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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没过几日,女皇再次召见了李迥秀,还有他的母亲,又是一番赏赐,李迥秀更加感激,当场便说了些上刀山下火海的誓言。于是女皇便把娶阿臧之事说给了李迥秀,据说李迥秀当夜人生第一次醉卧美人膝。跟阿臧的婚事也就定了下来,前不久也已经确定了婚期。
武柲听完了上官婉儿的话之后,便顿时摇了摇头,女皇真是做了一件不厚道的事情啊。也怪不得李迥秀面容憔悴,如果换做自己,也会如此吧,休了妻子,抛弃了二女,跟一个老太太成婚,他不跳了河才怪。
“可怜了那李舍人了。”上官婉儿轻叹一声。
武柲顿时怒道:“我看你真的是看上那李炯秀了,真的是要挨大棒了!”
上官婉儿脸色顿时一红,低下了头,一双美目不禁望向了男人的身下。
第四百一十一章 庐陵王风波(十二)
时近正午,积善坊内的忠王府侧门之前,来了一支牛车队。
一辆辆牛车上装满了已经封好的鼓鼓的麻袋,明眼人一瞧便知里面是粮食。
高力士领着车队在忠王府侧门前停下来之后,便敲响了门,不多时,一个老太监便开了门,也不问询,便说道:“还要劳烦您帮东西搬进府中。”
高力士心中也不禁有些怒气,送了东西不说,还得搬进去,这是人做的事情吗?但他被高老太监言传身教,所以依旧面带微笑,便答应了。
其实韦妃一直在等,那份清单都是她一边说,武柲一边写的,想着当时二人那非常古怪的姿势,她至今都有些脸红,她想不通的是,男女之间还可以那样做快乐的事情。
当韦妃听到那牛车缓缓的轱辘声时,便让唯一的太监去看看,顺便让那些人把东西都搬进来,这偌大的王府真的是太需要人了。可是买些奴仆得需要一笔钱,这钱此刻却难住了她。她本来有一对金耳环,昨日从魏王府出来的时候,便发觉不见了,她想一定是掉在了那书房中,可她又不好意思去拿,昨夜李显问询,正好不知谁买了饭菜,她便只好勉为其难地承认她当掉了耳环。今早她便让李仙蕙去当掉了另一只,买了些早膳。
尽管如此,尽管跟魏王做那些苟且之事她也是愿意的,但她真的不希望她在魏王心中,只是用身体来换取钱粮。可是这注定是说不清的,因为直到此刻,她总有一种屈辱的感觉,使得早膳她也没有跟家人一起吃。
李裹儿封了郡主,称为安乐郡主,她虽十分欢喜,但却不知道这个封号意味着什么,但比起某某公主之类的,她这个郡主叫法似乎差了些。不过比起其他哥哥姐姐们。她还是依旧有一些傲气,她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在吃了早膳后,便又补了个回笼觉。方此时才梳洗打扮起来,平日里都是姐姐和母亲给她梳头,但今日二人都没有来,她有些想不明白。
她是郡主啊。怎么连个仆人都没有呢?方此时,李裹儿才发觉自己跟以前也只是小小的改变而已。只是住进了大房子,也没有了那些兵痞子们狼一般的眼神。她依旧没有人伺候,没有人煮茶,也没有人暖被窝,就是昨夜,房中连炭盆也没有,她可是听说了,神都家家户户都用炭盆取暖。
忽然府中一阵嘈杂,李裹儿顿时胸中憋了火。披散着头发,便出了房间,便见一辆辆牛车牵进了府中,那些奴仆她一个也不认识,便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府中!”
正在帮忙扶车的高力士顿时一愣,便停了下来。其他魏王府家仆也停了下来,看向了站立在台阶上披头散发的小娘皮,只见小娘皮身材婀娜,肌肤白净,那张脸因为生气,而有些可爱。诸人大笑一声,却不理会。
高力士便说道:“请问这位小娘,韦妃和忠王可在,奴婢也好回府之后交差。”
李裹儿见这帮奴仆粗人大笑,小胸脯顿时起伏不定,再一听到一个太监如此无礼得朝着自己说话,便怒道:“你们可知我是谁吗?”
高力士一愣。要不是这小娘皮实在绝美不可方物,让人怜惜,恐怕他也根本不会有此一问,于是便问道:“敢问您是?”
也就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安乐,不可无礼!”
只见韦妃和忠王双双来到,便阻止了李裹儿的无理取闹。
李裹儿虽然骄纵,但在韦妃面前,却也不敢放肆,便顿时一跺脚,钻进了房内,哐啷一声,关上了门。
韦妃脸色变了变,那小太监是魏王的贴身服侍太监,就是朝中宰相都要给几分薄面,他们初来京师,如何敢得罪?
李显忙拉住了韦妃,低声道:“裹儿如此也是平日里疏于管教,往后矫正便是了。”
韦妃这才点头,便看向了高力士,说道:“小女无理取闹,让大家见笑了,还烦劳诸位把货物搬进储房中。”
高力士躬身道:“忠王和王妃放心,这是我等应该做的。”随即便吩咐一声,跟着那忠王府老太监继续向储房行去。
李仙蕙得了消息后,便很快来到储房,只见一辆辆牛车来到,老太监取出钥匙,握住了陈旧的木门上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锁,但锁眼早已生锈,钥匙根本插不进去,一时间,老太监急得满头是汗。
李仙蕙走到跟前,便看到那铁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儿,便说道:“王叔,您别开了,这锁已经锈死,我去找个东西去,直接砸了便是。”
说罢,李仙蕙快速地向着院外走去,她记得前面有一块石头,应该可以砸开。
不多时,高力士等人便看到一个小女子抱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进了这院子,高力士赶紧过去,说道:“小娘子,还是我来吧。”
李仙蕙露出笑容,道:“在房州,我可是吃惯了苦,这点活儿不算什么。”
只见她抱起石头,向着那把大锁砸去,“咣咣咣”一连数声,那大锁却丝毫没有动静。李仙蕙却吃力地喘着气,白净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高力士便问众人,“你们可有方法,弄开那锁?”
有一奴仆说道:“找跟铁棍,撬开便是了。”
“马老三那车里有跟铁棍!”另一奴仆说道。
只见那叫马老三的奴仆从牛车下面抽出了一根铁棍,走向了李仙蕙,到了跟前,便说道:“小姑娘,还是我来吧,真的是难为你了!”
李仙蕙露出一抹羞涩,毕竟做了这么多事情,却连一把锁都奈何不得,便轻声说道:“那就有劳大叔了!”
马老三也不说话,便伸出铁棍,不过一撬,咔嚓一声,锁环直接崩断,马老三随手便推开了门。
顿时,一股恶臭从里间喷了出来。
诸人连忙捂鼻,马老三定睛一看,顿时一愣,道:“这里面有几具死尸!”
听到死尸,李仙蕙惊叫一声,顿时远远地跑开了,站立远处,伸手拍着胸脯,像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随即却面露怀疑之色,这王府的储房中怎么会有死尸呢?
武柲从史馆出来后,便已经是午膳时间,在朝中用了餐后,便准备到清心书院慰问一下那些学者们。刚一出宫,便得到了忠王府中发现十具死尸消息。
这则消息,顿时让武柲沉思下来,随即他便骑马回到府中,便很快叫来了高力士,高力士一到,宇文素娥也来到了。
武柲随即让高力士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而后便让高力士出去,宇文素娥看着自己的男人,便说道:“阿郎,昨夜本来是要告诉你,我昨日去了何处,谁曾想……”
其实她本来要说,谁曾想两个人研究爱情动作去了。
武柲一脸严肃,说道:“你只说去了何处,做了什么事情便是!”
宇文素娥尽管是枕边之人,但此刻也感受到了一抹凝重的气氛,她顿了顿,平静了下紊乱的心绪,道:“昨日定鼎门之事颇为蹊跷,阿郎你在明处,臣妾便在暗处,后来定鼎门逐渐平息,便有一人很快逃离了定鼎门,他武艺很高,臣妾堪堪跟住,他也非常警惕,在饶了三个大圈子后,最后到了监察御史李昭德的府中,臣妾怕打草惊蛇,没敢进去,便回府了。”
“李昭德?”武柲顿时站起身,李昭德曾为宰相,因为恃宠而骄,对待同僚如同奴仆一般,任意呵斥,被同僚和酷吏,加上武承嗣和武三思的诬告,最后便贬为南宾县尉,去岁契丹反叛,女皇记得李昭德的能力出众,便再次召回京师,委以监察御史。
但此人是陇西李氏的丹阳一房,或多或少得与李唐有些血缘关系,是一个实足的李唐旧臣,他曾大杀酷吏之风,让来俊臣等酷吏憎恶,他曾维护李氏正统,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