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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画听到,这才放开她,只是脸上还是通红如火,不敢再面对冥惜,说道:“那个,冥惜,主人们走远了,我们快追上去吧……”说罢也不待她答应,低著头就跑开了,脸上红晕丝毫未褪。
冥惜在原地怔了一下,望著晴画那慌张奔支的影子,猛然之间面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不见,换之是一种无边的失落和黯然,抚著刚才晴画拈著的那枝梅花,低低吟著李义山的那曲《见梅花》:“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 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 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 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
可惜没人看见此刻她脸上的那种凄怨之色,哪里还有一丝的小孩子的样子,在二十四个女孩之中,冥惜总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此刻却布满了淡淡的柔情与凄怨,显得是那样的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为谁成早秀,不待来年芳……”凝立原地片刻,冥惜回过神来,苦苦一笑,半是自嘲,半是自怜,说道:“主人,你整日在外,或许不知道,就因为你收留了一下我们,这许多姐妹里面,就有大半的人都暗暗地喜欢上了你吧,虽然谁也没说,但冥惜,却是知道的,只是,你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冥惜吧,可是既然主人不喜欢我们,为什么又要收养我们?……”
知道已经走得远了,她这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起身追上去,临走之时,却没有折下那株远较周围饱满鲜艳、一枝独秀的梅花,只余它傲然立地寒风冬雪之中,傲然绽放著它的春意。
就连一株梅花也自有它的世界,我与它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又何必打扰到它的世界?
…………
积雪尤深,梅花怒放,蒋琬等一行人走在被人清理过的积雪道上,猎猎的寒风吹得人衣服不住抖动,哗哗几声响,有些梅株之上,一阵大风就刮下来几团大雪。
京城多文士,最喜这种清雅之地,谈诗作赋,是以虽然天寒路滑,但因为梅花山上万梅齐放,实是人间不可多得的佳景之一,三三两两的游人便相携来此赏梅,文人士子之间的那些吟诗作对自不可少,因为这梅花山,虽然清冷,却不寂寞。时时有一些士子聚在一起,学古之诗词大家,欲斗酒千倾,然后诗意一发,写出一首绝妙好辞来,只是古之名家喝酒之后能得佳作三千,他们喝多了之后,却不免满口胡话,真是唐突胜景了。
蒋琬等人只是随意走走,这梅花山占地极大,隐隐形成好几块,中间有路径相通,不时点缀有一些小亭画阁,大多有人占了,后来的干脆就地铺上毛毡,三三五五围坐在一起,买来的酱鸭、卤菜、好酒,不时传来几声故作“豪放”的大笑,震得身边的梅花树上积雪“漱漱”而落。蒋琬听了,难得的微笑了一下,对这些人举办的这些诗会只是伸指弹了弹衣襟之上的落雪,淡淡笑了一下。
忽然情儿望见梅花林中,那一片开得较周围梅花更见俊艳的梅花围著一座浅灰为基、朱檐碧瓦的亭子,八角朱檐之下,悬挂著青铜的镇钟,随风摇晃,发出“当当”的声音,馀音不散,袅入四山。她不禁喜道:“公子,那边有一座亭子,我们过去坐坐吧?”
蒋琬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众人这才向那边走去,不想那亭子望去挺近,走起来才知道实是相距甚远,那亭子建在一个小山坡之上,从那里可以眺望到整个梅花山的景色,不想到了坡下,正要上去,从梅林之中闪出两个配刀侍卫,拦住他们,一脸的冷漠,说道:“公主在上,任何人不得靠近梅花亭,诸位还是请回吧!”
蒋琬怔了一下:“公主?”
那侍卫见蒋琬气质不凡,倒也不敢小看了他,闻言答道:“正是我朝大燕公主、昭阳公主、嘉琰公主,还有穆太尉家的二小姐以及新丰商家大小姐商云裳在上面聚会,闲人退避,还请这位公子海涵!”
羽然听了勃然大怒,跟前一步,便要拔剑出鞘,大怒道:“岂有此理,公主在此,咱们便不能进么,这天下还有我们公子不能去的地方?”
情儿却止住了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子,扯扯蒋琬的袖子,向蒋琬道:“公子,反正我们也不差这一处,既然有几位公主在此,我们就避过吧!”
蒋琬无可无不可,伸手摸了摸羽然的脑袋,羽然身子一僵,一腔怒气瞬间烟销云散,只听蒋琬柔声道:“羽然,没什么的,走吧!”牵著她的手,回身离开。
羽然茫然点了点头,一时只觉失魂落魄,任随蒋琬牵住她的小手,只觉手心之中,汗水涔涔,心中一棵小鹿“砰砰”乱撞。抬头睢向身边的蒋琬,依然是那幅滴水不惊的样子,淡如出岫之云,不染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色。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举动,随即放开了羽然的手。
虽然知道他只是下意识而为,羽然仍忍不住心中紧张得脸色胀红,低下头去,不敢说话,蒋琬放开她手,猛然间一股失落涌上心头,使她不禁心中一酸。几个女孩觉察到了她的异样,看向蒋琬的眼神却无不笼罩上了一层幽怨。
“池边新栽七株梅,欲到花时点检来。 莫怕长洲桃李嫉,今年好为使君开……”
只是,纵然愿意为使君开放,使君却何以总是不解风情,不加怜惜呢?笨公子,实实在在,真是一个大呆瓜!
只是这般心事,终究不得为人所知罢了。众人向回走去,气氛却有了一丝悄悄的变化,只有局中蒋琬一人没有看出来而已。
…………
梅花亭上,此刻正亭亭俏立著五个妙龄少女,旁边挂著一幅寒山梅雪图,笔者著墨甚是浅淡,然寥寥几笔,就将那山的轮廓、梅的清傲、雪的清冷一发的描绘了出来,旁边题著一行绢秀的小字,却是一曲梅花绝句:“雪虐风号愈凛然, 花中气节最高坚。 过时自会飘零去, 耻向东君更乞怜……”
一个身穿黄罗云裳的妩媚女子看了良久,抚掌笑道:“五公主的画技越发精进了,单看这梅、这雪、这远山,纵是炎火夏日,见此到五公主的这张寒山梅雪图,也能感觉到处身梅雪之间,那种清逸幽远的味道,如身临其境,果真是大家手笔,出手就见不凡呀!”
这黄裳女子便是当今新丰商家的大小姐,手腕通天,智慧过人,十三岁便接手她父亲商道南的丝绸庄子,不出两年,就几乎垄断了整个江南布庄,为商家带来何止千万钜钱。
这数年来,商道南见儿子越发不争气,而女儿却拥有过人的聪慧,总是不免感叹一番,但有女如此,也足可他骄傲的了,知道自己这几年来,抓权不放,反而阻碍了商家的发展,有好几次若非商云裳本钱不够,商家早已霸占了整个新丰百业,所以过了几年,他也想通了。
既然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那就干脆将整个商家全部交到了商云裳手中,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商家早已走出了新丰一地,在南唐,甚至各国之内,都拥有著臣大的生意。商家渐渐成为可以跟京城胡大商人一样的南唐臣富,甚至在财富之上,更尤有过之。
但所谓朝中有人好赚钱,商家这几年虽然也花臣资结交一些大官,终究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最高也不过是郡府台阁之流。
而胡家却不知到底有著什么样的后盾,在几次争锋之中,明明是商家占了先机,要即将要大胜之时,最后全盘皆输,商云裳这才知道胡家身后,一定有一位惊天的人物支持,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在江安国之后,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就一跃而成为京城首富。
那些故事在现在的商云裳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明明本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吃过几次暗亏之后,她方才毅然决定,自此以后,先往南唐之外发展,暂不与胡家争锋,不想却因此,反而使商家在南唐之外获得了臣大的利润,回过头来,再看看胡家依然坚挺不倒,商云裳又怎么能甘心。
是以这次她入帝京,就是为了将商家带入一个更大的天地,光有钱有什么用,商人的地位连一个普通的农民都不如,更别说是读书人了,而她,要的却是更大的天空,钱在她眼里,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因此她不惜一切代价,先是暗中资助穆家,虽然穆朝盛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三千万贯,商云裳最后皱了皱眉,却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但是让她所万万没有想象得到的是,便连当朝太尉,堂堂的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穆朝盛,居然都查不出胡家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撑著这样的一家势力,无法可想之下,穆朝盛拿了她那么多的钱,于是让她先结交上自己的女儿,通过女儿,结交上了嘉琰公主李络棋,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