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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待死亡,就如同对待饮水,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没有什么可值得悲伤哀戚的。
听到小丫环的抱怨,那麻衣少女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书卷,站起身来,说道:“没事的,我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娇弱,你看我这不自己走下楼来了吗?在等爹爹下朝呢!所以就早点起来,没事可干,拿本书出来消遣解闷!”
那小环一脸的怪相,指指少女手中的书,再指指楼上,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的这些书,连老爷都不大看的,老爷常说,你若是男儿身,考状元都尽够了,可惜朝庭不设女科。你看看楼上的那些内训、烈女操之类的,都蒙上了一层灰尘了,你就从来都没有翻过,只爱看这些怪书。”
那麻衣少女似是被小环挑破,脸上微微一红,仿佛明玉生晕,她大病亏输,身子见不得强风,头脑一阵晕眩,急忙扶住身边的一株树干,这才没有摔倒,那小丫环一眼就发现了,急道:“瞧瞧,又发病不是,您这可让我怎么办?怎么向老夫人交待啊?”说著便要去扶那少女上楼。
那少女伸手在额头之上擦去一层细细的汗珠,微微喘气道:“没事的,小环,我只是略有些头晕罢了,静坐一会就能好。”
那小环道:“婢子可不能再答应您,上次您就是说头晕,结果在花园里吐了血,大夫来了三天,你都没有醒过来,害我被老夫人一顿臭骂。如果您再出事,让小环找谁顶罪去?”
那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身子弱,拗不过小环,只得任她拉著向楼上走去,就在此时,只听得一个下人的声音喊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快,快准备热水,给老爷洗脸!”
那少女惊喜道:“爹爹回来了……”说著便不再管身边的小还,直接将《太祖问对》往小环手里一塞,然后便快步跑出去了。
小环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古书,再然后抬起头,呆呆的望著她飞奔而去的背影,哪里还有一丝半点头晕的样子,只觉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厅堂上,一个葛衣老者对镜长叹,满脸的悲伤。岁月消磨,当青春的热血退去,不知不觉间,耳鬓畔,已是斑斑的白发。
“朝中大事,如儿戏!”
这个人就是黄门侍郎崔廷伯,他晚年丧子,仅得一女,而女儿又体弱多病,不能多动,所以请旨上调,不愿意再四处奔波,皇上怜悯他的遭遇,给了他一个黄门侍郎,据说他离开之时,车驾之旁,黑压压跪的都是一地的民众。自二十三岁始,科举中第,几十年来,每三年一换,经他手治理过的郡县,已经十余个,泽及无数。
看到今天早朝之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偏偏他一直都是无能为力,人微言轻,为了对抗太子,剿匪的将军指派为一个看不见东西,入朝只有三天,而且什么兵法布阵之类都不懂的人,将五万人的性命,就交给这样一个人挥霍,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些士兵,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就算死光了,也不过重新新招一支军队而已。
可是对于这些士兵来说呢,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只不过是他们在朝廷争斗中,随意指使去送死的棋子。
如果是送死,那么,这些士兵般一直坚持的信仰,还必须要遵守吗?
为了一已私利,这些人可吧枉顾无数灾难中的人,让他们活活饿死,只为吞没那一点救灾的钱粮;为了给上级送礼,他们可以偷工减料,一座维系著无数人生命安全的石桥,他们也可以修建得如同豆腐渣一样,当这种新闻传过来的时候,死亡多少多少多少,有谁想过,这些在因为桥的倒塌而惨遭无妄之灾的人,他们的生命是什么呢?
这个世界已经冷漠了太久,真的需要一颗心去将它捂热。忧国忧民的崔廷伯,看到朝廷之上发生的一幕幕,只觉得心冷如灰,他早已兴起了辞官归田的打算,可是他又放不下那些普普通通的贫民。
本来朝廷应该是为天下万民服务的,可是没有哪一个皇帝,真的会这样想。
夺嫡之争,兄弟之间的争斗,可是让其他无数人一起跟著陪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可以上升到一个国家的高度。
当整个国家都靠一个人的意志来运转的时候,他一个人,就是一段历史![WWW。WΓsHU。]
正如一个人的传奇,就能使一段历史成为绝唱!同样,一个人的残暴,也能让这一段历史血流成河!
悲欢入眼,痛苦的,永远都是那些活著的人。冷漠者无是,同情者无是,只有感同身受,真心热爱,才能明白,有一种痛苦,只是因为无能为力。
第九卷 王图雄霸 第二百三十六章 政争
“爹爹,你为什么叹气?可又是为了朝廷上的那些事情么?”
崔廷伯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女儿崔宁。正扶著门槛,站在那里。
看到崔宁的第一眼开始,崔廷伯那满腔的怒气忽然之间就消失无踪。
他急忙走过去,扶住女儿道:“宁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又偷偷跑出来,摔著了怎么办?”眉眼之间,尽是慈祥的笑意,显示著一个老父亲对于年幼的女儿的那种独特的溺爱。
崔宁道:“爹爹,女儿没事的。女儿只是想等父亲回来。”
崔廷伯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孩子,早朝的时候,天还没亮,你身子弱,怎么能够起来呢,快点回去睡觉,那个小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的,每次说她,她说一定早起,结果……看看是不,你又比她早了!”
崔宁脸色微红,崔廷拍担心的看著女儿那苍白的脸色,说道:“宁儿,你的病……”
崔宁道:“女儿真的没事,爹爹您不要太担心。”
崔廷伯笑著道:“怎么能不担心呢,你从出世,就没让人少操心过。”
崔宁低下头,眼眶微红,她自然知道,一向清廉的父亲,为了替自己治病,几乎将家中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亲朋倒借,看在他当官的面子上,也都给了,可是这些还是不够……
这么多年来,崔府从来都是节衣缩食,如果是别的京官,至少也有数十个丫环家人,可是崔府,只有三个丫环,一个专门服侍重病的崔宁,因为她随时有可能晕厥在地,另两个则操劳著府中的一切家事,还要照顾老夫人与老爷的起居。
“爹,苦了您了!”
崔廷伯摇头道:“你是爹最宝贝的心肝,看到你,一切不快都能烟消云散,你就是一件无价之宝了,比什么金珠玉贝都要贵重万倍,根本是钱买不到的。我只能感谢老天让你生在我家,而不是落在别处。”
“好了,不说这些,宁儿,还是快去暖阁里躺著,再发病可就难办了。”
崔宁却问道:“爹爹刚才又在叹气,是不是朝上又有什么事惹爹不高兴了。”
一说到朝政,崔廷伯就不由得满身的疲惫,人,总是有一个限度的,看完太多,心理已经不堪重苛。他的脸上,是一种深深的凄冷清寂。
他似乎忘了再吩咐崔宁回去休息,叹了一口气,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你不用担心,爹爹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朝政日益腐败,有识之士无不为之扼腕三叹,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崔宁道:“爹爹不要总把心思闷在心里,说给女儿听,也许宁儿还能为爹爹分忧呢?”
崔廷伯看著面前的女儿,略有些惊讶道:“你……”随即笑道,“你想听这些事,那可没什么好听的。不过你既然想听,我便告诉你吧!”
既然苍天必夺走你,那就让你在世的每一刻都是快乐。虽然知道你只是想为爹爹分忧,可是,达到你的愿望,你总能开心起来。
有一种爱的方式,是帮助别人帮助自己。不要因为害怕她的劳累与伤神,因为,如果帮助到自己是她的快乐的话,那么,自己努力,与她一起达到。
他扶著崔宁走到一边:“来,坐下吧,你头晕,站久了会支持不住的。”
崔宁也不反对,顺从的在一边坐下,崔廷伯看她坐好,这才慢慢的将今天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一边讲,一边叹气。
崔宁奇怪的道:“为什么呢?如果{“文@}那个李太{“人@}中李大人{“书@}真的是圣{“屋@}上力保的,他为什么又要派李布政去做监军,难道他不知道李布政是太子那边的人,他做监军,那这些人去剿匪,只会自缚双手,任人欺凌啊。”
崔廷伯冷笑道:“圣上哪里真会在乎这些,他在乎的只是,李四入朝,短短数日,便升到正四品下的太中大夫,而且还掌有军队,他害怕自己年事已高,这么李大人也会和别的人一样,为了自己日后的前程,而投靠另一位皇子暨求自保,朝中官员这么做,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