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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公子凝目观瞧,只见月色下悟月楼冷冷清清,苦笑道:“嗯嗯,悟月楼好,倒也清幽的很。”
小碧领着明月三人到了紫云洞外,明月公子不便进去,只有在洞外候着,讪讪的道:“小碧师妹,我就住到悟月楼了,你去与玉清师伯说声儿。”
说话间桃芝从紫云洞出来,抱着一大卷儿铺盖,见了明月笑道:“喏,明月师兄,这便是你的铺盖了,师兄是要住在悟月楼里么?我替你去铺床,随我来。”
楚嫣然倒也罢了,凤采铃一听此言,忙回转过来,抱过桃芝怀中的铺盖,凤采铃笑道:“还是我去吧,就不劳驾妹妹了。”
桃芝会意,点点头道:“也好,有劳你了,悟月楼的楼阁只有一间,上去就能寻到。”桃芝自回紫云洞去。
楚嫣然回眸一笑道:“铃妹,要早些儿回来呀,迟了的话洞府就要关门了。”
凤采铃知道她似笑非笑的不怀好意,啐道:“燕儿姐姐若是不放心他,你去帮他叠被铺床。”
楚嫣然悠然道:“他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我才懒的照看他哩,你去吧。”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道:“铃妹,你早早去歇息吧,南宫大小姐说的对,我自己来,不敢劳驾凤采铃公主的芳驾。”
说罢要接过凤采铃怀中的铺盖,凤采铃不给他,哼了一声道:“不,我偏去。”
明月公子只得随着同去,两人上了悟月楼,只见月色如霜,再远眺赤城山下,沧海月影,辽阔无极,使人不禁心旷神怡。
上了楼阁,明月公子擦亮火石,好容易才寻到烛台,点上一瞧,悟月楼的楼阁还算宽敞。
凤采铃铺开竹席,帮明月把铺盖、锦被都安顿的十分齐整,淡淡的道:“好了,你睡吧。”
凤采铃不经意间回眸,就见明月公子正怔怔的盯着自己,凤采铃手缕青丝,奇道:“咦?好好的瞧着我做甚?是我云鬓乱了么?”
明月公子回过神来,忙讪讪的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感慨寻常都是燕儿叠被铺床,原来凤采铃公主也会。”
凤采铃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哦,区区个叠被铺床而已,谁不会?你当我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么?再者说,燕儿姐姐人家才是南宫大小姐,我只不过是个孤苦伶仃的没人疼的丫头罢了。”
明月公子心中一动,攥住凤采铃的玉手皓腕,柔声道:“铃妹,瞧你说的可怜兮兮的,不是还有我和你燕儿姐姐疼你么?”
凤采铃抽回手来,白了他一眼,故意淡淡的道:“拉到吧,我们明月大公子怎会心疼一个苦命的小丫头?人家燕儿姐姐当着你那祖师师伯的面儿会说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谁都明白。偏偏我说起来不尴不尬的,就好像是半路捡来的一样。”
明月公子揽住凤采铃,笑道:“哦!你原来是为了这个不开心呀,以后遇上我师父或是狂刀红袖他们,就说是我的...嗯,就说是我的娘子好了,呵呵,保证他们不会认为你是捡来的。”
凤采铃啐道:“呸,想的美,占我的便宜,又没有拜过堂、成过亲,如何能乱说?招人家笑话。”
明月公子赌咒发誓道:“虽没有拜过堂,我说的是真心的,由他们笑话好了,反正我只说你是我娘子。”
凤采铃颇为感动,但还是嗔道:“哦,你跟人说我是你娘子,那燕儿姐姐呢?她会答应么?人家问起来,燕儿姐姐算做什么?是你的小妾了?”
明月公子一怔,苦笑道:“燕儿她恐怕不会答应的,我和她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并且有婚约的。”
凤采铃双手怀抱,亭亭玉立,却冷冷的道:“哼!就说嘛,你连在燕儿姐姐面前都不敢叫我一声娘子,更何况在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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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何当共剪西床烛
悟月楼,泠泠月上。
自从明月公子在百花宫见着南宫燕楚嫣然以来,和凤采铃三人都是朝夕相处,寸步不离的。
如今楚嫣然回紫云洞歇息,凤采铃随明月到悟月楼叠被铺床。难得的机会,明月公子终于能和凤采铃单独在一起了。
但听了凤采铃的抱怨,明月公子凝望着楼阁中的烛光,半晌无言。
凤采铃赌气道:“又说中你的痛处了?哼,我看呀你心里还是想着燕儿姐姐多些,你与她是青梅竹马、约定婚姻的一对儿,将来定是明媒正娶,百年好合了。即便和众人说起来,也是顺理成章的,她才是你真正的娘子,祝你们幸福!”
凤采铃一边说着,一边芊芊玉指比着鸳鸯在一起的手势,越说越伤心,最后说道祝你们幸福时,声音凝噎,泪珠儿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就要拂袖而去。
明月公子忙纵起身形来,一把抱住,苦涩的道:“铃妹你要去哪儿?我们三人在一起好好的,这又是何苦来着?”
凤采铃紧咬嘴唇,终于道:“你心里只惦念着燕儿姐姐,你们在一起是正大光明。唯有我,就好比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横插一足,还让人以为是破人姻缘的狐狸精坏女人。你放开我!休要管我!我不要你们来怜悯,我永远都是孤独的,就好比无根的浮萍,你我只算是萍水相逢一场,好聚好散的。以后要燕儿姐姐服侍你好了。”
明月公子死命抱住不放,柔声道:“铃妹,我这一颗心都要被你揉碎了。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娘子,此心绝不会变的。你若是要舍我而去,倒不如先一剑杀了我。否则,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永远追随着你。”
凤采铃凝噎道:“哼!花言巧语,你还说过天上地下,只爱着我一人,如今当着燕儿姐姐的面,你敢说么?”
明月公子只有苦笑,安慰道:“她不在时,比如现在我就敢说,铃妹是要听一千遍呢还是一万遍?”
凤采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来嘤嘤啜泣着,被明月一逗,险些扑哧笑了出来,挥起粉拳扬手要打。
明月公子趁机搂住凤采铃,抱到床榻上,笑道:“我知道铃妹是最爱听我的花言巧语的,但我说的都是真心的,若铃妹不信,我们只当这悟月楼的楼阁是洞房花烛,此刻便做对儿真夫妻,相濡以沫,永不分离。”
凤采铃的心仿佛瞬间融化,心肠顿时就软了下来,俏脸上泪痕犹在,此刻却是双颊飞红,嗔怨道:“休得无礼,不然我当真要走了,再不睬你。”
明月公子低头深深一吻,笑道:“你不睬我,我睬你。”
凤采铃险些意乱情迷,一双明澈的凤眼秋波也渐渐的朦胧起来,玉手皓腕挽着明月的脖子,只把俏脸埋在明月肩头,动情的道:“我也舍不得你。你...你当真会娶我么?”
明月公子心中感动,点点头道:“一定!铃妹放心,即便天可以荒,地可以老,我们永远相守。”
凤采铃幽幽叹道:“你骗人!即便你娶了我,燕儿姐姐又当如何?你辜负了她的心不说,我们好姐妹间也反目成仇,就算我和你在一起,心中有愧,会快乐么?”
明月公子笑道:“骗你是小狗,我早就想好了,我们三人要是一起拜堂,显然不太像话,就好像是义结金兰似的,不妥不妥。只有我娶你时,你燕儿姐姐做伴娘,等第二天我娶你燕儿姐姐时,你来做伴娘,可好?”
凤采铃啐道:“呸!你两个都想娶啊,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做你的清秋大梦!”
说罢凤采铃一把推开明月,秋波明澈,再不朦胧,仿佛很生气的样子,也不与他温柔缠绵了。
明月公子苦笑道:“惟有都娶来,我们三个才能朝夕相处,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就成全我的清秋大梦好了。”
凤采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啐道:“哼!你便宜占尽还自称无可奈何无奈之举呀!那好,我且问你,即便我们都允了,等你两个都娶来,我和燕儿姐姐谁做大谁做小?”
明月公子一怔,沉吟半晌,权衡不下,只好道:“做大做小?这个...这个我还从没想这么远哩。”
凤采铃冷哼道:“难道在你心目中,燕儿姐姐是和你从小青梅竹马,又早早的约定婚姻的,更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和你门当户对,自然是原配夫人了,而我孤苦伶仃的,只配做小妾、丫鬟么?要是如此的话,我宁可离你们而去,成全你们!”
明月公子忙安慰道:“铃妹,岂能用身世论尊卑?在我眼里,铃妹是天下最美的人儿,胜过金枝玉叶、公主皇妃。她们身世再好,一百个也抵不上铃妹一个。”
凤采铃莞尔一笑道:“真的么?”
明月公子认真的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凤采铃捧着明月的手,巧笑嫣然,笑盈盈道:“那你是娶我为妻,不是为妾了?好,我问你,燕儿姐姐怎么办?莫不成要她做小?哼!我知道你定是当着我的面一套,在燕儿姐姐面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