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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打定,撮口嘘了一声,几条毒蛇藉着台柱蹿跃上来。
这时,正巧毒蝶与余乐义二人转身向外,方欲纵身起步。
林斌忙喝道:“走不得。”
毒蝶、余乐义二人每人小腿上各缠了一条毒蛇,逼得毒蝶出指剪去,那余乐义使出铁筷子也向自己足下毒蛇夹去。
林斌喝道:“慢着!即使毒蛇死去,你二人也将毒发身亡,还是安静点,别打算逃去。”
二人何尝受过这等羞辱,何况当着天下群雄?但自己二人疏于防范在前,而今又被制于后,只有红着脸,狠狠地等着林斌,一言不发。
林斌不加理会,却转对法静道:“禅师再不当机立断,立即带领贵同门离去,待会儿一个也走不了。请相信我,在半年内必上嵩山面见慈云大师做一了断,如果食言,当为武林同道所不齿,禅师总该放心了!”
武林中人讲究一诺千金,何况林斌当众宣布,法静也就无话可说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归于林斌驱蛇手段,遂无可奈何地道:“好!我们君子一言,贫僧在嵩山恭候施主。”
说完,转身走到台口,只见蛇群万头攒动,骇得裹足不前。
林斌微笑道:“禅师但走无防,它们不会伤你的。”
法静被说得脸上一红,暗忖:“我怎能在这么多武林英雄之前表现胆怯,纵然是死,也不能示弱呀!”
想到此处,他纵身跃下。
说也奇怪,法静走哪儿,那些蛇急忙让出一条路来。
法静率领同门弟子安然离开现场,但是每人都提心吊胆暗地里捏一把冷汗。
林斌转过身来,见毒蝶与余乐义两人蠢蠢欲动,微微一笑道:“老毒婆!你不是想走吗?怎么站着不动?难道你还怕你们自己的毒子毒孙?”
毒蝶罗莲姥姥气得一顿足道:“小鬼头!你休逞口舌之利,你敢取笑我,倒要让你看看我老大婆的厉害。”
说罢双足一点,纵起两丈多高,斜刺飘落,足尖甫一触地,再次纵身腾起,两个起落,已然纵到蛇阵之外。
林斌用千里传音道:“老毒婆,你别逞能,以为能冲出蛇阵,实因我还有事找你,这才让你走的,你在泰山等着吧!”
毒蝶刚才逞一时之气,冒险出行,而今想来,刚才落脚蛇阵之时全是实地,并未踏中一条毒蛇,分明是人家有意放过自己。
她暗自庆幸,这一来保全了自己数十年的英名,不然,真不知如何下台了。
余乐义见毒蝶安然出阵,也想如法炮制,依样出去。
正在这时,林斌已一晃身挡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道:“老前辈,我们的事还没了呢。”
余乐义闻言一怔道:“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只要你将丐帮信符留下。”
“小子,你别以为会些妖魔邪道,我老花子就会怕你!先让你尝尝我老花子这两根铁筷子的滋味!”
说罢一双铁筷子便向林斌咽喉叉去。
这是饿鬼三招中的第一招“饿鬼叉鱼头”,既快又狠。
岂知林斌对这饿鬼三招熟悉不过,余乐义甫一出手,他已知道这是什么招式,不慌不忙,余乐义铁筷堪堪攻到时,微微一让,筷子从左颈擦过。
林斌右肩上的白灵儿见余乐义向林斌袭击,伸出两只小毛手乱指乱划,连声怪叫,意似责骂,气得余乐义指着白灵儿骂道;“你是我丐帮的灵猴,不念我师父教养数十年的恩情,反而帮起外人来,还不乖乖地回到我这边。”
明明一旁笑道:“余老前辈,别跟猴子套交情了,你再不将信符留下它还要和你动手呢!”
鬼才人魔被明明几句话引得连声大笑。
余乐义一看情形不对,暗自忖道:“今日若不交出信符,势难全身而退,但信符交出,一切计划岂不全都落空?”
他心念一转,随即说道:“信符是我丐帮之物,怎么又要我交给你们?请大家评评,这是什么道理?”
这一着真是厉害,明明心想:对呀!这信符斌哥哥恐怕取不回来了。
林斌心下何尝不感到理亏?但转念想起许自成的话“余乐义为首,阴谋争夺丐帮帮主之位。”言犹在耳,他稍一思忖,硬着头皮道:“信符是铁脚万道力老前辈交托我的,后为荆大田骗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应该先还给我,再由我遵照万老前辈的遗命,交还你们帮主。”
“小子,你真是异想天开,信符既已回到你手中,谁知你要对我丐帮作何要挟?何况万道力将信符交托于你,有谁为证?告诉你,信符既已回到本帮手中,不用你多操心,这乃是我们帮内之事。”
“不这样也可以,只要你现在当着大家之面,交给贵帮帮主。”
“小子,你对丐帮的事知道得太少了,身为帮主,失去信符,就已丧失帮主地位,这是本帮祖师爷传下来的条规。”
“不行,我不管什么条规不条规,我要你立刻交出来!”余乐义是何等人物,虽知身处险境,但怎能忍下这口气,当下怒道:“我不交出来,又当如何?”
林斌微笑道:“那很简单,只有请老前辈屈驾留在此处了,我少陪了!”
说罢,又转对鬼才人魔杜衡等道:“杜老前辈,龙怕伯,我们走吧!”
他嘴上虽说走,脚下却并不移去,杜衡、灵空长老、明明等对着遍地毒蛇,都不敢举步。铁筷子余乐义的确是无法下台,但他与当今武林六老之尊齐名,谁也不敢如此视他。这时他一转身,见那一条毒蛇昂首吐信,喷出阵阵腥臭,他心念一转,毒念立生,冷哼一声,举起手中丐帮信符道:“丐帮弟子听着,今我丐帮被困于此,望我弟兄听令于祖师信符,不顾个人生命,同心协力冲出此毒蛇阵,不得有误。”
围在南棚的丐帮弟子同声呼应,接着一阵骚动,大有不顾生死冲下山去之意。
林斌看得心头一震,忙大喝一声,随即一切又暂归寂静。林斌沉声又道:“丐帮信符自该由丐帮自己掌理,但信符由我手中失去,今日幸见此物,正好处理清楚,现在请丐帮各位前辈弟兄到台前来,共商个处理的办法。”
说罢连嘘数声,群蛇纷纷游退四周,将南棚和比武台之间空地全让出来。
丐帮的花子们一涌,齐集台前。林斌对铁筷子余乐义道:“现在请余老前辈作个交待。”
余乐义被迫无奈,心中盘算不已。林斌见他缄默不语,又转对台下的裘道元道:“裘帮主请上台来,林某有话请教。”
铁掌裘道元对丐帮的帮规当然清楚,他对自己是否已失去帮主地位心里有数,内心惴惴不安,随着众人步到台前,又茫然地跃上台去。
林斌一抱拳道:“万老前辈因与乌蜂帮的程刚等人在蛇山抢夺归藏秘笈,不幸重伤,临终托附林某二事,一是要林某将信符送至丐帮总坛,亲手交给裘帮主。可惜我那时年轻识浅,不知总帮位于何处,且我不会武功,又因武林人追蹑归藏秘笈甚紧,故而一再拖延,又因毫无江湖经验,对诡诈奸险之道一无所知,致为奸人所算。”
说至此处,愧中掺杂了愤恨的表情,两道锐利的眼光向台下扫去,最后落在荆大田身上,他沉声喝道:“荆大田,你上来!”
荆大田惶恐不安,但因外围是无数毒蛇,不敢溜走,林斌叫他佯装不知,一味向人群中躲去。
林斌见这情形,双足微点,纵身而起,落向荆大田站立之处,人未落地,已隔空点了荆大田穴道,落地时顺手一挟,又复纵上台去,将荆大田摔在台上,狠狠地道:“就是他——荆大田将信符骗去,一拖数年,林斌未能完成万老前辈所托,仅在此间向裘帮主致万分歉意。侥幸今天信符重现,虽然林斌未能交与帮主,但请帮主向余老前辈索取,也算了却林斌一桩心愿。”
裘道元只痛苦地看着林斌。
突然,余乐义已高捧信符,脸色一沉,厉声说道:“裘道元,本帮帮规你可知道?”
铁掌裘道元连忙垂首应是,铁筷子余乐义又问道:“帮规第三条怎说?”
“祖师信符在,帮主位在,信符失去,帮主地位亦失。”“历代帮中,可有失去信符的事情发生?”
“有,第九代帮主亦曾失去信符。”
“后来怎样?”
“信符被刘贵荣祖师找回,这位祖师就成为第十代帮主”
林斌听了甚是难过,心中忖道:“完了,我一时疏忽,造成丐帮易主的大变,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万老前辈?”
他心中焦急,不知所措,忽听余乐义又道:“信符如何传到你的手中?”
“上代帮主弥留之时,在传位大典上,裘道元当众受领的。”
“信符是何时失去?”
“七年前失去的。”
“现在你还是帮主?”
袭道元极度悲痛,缓缓答道:“裘道元无德无能,信符重现,已不再位列帮主了。”余乐义得意地微微一笑,将信符揣进怀里,眼角一扫林斌,正色对台下众人道:“本帮第十五代帮主登位大典将于明年新正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