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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过那边再要!”柳永压低声音,俊脸暗红,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做,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觉,但是,不这么做,林媚怎么办?一时又奇怪,上回顾及林媚是苏仲星未婚妻身份,自己又想和周敏敏摊牌,硬是忍下了。这一回,明明没有中媚药,为何也有些逼不及待呢?
柳永说着,见林媚星眸半张,樱唇微启,软绵绵的,似乎连说话也没了力气,只觉胸口处“咚咚”跳的欢快,一时伸出手扶住林媚,架在她腋下,俯耳道:“很难受吗?”
“嗯!”男子气息铺天盖地,林媚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欲待推开柳永,手臂按在柳永腰上,哪里撼得动,反像是伸手触摸。
“别急!”柳永已是口干舌燥,却想着此事若被人撞见,总有损林媚闺誉,因轻轻按下林媚的手,再一次问道:“你真确定要?”
不想做人了!林媚在心里悲泣,软绵绵靠在柳永怀里,用力咬着唇,挣扎着举起手欲探进柳永袖袋中拿香包,却被柳永再次轻按下,吹气般道:“放心,我明儿就上侯府提亲!”
提个屁!林媚恶狠狠瞪柳永,狠声道:“香包!”
林媚自以为恶声恶气,吐音清晰,其实不过媚意十足的哼哼了两声。听在柳永耳里,只觉她中的媚药比上次更厉害,一时环顾四周,早已抱起林媚,急速跑向一处隐蔽所在。
“不要,不要!“林媚扭动身子想要下地,不想她一动,有一物已是硬硬抵在她腰上,稳稳撑住她软绵绵的身子,热力透过她薄薄的裙子,迅速散向全身,瞬间,全身热了起来,像一团温暖的棉花云。
柳永又不是圣人君子,再也禁不住了,把林媚横放在地下,伏了上去,轻轻道:“你若是忍得住,便忍着,若是不行,我就……”
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老天还要让我得这种软骨病。林媚的羞愤欲死,泪水奔涌而出,攒了全身力气摇着头。
柳永感觉全身的血奔涌到一点上,情状跟那晚中了媚药一模一样,正想奋进,伸手一摸,摸到林媚满脸的泪,不由止了动作,硬起心思离开林媚的身子,退后几步,喘息着道:“既这样,我到前头找找可有解药。你别出声,也别动,不会有人找到你的。”说着,急速转身,向前就走。
原来他以为我中了媚药!林媚适才杀死柳永的心都生起来了,这会轻轻一叹,怨气散在风里,泪水却止住了。
“柳状元!”候得柳永的气息一远,林媚双手撑在地下坐了起来,喊道:“你把香包还我,我嗅一下薄荷叶的味道,就没事了!”
待柳永把香包递到手里时,林媚拿到鼻端深嗅一口,缓缓道:“柳状元,我有软骨病之事,还请不要泄露出去!”
好一会,林媚才从暗处走出来,款款向前头走去。那一头,苏仲星见消失半晚的林媚出现了,一时多瞥了两眼,待一转头,却见罗明秀哀怨的看着他,不由心虚,转头去和莫双柏说话。
待得柳永也出现在观赏昙花的灯光通明处时,任晓玉朝桃心颔颔首,桃心会意,趁人不觉,暗地里弹了一颗小石子到柳永跟前的杯子上,待杯子里的茶水溅在柳永手臂上,她这才悄向任晓玉道:“小姐,待茶水渗进手臂内,半刻钟之内,柳永就会痒得受不了,不管不顾伸手去抓了。”
33聪明左梨
柳永看着昙花,有些出神。若没有薄荷叶的味道嗅着,时不时便会发病,发病时浑身绵软,状似中了媚药!怎么会有这种怪病呢?待得回府,还得查阅医书,看看有何法可医之。
他寻思着,正待端起茶杯,未及伸手,只听极小的“啪”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在杯子上,一时杯子倾倒,茶水飞溅,衣袖湿了一角。
调换香包之前,要湿了他衣裳,方便下手?柳永晒然一笑,不动声色察看杯子左近,果然见有一颗小石子滚动着掉在案下。一时甩甩袖子,端坐如初,继续看昙花。心里却寻思开了,据林媚说,二公主看见自己拣了香包,说道要为京城女子出一口气,一时便威逼史平佐设法拿左梨的香包来调换。
只是二公主为何不是和周明扬在一处,却是和史平佐在一处呢?昔日周斯露过口风,说道周明扬不甘愿尚公主,只是太后和皇后属意他,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忍耐着。莫非,今晚二公主和史平佐在一处,是周明扬设下的局?
柳永想了半晌,却是认定,二公主的举动,或许跟周明扬有关。极可能是周明扬不欲周敏敏和林媚跟他拉扯不清,因此使了法子让二公主来“主持正义”。欲塞了左梨给他为妻,让周敏敏和林媚皆死心。
柳永右手拇指按在食指上,按的生痛,胸口有怒火腾腾而已。周明扬,你算计极妙啊!
另一边,史平佐发着愁。众目睽睽之下要神不知鬼不觉取得左肥肥的香包,然后跟柳永袖袋里的香包调换,这个事情的难度,不是一点半点。
史平云端午节时,也听到史夫人提及林媚的婚事,她却是喜欢林媚,说道林媚温柔可亲,配性子温厚的大哥正好。今晚赴宴时,便寻思要如何代母亲打探林媚的心思,谁知一转头,就不见了林媚和周敏敏,连哥哥也不见了。好半天,哥哥终于出现了,却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莫非敏敏表姐安排哥哥和林媚见面了?史平云猜测来猜测去,见哥哥游目四顾,看的却不是林媚那一边,而是左侍郎那席,一时没忍住好奇心,上前喊了左平佐一声,笑道:“哥哥看什么呢?”
“妹妹,大哥可能有祸事了。”史平佐想及史家和左侍郎也有来往,妹妹更和左梨认识,这件事,只好告诉妹妹了。一时趁人不觉,和史平云站到角落中说话。
史平云听完史平佐的话,也吓的不轻,轻声道:“你待到前头这儿,见得有人上去请安喊公主,方知晓她是二公主?”
“若是别人威胁我如此做,或能想得法子避过。但她是二公主,若是违她意思,却怕……”史平佐叹气道:“若左小姐和柳状元是良配,调换香包或正好促成良缘,但明知不可能是一对,如此做了,却是害他们两人一辈子。”
“怎么办好呢?”史平云也急了,眼见史平佐焦头烂额的样子,一时咬牙道:“哥哥,这样好了,我去拿左小姐的香包……”她说着,后面的声音低了下来,见得史平佐点头,这才悄悄往另一边过去。
“左姐姐!”史平云找到左梨,拉她到角落中,把史平佐遇到的事情细细说了,未了发愁道:“我哥哥不想这样做,可是得罪二公主的话,她随意拿个罪名扣下来,却怕全家不好过。而且也怕我哥哥不做,二公主会指使别人这样做,一样损及左姐姐。”
左梨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按理来说,才貌双全状元郎,谁不爱慕?但这样的情况下配成对,只能是怨偶。从此之后,她只能在对方轻视甚至鄙夷的眼神中,自惭形秽过一辈子,这不是她所求。
看着堂姐堂妹表姐表妹一个一个的嫁出去,自己还待字闺中,左梨,不是不急的。只是怎能因为自己长的胖,就随意下嫁呢?她虽然胖,也是女孩子,也想追求美满的婚姻,也想良人疼爱自己,这有什么错?可是没错又如何,根本没什么才俊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以她的门第,当然也有求亲的人上门。只不过,门当户对的求亲者,多是爹不疼娘不爱破罐子破摔的庶子,好容易来个略有才学相貌过得去的寒门子弟,嘴里说的好听,眼睛里哪里有半丝爱重?是的,她胖,她不再指望有人爱慕她,但至少要有三分敬重,至少要把她当个女人来看。
现下二公主说要为女子出口气,给柳永一个难堪。但,她难道不是女子么?二公主牺牲她一个胖姑娘,要为其它漂亮姑娘出气?
“平云妹妹,谢谢你告诉我。”左梨按下怒火,冷冷瞥一眼被众星拱月围着的二公主,从腰上摘下香包,递在史平云手里道:“只管拿给你哥哥去调换。”左梨人胖,香包做的特别大,放在史平云手里,却显得史平云手掌极小。
“左姐姐,这?”史平云告诉左梨这件事,自然是希望大家能合计出一个既不得罪公主,又不使左梨陷入困境的法子,现下见左梨递过香包,却有些懵了。
左梨见了史平云的神色,便俯在她耳边道:“你想啊,柳状元这样的男子,怎会私藏我的香包?到时他怀里掉出我的香包,大家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受了陷害。待二公主要为我作主时,我装着糊涂,却要使大家明白,陷害柳状元的,就是二公主。于我,于你哥哥,都没相干。”
史平云这下嘴角绽开了笑,赶紧藏好香包,低声道:“左姐姐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