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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原先走一步:“那么马上去长生殿。”
山间虽然荒无人烟,但还要找到了一些草药,朝歌将就着嚼了咽下,一来治一下感冒,二来也能填饱肚子。可是草药异常干苦,朝歌一边嚼一边吐,表情十分痛苦。
远处的山顶有狼对着圆月哀嚎,朝歌抱紧自己突然想起最为严重的问题。
她此次偷偷下山,回不回得去是一个挫折,回去了还要挨打,更是让人畏惧。积原曾说散融以前偷偷下山去玩,回来被发现了差点被师父打断了腿,关在水牢反思了三年。昆仑执法之严,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哪怕是掌门的直系弟子。
本以为万事都在意料之中,莫想她第一回下山就被逮个正着,看来以后还是要有同谋才好,不然也得像积原那样有本事才行。
失策失策,看来现在这个状况,不回昆仑才是聪明的选择。但是光这样离开,想来不久之后又要饿死在人间,因为朝歌除了种草药以外还真是一无长处。
朝歌一个人自言自语,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样子十分有趣,而注视着昆仑镜里意象的颜渊却是眉头紧锁,一手抹掉了幻想,起身离开长生殿。
积原和清凝正是议论着一路走来,抬头却看颜渊站在殿上,吓得目瞪口呆:“师……”
颜渊冷漠道:“是来借昆仑镜?”
清凝一下跪地,颜渊甩袖扬长而去,积原跑上前求情道:“师父!下山的路是我告诉小师妹的!求师父——”
颜渊道:“一个始作俑者,一个欺骗尊长,你们俩不必跟上来,自己去太玄殿领罚!”
积原还要说话,清凝大喊一声:“大师兄!”,积原也就不再上前,随她离开。
已是深夜茫茫,大风萧瑟,朝歌抱着身子连打了几个喷嚏,终于从睡梦中冻醒,揉揉酸痛的鼻子,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修长的身影。
颜渊一身孑然的站着,与朝歌想象中担忧焦急的神情相异,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说的冷漠与微怒。
意识到这一点的朝歌欲言又止,重逢的温馨与喜悦烟消云散,颜渊孤高的打量着她现在的状况,不多做解释,便是拉起她的手道:“回昆仑。”
莫想朝歌一下甩开,刚有闹别扭的眼神一看到颜渊又是吓得焉掉,低头战栗道:“师父……师父不要罚我,我就回去。”
颜渊面无表情道:“你私自下山,铸成大错,为师怎能不罚?”
果真如此,朝歌仰头倔强道:“那我不回去了……”
颜渊看她是真心策划想要逃离昆仑,却为这一点无关痛痒的事情,让人寒心,便伸手又要抓她,朝歌见颜渊气势汹汹而来,吓得连忙倒退,颜渊跨步擒住她轻而易举,朝歌觉察到手腕间不容分说的力量,明白这回师父是来真的,更是六神无主,死命的挣扎起来。
在颜渊的力道之下,她的反抗起不到任何作用,便只能皱着眉头和颜渊扭打起来,大喊着:“放开!放开我!”
朝歌挣脱了这只手,那只手又被吊过头顶,越是抗拒,越是痛苦,“痛——师父!师父不要!放开我!”
颜渊怒道:“既然还叫我这一声师父,便跟我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朝歌用了蛮力也挣扎不开,便狠命拳打脚踢,颜渊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将她束缚在胸怀里,气道:“事到如今还要任性!昆仑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放开——快放开我!”朝歌再过努力的抵抗在颜渊看来简直弱不禁风,扭打不过一会儿,她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颜渊弯腰一把将她横抱起身,朝歌惊慌失措尖叫起来,捶打颜渊不见效果,便抓住他的肩膀,猛地起身一口咬上颜渊的脖颈,颜渊大吃一惊松手,捂着颈项下方,鲜血淋漓。
刚要动怒的师父再看朝歌滚落在地,长发散乱,衣衫不整,甫一上前,她就梨花带雨的退缩。但看颜渊再无任何动作,朝歌立马抹了眼泪三下五除二手脚并用的逃走了。
颜渊无奈叹一口气,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走不过百米,凭着动物灵敏的感官,朝歌立马发现了匍匐在前方道路上等她羊入虎口的几匹饿狼,草丛中那一双双暗红的眼睛让她吓得花容失色,又是大呼小叫着原路跑回,一下撞入颜渊的怀抱,上气不接下气道:“师父!师父……狼……有狼……呜呜……”
颜渊面不改色道:“跟为师回去吗?”
朝歌猛地吸一口气,止住哭泣道:“不回。”
颜渊便推开她,转身离开道:“那为师回去了,你一个人珍重。”
朝歌喊他不是,让他走也不是,只能楚楚可怜的拉住师父道:“我……我怕,师父陪我。”
颜渊挑眉道:“天色已晚,为师还要回勾陈宫就寝。”
左右顾忌的朝歌一不注意,颜渊就要离她远去,便拽着他的手臂不给松开,支支吾吾道:“朝歌……朝歌把衣服铺好,师父就可以睡觉了。”
“夜深露浓,会着凉的。”
“那朝歌抱着师父。”
“不行,为师被你咬得脖子疼,得赶紧回去治。”
“我!我给师父去找草药,敷一下就好。”
“可为师还是想回去。”
朝歌哭哭啼啼,颜渊更是加快步伐,动摇她的决心,到了最后,少女简直像死缠烂打一样,从身后抱住颜渊,哭着道歉:“我以后……不咬师父了……也不……偷偷下山了……师父不要丢下我不管……”
颜渊回头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狼狈模样,抽了手帕给她擦拭,却想指尖一片滚烫,摸上她的额头,惊愕道:“怎么发烧了,这么烫?”
朝歌气喘不已,双颊嫣红,泪水扑簌流下,只觉得视野越发含糊,到了最后便倒头晕了过去:
“朝歌!”
朝歌一连昏迷了两个夜晚,颜渊寸步不离的守护,等到积原领罚回来,才托付了他照顾。
“师父……小师妹现在身体虚弱,等她醒来是否——”
颜渊自然知道积原的关心所在,答道:“触犯戒律,倘若不罚,昆仑威严何在。”
“那——”
“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是。”
夜幕降临,沐浴完毕的颜渊折回院子,屏退了积原,坐到朝歌床边。
出汗出了两三天,高烧终于完全褪去,朝歌却迟迟不见醒来。颜渊打了水到床头,毛巾浸入温水之后,便拂袖给昏睡中的朝歌脱衣。
这两三天来一直如此,是师父在亲密无间的照顾着朝歌。擦拭之后,颜渊起身洗手,打开柜子找干净的中衣给她换上。
正是从沉睡中醒来的朝歌感觉浑身僵硬,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不觉大惊,睁大眼睛就看见师父拿着衣服转身过来,吓得连忙闭上眼睛挺尸。
颜渊掀开一半被褥,将她抱起,朝歌忍不住颤抖一下,当陌生的指尖划过身体各处,更是觉得血脉张腾,一张脸立马红到脖子根。颜渊不经意抬起她的下巴,皱眉道:“又发烧了?”
颜渊靠得这么近,仿佛要将朝歌的整个心逼出嗓子眼,偷偷睁开一条缝,颜渊脖颈处的咬伤近在眼前,朝歌扶着颜渊肩膀的手不觉抓紧一分,然后继续挺尸。
颜渊将她放下,打开床头放置的药盅,热气和苦味一下溢出,舀一勺吹好,轻声道:“张开嘴。”
以往要是昏睡中的朝歌,也会似懂非懂的张嘴喝药,可是这回却没有任何反应,颜渊一手抬起她的下颚,试图让她张嘴,可朝歌才碰到药液就咳嗽起来,有气无力的倒入颜渊怀里。
颜渊赶紧拿了手帕擦拭,抚摸着脸颊的手越发觉得高温起来,便大义凛然的喝下汤药,扶住朝歌的肩膀,吻上她。
朝歌一下睁大眼睛,打颤的牙齿一不小心咬住,近在咫尺的颜渊也是当即反应过来推开她,两个人一齐不知所措。
汤药经过喉咙的时候,呛着的朝歌忍不住咳嗽起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颜渊起身道:“为师回房了,你好好休息。”
趴在床上的伤患却一下来了力气将他拉住,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不要走。”
颜渊道:“还有何事?”
“不舒服。”
颜渊回头坐下,“哪里不舒服?”
朝歌得了便宜卖乖道:“看不到师父就不舒服。”
颜渊道:“莫要撒娇,把衣服穿穿好。”
朝歌却倚到颜渊怀里蹭几下,幸福道:“师父不要打我。”
“你若再这样调戏为师,我可真要打你了,快把衣服穿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分明是师父轻薄我……要是师父敢罚我,我就告诉长老们你方才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摸了好几下呢!”
颜渊被她说得面子全无,倒也不慌不忙,推开她道:“你不妨现在去告诉长老们,你这样闯祸不断,目无尊长,谁会相信你。”
朝歌顿时理亏,气不打一处来:“可师父就是摸了!我都醒着呢!师父给我穿肚——”颜渊一下捂住她的嘴,凝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