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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
“听说刘安这些年花大心血打造了一支骑兵,堪称虎狼之师,番号就叫虎狼。此次刘安大军从淮南国入颍川,就是这支虎狼打先锋,一路西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倒是威风得很!”大军稍作歇息的时候,秦城跟众人说起了此次东征的劲敌,“长安流传着一个说法,当初刘安到长安觐见的时候,陛下就曾跟刘安借过这支骑兵,要用来作为对付匈奴的利器。虽说这话多半是玩笑之语,但盛名之下,这支虎狼的战力应该不会差了。”
“六千虎狼甲天下嘛,这话我也听说过。”柳木撇撇嘴,“吹得跟什么似的,也就淮南国的人敢说。这些年骠骑军强势崛起,哪里还有人记得这支骑兵是虎狼还是猫狗?至于甲天下的说法,纵然是淮南国的人脸皮再厚,也不敢再提起。”
众人纷纷附和。
秦城摇摇头,对众人道:“今日跟你说起这个,是要你们知道,天下骑兵,久负盛名的不只是我们骠骑军,天下也不止骠骑军一支骑兵。骄兵必败,希望你们记住这个道理。”
“诺!”
“报!大将军,前方十里之外,发现大量骑兵,看模样,是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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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六千虎狼的主将,刘振洲在淮南**中地位尊崇。便是淮南国的大将军,对这支只听命于刘安的精骑也不敢指手画脚。这回出征,刘振洲没有辜负刘安的期望,一路高唱凯歌,让这个骠骑军名号动天下的世道,也重新记起淮南国还有这么一支天下至锐。
昨日得了刘安的军令,让虎狼率先西进,清除路上残敌,什么县镇屯兵,甚至是有碍大军快速行进的村落,都给碾平。这样的军令对刘振洲来说再熟悉不过,这回出征以来虎狼一直都是这般做的,没有一次让刘安失望过。
今日刚刚踏平了一个小城,就到了眼下这个村落。
这是个规模颇大的里,有人家一百多,但是这里落偏偏在大路边,按照刘振洲的理解,这就是典型的有碍大军快速通行,于是刘振洲毫不客气的一挥手,让麾下骑兵去屠了这个里,然后将房屋碾平。
在马上看着浓烟滚滚的村落,以及浓烟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刘振洲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反正这些人都死了,叛军大可以说是公孙敖的部下所为。
或许,这才是刘安下达这个命令的根本原因,至于什么有碍大军快速通过完全是扯淡。自己是清君侧的义军么,自然得有恶人衬托自己的大义才行。
刘振洲身材高大,浑身杀伐气息浓厚,手中长矛重达四十八斤,早不知取了多少人的性命,愈发映衬出他的凶残。
“将军,村落已经清理干净。”在房屋此起彼落的倒塌声中,副将向刘振洲禀报道。
刘振洲吐了口唾沫,眼球上隐隐有血丝,“传令,继续西进!”
“将军,据游骑探报,再往前就是丘城,长安大军就驻扎在丘城,我等再往西,合适吗?”副将谨慎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振洲粗声道,“出发前大王有说不能与长安大军交锋吗?”
“没有!”副将道。
“这不就行了!”刘振洲道,“依本将看,你我也别管什么沿途的小城小村了,直接去丘城外杀一圈,最好是将长安大军的大营扰乱了正好,这样大王率领大军过来时,对战就要占据不少主动。”
“将军英明!”副将道,笑了笑,“反正长安大军的骑兵差不多都给咱们在阳翌城外屠干净了,去杀他一圈也没人能够拦住咱们,那人头军功还不是任意取?”
“屁话!”刘振洲骂道,“他们有骑兵本将就怕了他们吗?在虎狼面前,天下还有骑兵之说?”
“将军说的是,末将这就去传令!”
“嗯!”刘振洲点了点头,忽然叫住副将,像是想起什么,道:“听大王身边的人说秦城不久会来接替公孙敖指挥长安大军?”
“末将也听说了!”副将道,“可不就是那个长安大将军、号称天下至锐的骠骑军主将秦城?”
“天下至锐!?”刘振洲冷哼一声,“世道不古,空使竖子成名!最好是别给我虎狼碰上,否则将秦城连带着他的骠骑军一起轰杀至渣!”
“传令,大军继续西进!”
此时,有哨骑来报:“报!将军,前方有汉军骑兵!”
须臾,马蹄声滚滚而来。
“汉军骑兵?”刘振洲冷笑,大手一挥,“结阵!让本将来教这群渣滓知道,什么叫骑兵!”
等到刘振洲看到对方骑兵的身影,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秦字大旗。这张大旗之后,另一面大旗上,赫然有三个大字:骠骑军!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有骠骑,轻取尔城(三)
当秦城看到对方结好的军阵前方飘扬的那张大旗上虎狼两个大字的时候,他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扯了扯。
冤家路窄,莫过于此。
而下一刻,秦城的眼神瞬间冰冷起来。他看到了对方军阵旁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里落,烈火如鬼,浓烟似狼,充斥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不仅是秦城,在其他骠骑军轻骑眼见那个被毁灭的里落之后,眸子中都像是要喷出火一般,腮帮咬得紧紧的。
对于这群跟入境烧杀抢掠的匈奴人拼命的将士来说,保境安民就是他们战斗的全部意义。匈奴人该死,因为他们残杀自己的同胞。但是现在,这些淮南国的叛军,这些大汉的子民,竟然在汉境内毁灭汉人的里落,杀汉人百姓,其手段比之匈奴人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骠骑军众将士出离的愤怒。
就像是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就像是自己用命守护的东西被守护的对象嘲笑一样。
五千骠骑军轻骑这时候甚至可以模糊的看到,对面军阵中的那些叛军,露出了他们嗜血的獠牙,在放肆大笑。
所有人都恨得咬牙切齿。
然后这些骠骑军将士们就听到对面军阵中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吼叫,那些双手沾满同胞鲜血的叛军,在叫嚣:“天下至锐虎狼在此,骠骑军受死,秦城受死!”
一遍一遍的重复,一声高过一声。
好一个天下至锐!
一如既往,在两军接阵之前,骠骑军冲锋都是默然。但是这一次,仿佛所有的战马马蹄踏在地上,发出的声响都格外沉重,格外震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城,等他发令。
秦城右手伸向腰间,拔出环刀,简单至极的说了一个字:“杀!”
没有惯用“骠骑军,冲锋”的口号,此时秦城的命令异常简洁。也只有这个字,才能表达秦城和骠骑军众将士此时心中的全部想法。
杀我同胞者,必杀之!
天高地阔,好一片厮杀的战场。
刀矛相向,好一个人间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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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之前的战斗中一样,虎狼主将刘振洲一马当先冲进对方军阵中,左冲右突,长矛划开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胸膛。
但是两军交阵之后刘振洲仅仅冲出百十步,就感觉到了非同寻常。若是以前,他手中的长矛能够轻易破开一个又一个对手的甲胄,将他们的性命收割,从而起到尖刀的作用,将对方的军阵撕裂。
但是这一回,他先感受到的是对方军士之间紧密的配合,让他的长矛时时落空。不仅如此,对面冲过来的军士仿佛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挥刀挥矛时发出的怒吼,如同要将他吞灭。
虽说两军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是有仇恨也不过为,但是眼前这些军士,分明就像是跟他有世仇一般,不顾性命的向他冲杀。
开始的时候刘振洲还能凭借自身的英勇轻易化开对方的攻势,取人性命虽然难些却也不至于吃力,但是两百步之后,他感觉到周边的压力越来越大。那些惊险异常的刀矛,总是从各个角落冲向他。
刘振洲不禁一阵火大,破口大骂:“都***护紧本将!”
主将冲阵,侧翼一般都有精锐军照应,以使得主将只需要专心向前冲杀即可。
“将军!”刘振洲惊险的避过从侧面突来的一矛,就听到身后的军士在叫喊,那语气透露着焦急。
“怎么回事?!”在身后飞出几个亲兵跟对方同归于尽之后,刘振洲得空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心下大惊。
自己身后,原本紧密的阵型已经变得异常单薄,那些护卫自己的亲兵,已经连勉强维持军阵的形状都做不到了!
自己的亲兵去了哪里?
刘振洲心脏猛烈跳动,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亲兵已经战死了很大一部分!
“放慢速度!”刘振洲虽然心中不甘,但是此时他更加知道如何抉择才是明智。
慢下节奏能够让后面的骑兵跟上来,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