冷笑一声,脸上掠过一道复杂的表情,不知他是不想伤人呢,抑是对眼前是这些亡命之徒有些顾忌?林斌像脑后长着眼睛一般。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此时头也不回地沉声说道:“蓝副领队,退出去。”
蓝立焦急地道:“盟主!你……”林斌截住话头道:“不必多言,要你们退出去就退出去,管领队,带他们出去!”管震锋领着众人退出的同时,林斌在朱敏耳边轻轻说道:“敏姐姐!我的处境很危 3ǔωω。cōm险,你且退开,让我应付他们。”
朱敏摇着埋在林斌胸前的头道:“不,生死我们在一起!”
林斌豪爽地道:“好!你留意了!”
他运起般若禅功,一股强大无比的反弹之力,隐隐发出,沈其昌、石磊、杨秀英顿感剑上传来一股弹力,震得手臂一阵颤抖,三支剑尖居然被震开林斌后背寸许。
林斌大喝一声,但见人影一晃,不知用的何种身法,已抱着朱敏转过身来,更惊人的是沈其昌等三支剑在这一刹那间,被削作六截,谁也没看出他是如何出手的,三人不禁骇得愕在当地,顿然失色。
就在大家错愕的当儿,陡见管震锋一脸焦急之色奔了进来,人未站定,口中喊道:“报盟主,相国寺棺木出了岔!”
林斌听得全身一震,不逞多问,将朱敏轻轻推向朱剑夫,吩咐管震锋道:“这儿的人,全到相国寺等我。”
转身对古宗儒抱拳道:“请恕林斌有急事待理,今儿的事情暂押后,不论玄机匕首、乾罡剑是否北剑派之物,林斌绝无据为已有之心,总有一天,林斌会将这两把宝刃奉上,恕我林斌走先一步了。”
古宗儒身子一晃,堵住门口道:“你不将宝刃留下,今天就休想离开。”
林斌心急如焚,再无好气,不满地道:“掌门人真不让林斌离开?
那就请恕林斌无礼了。”
古宗儒乃一派掌门,且身为武林六老之一,挥手之间,背上长剑已然出鞘,但见寒星点点,迎向林斌剑光之中。
二人用的都是乾罡剑法,这套剑法在演武厅里的,可说个个都会,但看了二人的过手出招,才知这套剑法果真深奥精博,不同凡响。
但见二人每出一招,变化万千,威力无穷,剑锋上发出的劲道,扑面生寒,连站在二丈之外诸人,也感寒意袭体,空气激荡。
尤其惊异的是古宗儒,竟想不到以自己一甲子的苦修,二十招已过,仍然毫未占上风。
林斌心里也深佩这位掌门人功力高绝,由这一战看来,古宗儒比之毒蜂武功仍高出甚多,一时也无法取胜,又心急棺木出岔之事,不敢恋战,轻啸一声,一紧手中剑,白光暴涨,般若禅功由剑身传出,一股万斤大力逼开古宗儒的长剑。
古宗懦怔得一怔,正想运功反击,林斌已展开归藏步,夺门而出,口中说道:“林斌身有急事,恕不多陪。”
声落,已如一缕轻烟,飘出威镇缥局大门之外。
古宗儒摇摇头,没有追赶,敢情他认为未能将人留住,已大失面子,如再追赶不上,这个脸可就丢大了。实他还不知林斌已手下留情,尚未使出最后三招,否则古宗儒势必当场丢脸不可。
林斌出了威镇镖局,心悬棺木安危,顾不得惊世骇俗,在大路上全力飞纵,路人只觉眼前一花,黑影一闪,一阵风般吹过身边,连看也未曾看清。
林斌才到相国寺门外,耳闻寺里一片杀伐之声。
寺前十几个和尚手持兵刃,见林斌奔来,不问青红皂白,刀剑并举,阻止前进。
林斌心头又是一惊,忖道:“怎么和尚把守起大门来了,难道棺木的岔子,就出在他们身上?”
林斌心里又急又乱,恨不得一掌打倒所有的和尚,可是他本心善良,手递出—半又收了回来,沉声问道:“大和尚,请问为何留难林某,寺内何人抢夺棺木?”
和尚大眼一睁道:“施主何人?如何知道寺内抢夺棺木?”
林斌道:“在下林斌,为保护棺木而来,请大和尚行个方便。”
说着,起步就要进去。
和尚一摆手上禅杖道:“不行,今日相国寺谁也不准进去,谁也不准出来。”
林斌怒道:“和尚此言何意,难道抢夺棺木的是你们不成?”
和尚脸色一变,道:“施主管不着!”
林斌两眼一瞪道:“你是谁,出家人说话何以如此横蛮!”
和尚一挺手中禅杖道:“贫袖知客僧无我,施主意欲何为?”
林斌脑中掠过一个念头,哼道:“原来又是嵩山派的门人,恕我林斌不容气了。”
说着,跨步进身,手臂一圈,迅捷抓住无我禅杖,一抖手,无我和尚立感双臂酸麻,忙不迭弃杖后退。
其余的和尚见状,大喝一声,十几件兵器一齐向林斌打到。
林斌夺过禅杖,一招“雪花盖顶”,接着“风扫落叶”,当榔一阵兵器交鸣,十几个和尚同时出手,被砸飞数丈。
林斌无意伤人,摔下禅杖,向内冲去。
吓!这儿打得真是热闹,有俗家,有和尚,老老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