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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在她身前三尺处挡着去路,怎么甩也甩不脱。那血狐早搀着九尾仙狐逃的无影无踪了。
墨风刚想发怒,楚云枫却早已瞧出这老僧并无恶意,拉着她向老僧施礼道:“大师修为高深,不知法号如何称呼?又怎么来到这荒山野岭之地?”
老僧呵呵笑道:“我本是凡间少林寺的扫地僧人,因为苦修来到这仙界,如何敢称大师?施主当真折杀老衲了。我本想前往丰都救一人的性命,腾云时路过此地,见到山石崩塌,江河倒流,知道是有仙人在此打斗,忍不住过来看看究竟罢了。”
楚云枫几人吃惊道:“丰都乃是鬼城,是通往地府的入口,大师要去那里救人,难道那人的阳寿已尽,魂魄已被勾去了地府?”
老僧点头道:“正是。我那杨姓散仙朋友本在仙界的九黎追逐上古凶兽,想为仙界众人除此一害,没想到却被这凶兽所伤。他本无性命之忧,却被地府的牛头马面冒冒失失的勾去了二魂五魄,如今只剩下一魂一魄在身上,终日混混沌沌,生不如死。我见了于心不忍,便想前往地府找牛头马面将他的魂魄讨要回来。救人要紧,老和尚这就去了。”说罢向众人行了一礼,就要腾云而去。
楚云枫听到他说杨姓的散仙,心中一动,忙拉住老僧问道:“大师慢走,你方才所说的那名散仙,他是何相貌?”
那老僧答道:“他大约二十七八,身材颀长,剑眉凤眼,相貌倒是十分白俊清秀,却又喜欢蓄着满嘴的胡渣,留长发,常穿一身白衣。”
楚云枫心中一突,颤声问道:“他,他是不是叫杨寒羽?”
老僧点头道:“正是此人。施主你也认识他?
站在这里的数人,除了那些随墨风前来的道派弟子和张飞嬴政二人,大多与杨寒羽交好,一听是他被牛头马面勾去了魂魄,个个紧张起来,忍不住围住老僧问个事情的究竟。
原来那日杨寒羽在轩辕剑池受伤,一些同他交恶的散仙趁机将他丢到万仙冢,想叫那里的鬼仙害他性命。这老僧正好在万仙冢给死去的仙人超度,碰巧遇见他重伤之下被鬼仙欺负,就出手赶跑了那些鬼仙,替他解了围,又等他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才脱身离去。
近日他在仙界的九州云游时,看到杨寒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两眼圆睁,却说不得话走不得路,如同一个废人一般。老僧向过往的仙人四下打听,才知杨寒羽得知九黎出了一只上古凶兽,性情凶暴,法力高强,据说能给见到它的人带来无尽的不幸。他有心想除去这只凶兽,却敌不过它,反而被打成重伤,躺在路边奄奄一息了。偏偏遇上牛头马面路过此地,以为他已经死了,便想勾他的魂魄。杨寒羽大惊之下拼命抵抗,却因为身受重创不敌他们,那牛头马面勾去了他的二魂五魄,匆匆忙忙的回去邀功去了。
这老僧本是心慈之人,同杨寒羽又有一面之缘,既已遇到此事,又如何能不管?就想前往地府找牛头马面要回他的魂魄,免得他就这样混混沌沌下去。楚云枫几人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一起要随老僧前去地府找那牛头马面的麻烦。众人商议一番,命那些道派弟子自行回府,墨风季布等人随着楚云枫和老僧,浩浩荡荡的御剑腾云朝着丰都方向飞去。
丰都在九州的正中央,离武夷山只隔了一个洞庭湖,没飞到两个时辰就来到了丰都。只见这传说中的鬼城和仙界其它的城池也并无多大的异处,只是这里没有河流,没有烟色,没有生机,到处是黄沙漫漫,死气沉沉。丰都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好像天空压得很低,伸手就能触及一般,阳光仿佛也不愿意照到此处,放眼望去一片昏暗。路上的仙人寥寥无几,都是在修行时路过此地,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低头疾走,想早些离开此地。
众人救人心切,发足狂奔,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座城门前,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门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众人心知来到了鬼门关。穿过鬼门关来到了一条怪异的道路上,只见周围阴气森森,阴风阵阵,不时有怪叫声传出,让人不寒而栗。抬眼望去,天地间阴沉沉的看不清楚,前方也是模糊非常,不真不切,直教人心中烦闷。
楚云枫寻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这一路走来,景色渐变,现在已经一点也感觉不到仙界的温暖,全是阴森恐怖的气氛。”
墨风指着路边盛开的火红色花朵大嚷道:“我知道,这就是彼岸花!只见花,不见叶,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众人走在路上,听着她吟出的这两句诗,心中都是凄凉一片。
走到黄泉路的尽头,便来到了忘川河,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在声嘶力竭的悲叫,河中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波涛翻滚,令人不敢细看。墨风见到这一景像,小脸惨白,将头扭了过去,不肯再看一眼。
忘川河上出现了一座桥,众人都知道这便是奈何桥。这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墨风指着奈何桥说道:“这桥越是下层越加凶险无比,我听师傅说过,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谁要是在阳世作恶多端,死后就只能走下层,就会被鬼魂拦住,拖入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众人听的心中凄然,那老僧双手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一脸的不忍之色。这奈何桥旁有一土台,上面写着“望乡”二字,土台的边上有一块青色的大石头,便是传说中的三生石,上面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石身的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鲜红如血。
这时从奈何桥上走过来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端着一碗药汤诧异的看着众人说道:“怎么牛头马面刚出去不久,就又捉了这么多人回来了?唉,这一碗汤药,也不知道够不够……”墨风盯着她颤声问道:“你,你是不是就是孟婆?……”
老婆婆点点头答道:“是我。唉,我在这奈何桥上待了几千几万年,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被牛头马面给捉来了,真是可怜……那里有座望乡台,你去站在上面再看尘世间一眼吧,回头再喝了这碗忘川水,了却了今生。”
楚云枫也止不住问道:“你说的忘川水,是不是就是凡人所说的孟婆汤?”
孟婆点头道:“是的,这药汤又叫忘情水,喝下去就会忘记前世今生,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的重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我知道你们来到这奈何桥前,心有不甘,但是哪个人死后没有经历过这一遭?就是你们的前世,也是这般过来的,否则又如何记不起前世的种种?你们快去望乡台看一眼昔日的故乡吧,一会儿再来把这汤药喝掉,我等你们。”
墨风摇头大叫道:“我不要喝这孟婆汤!我不想忘记师傅,不想忘记楚…。。我们才不是被牛头马面捉来的孤魂野鬼,是前来找他们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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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死便过奈何桥,过桥要喝孟婆汤。喝下之后就会忘记今生今世的所有牵绊,了无牵挂的开始下一世的轮回。
喝下了这一碗汤,就是喝下了一世的浮沉得失,一生的爱恨情仇。今生牵挂的人,今生痛恨的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这一生,总会有爱过的人不想忘记。喝下了孟婆汤,眼前的人影慢慢淡去,心中的记忆消失不在,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纵使千年之后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站在了前生最爱的人面前,她经过了无数次的世道轮回,又可曾仍然记得你?
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来生她是谁,饮汤便忘三生事。
不知道杨过和小龙女会不会喝掉这碗孟婆汤,不知道至尊宝和紫霞仙子会不会喝掉这碗孟婆汤。
换做是你,你又会不会喝掉这一碗忘却今生的孟婆汤?
第七十六章 牛头马面
孟婆听墨风说他们不是被牛头马面捉来的,反而是前往地府找他们算账的,心中吃了一惊,好言相劝道:“牛头马面刚刚出去勾人的魂魄去了,趁它们还没回来,你们赶快走吧。你们既然阳寿未尽,就不要待在地府闹事的好,不管你们是人是仙,终有一日还是会落在它们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