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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子赵如修道:“若是拜在我门下,第一,归藏秘笈总算为我衡山派人所得,交不交出但凭你为门下弟子的心意,而且孙玄的死,由你代他报仇。第二,玄玄轻功虽为你偷学,总算没流传门派外,可不追究偷学绝艺之罪。第三,玄霜绛雪一书在你身上,当由你拿出来交掌门人保管,如你所言,大有为奸人从中盗去之可能,假如是实,这师门宝典,也由你追回。只有如此,三件事才可一了百了。所以我说,你只有这条路可走。”
他正在沉思如何答复之际,展宝珠已欢声说道:“林哥哥,你就听师父的话,磕头吧!别人想拜在他老人家名下,师父还不答允呢!”
林斌微一摇头,道:“我认为道长要我拜在衡山派门下,本无不可,反正我至今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师父,但是我不愿受人威胁强迫而拜师。而且孙道长之死,原就与我无关,我没有替他报仇的义务,同时归藏秘笈又非衡山派原有之物,辗转数人之手,最后为我所得,神兵珍宝,有德者居之,林斌虽然无德无能,但保有这武林绝学,也并不为过。”
玄机子赵如修忍不住喝道:“狂徒,你偷学玄玄轻功,你还能说这不是我衡山派的武功?”
林斌摇摇头,微笑道:“这点虽说我巧遇机缘,学得贵派三招两式,但白藕红莲同为一脉,又怎能说只是你衡山派独有的轻功?至于玄霜绛雪,我曾亲手交给你门下弟子,照说我可不负遗失之过,今念在小妹妹年幼份上,我愿帮助找寻,请给两年时间,如你我都仍找寻不着,在下虽然不敢自夸过目不忘,但尚记忆清楚,愿默记写一份偿衡山派之损失。”
玄机子赵如修冷笑一声,道:“小娃儿,你就是口生莲花,今天要想下得衡山,只有拜在衡山门下,别的就不用多说了。”
林斌双目注定赵如修,平静地问道:“要是我不愿意,有没有别的途径可走?”
玄机子赵如修目光如电,一扫林斌道:“有,只要能在我衡山派门人弟子手下冲得出去。”
林斌向衡山派的全体道人扫视一匝,微微笑道:“不是我林斌狂妄,凭在下几乎不成气候的玩意,冲下衡山不算太难,不过我倒愿意按照武林规矩,由你们划下道儿来,以了断今天过节如何?”
玄机子赵如修哼道:“小娃娃,要按照武林规矩了断也无不可,不过,你回头看一看,背后什么情形?”
说罢,一声清啸,有如龙吟。林斌依言看去,除了面前站着赵如修等二十几人之外,身后五丈开外,在玄机子啸声之下,顿时现出百多个道人,每人手上都拿着强弓对准自己。林斌对如此情景,心里暗暗有些惊慌。但今日的林斌雄心万丈,绝不能示弱,同时心中更气赵如修竟如此对付一个年轻后辈,不禁冷笑道:“哈哈!真想不到堂堂六老之一的衡山掌门人在我林斌眼里,竟是如此小人。现在我先冲下衡山让你看看,然后再回来和你了断这场过节。”
赵如修听得怒不可遏,大声喝道:“贫道本无伤你之心,既然你目空一切,出言无状,可别怪贫道手段毒辣。”
言罢,又是一声清啸。
三面弩箭同时动作,“飓飓”地疾向林斌射来。
展宝珠见此情形“啊”了一声,双手掩面,不忍再看。
林斌早暗中运起般若禅功满布周身,但百多支箭分由三面射来,威势非同小可,他不免也暗暗心慌,突然,他想起癫丐运用丐帮左拳右掌功劈打乌蜂,他不暇多想,双手一拳一掌,上下翻飞,护住全身要穴。
岂知般若禅功妙用无穷,一经发动,全身周围布起一堵气墙,弩箭射到身前五七寸处,自动跌落,而他拳掌齐施,带起一阵狂风,将部分射来之箭卷上半天。
不说衡山派的高手心惊,玄机子赵如修也看得有些寒心,暗忖:“这小子功力深不可测,放眼武林中功力最高的三老二毒一癫丐也末必有此惊人的武功。”
正在这时,陡听山下连声怒叱,接着一条白线,电射般飞至,就听道士们接连发出“哎哟”的呼叫。
几声娇喝过后,一阵“噼噼叭叭”,道士们被打倒多人,眨眼间,乱成一片。
林斌心知是怎么回事,也大声道:“玄机子,你要是顾全你门下弟子性命!还不快叫他们住手?我的同伴可没我那么仁慈!”
玄机子赵如修对这速起之变正惊诧间,一听林斌所言,知是林斌来了援手,虽是心有不甘,奈何援救不及,于是大声道:“衡山派门下先住手!”
林斌忙喊道:“小白灵,明明,你们也快住手。”
场中顿时归于静寂,林斌身旁立着五个少年,每人手上一条软鞭,林斌肩上还多了—只白毛小猴儿。
原来明明在衡山县城客店中发现林斌不告而走,最初还以为他外出散步,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归来,暗下—盘算,记起林斌有衡山之约,算算日子,正是时候,这才一起赶上山来。
他们到时,正好赶上漫天箭雨疾射林斌,明明又惊又怒,急忙携同四婢一猴出手相救。
玄机子吃了哑巴亏,又悔恨,又愤怒,当时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斌见场中死伤累累,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忍。
明明在林斌身边低声说道:“斌哥哥,你受伤没有?”
林斌微一摇头,转身对玄机子道:“在下同伴来迟一步,心急林某安危,误伤多人,林斌在此告罪。”
玄机子赵如修咬牙切齿,冷冷地道:“别说好听的,既然来了援手,贫道倒要见识!”
林斌一指明明道:“这是在下义弟龙明明。”
明明向玄机子抱拳,玄机子也微一稽首。
玄机子赵如修见来人英俊,而且衣着华丽,以为是林斌邀来的年轻高手,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向几人一扫,道:“好!今天的过节如何解决,小娃儿你说吧!”林斌道:“林某今日拜山乃登门请罪,一切悉听前辈吩咐。”
林斌刚才那一手劈打弩箭,已使玄机子赵如修不敢轻视这年轻人,现见林斌如此大方,赵如修越感需要慎重。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贫道刚才所提出的三个问题,现在我们就分别以三场比斗来解决这三个问题。”
林斌点头同意,接着说道:“好!一切悉听尊便,如何比法,还请前辈吩咐。”
赵如修道:“第一场我们比轻功,解决孙玄之死与归藏秘笈的过节,要是贫道胜了,就请将孙玄死亡经过详告,并将秘笈交出……”林斌听的心下一惊,暗忖:“南岳轻功独步武林,我如何能胜得了他?但话已出口,一切尊从人家主意,明知失败也不能反悔。”
遂硬着头说道:“但不知是如何比法,是前辈亲身指教呢,抑或?”
赵如修道:“我衡山玄玄轻功独步武林,贫道要是亲手较量,难免不落人口实,说贫道以大欺小,所有门下弟子均在此处,就由林少侠随意指定一人较量好了。”
林斌故作大方地道:“那么就请老前辈指教吧!不知第二场又较量什么呢?”
赵如修以为林斌说要和他较量轻功,是瞧不起他,心里有些不满,见问第二场比斗,满脸不屑之色,冷冷地道:“第二场解决你偷学本门轻功,要是你输了,就得拜在我门下。这场关系你极大,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由你出主意吧广林斌心道:“衡山派以轻功称霸,内功必定差点,不如和他比内力,或可侥胜。”
当下答道:“既承老前辈相让,在下认为还是简单一些,我们以三掌定输赢,并与第一场轻功较量同时比斗,不知老前辈之意如何?”
玄机子赵如修听罢,心中暗道:“好小子,你要取巧,你有多大年纪。敢和我七八十年的修为比内力?哼!看来你是输定了。”
他想到此处,微微晒道:“三掌和轻功如何同时比划,你说?”
林斌道:“贵派玄玄轻功中,有一招名叫‘凌云六叠起,我们两人各立于一支修竹上,使出这招‘凌云六叠起’,在空中换掌,谁先被击落地面,就算谁输,以三掌为限,如三掌不相上下,算和,这一场谁赢就算两场中的输赢,老前辈是否同意?”
玄机子赵如修颔首道:“好!一二两场就此决定,第三场,我们较量兵器,以百招为限,小侠之意若何?”
林斌暗忖:“我正要你试试北剑派的右剑左匕首呢。”
遂不假思索道:“没问题。”
但凭自己八十多年的修为与武林的地位,与一位十六七岁的后生小辈比斗,面上难免不有些不好意思的。当下稍一迟疑,指着观前左面一翠竹道:“好!少侠请。”林斌一抱拳道:“道长先请,让小子学步。”
玄机子也不再相让,转头一扫,双腿不弯,两手一摆,只见大袖翩翩,有如一只白鹤,冲霄而起,“呼”的一声,单足已稳稳当当地立在一技突出的竹梢之上,而竹梢一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