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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柳宁见依然没有人愿意主动,就换了个说法,“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上台,那么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学学希腊人,大家看看自己的四周,看看有谁能够胜任,觉得可以的,就大声喊他的名字,呼声最大的上台。”
她这话说完,整个教室里便顿时乱成一团糟,大家纷纷四处乱看,然后一阵乱喊起来。不过身为文学院当之无愧的第一知名兼演艺人士,楚天齐这三个字的呼声无疑是最高的。
这时候,柳宁便笑着顺着众人的目光指了指我,说道:“不要躲,就是你了,这是群众的意志,不可违抗。”说到这里,她还补充道:“我来上课之前,我爸爸就跟我介绍过你了,说你很聪明,就是上课喜欢睡觉,据说连站着都能睡着。”
教室里顿时一片哄堂大笑,而我却不得不在这一片哄堂大笑中,缓缓走向讲台。好在演戏已经演多了,倒也谈不上怯场,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当我站在讲台上,站在柳宁旁边之后,柳宁便笑着看着台下,“谁愿意跟这位楚天齐同学一起上台?”
听到柳宁的话,站在台上的我,有一种等待配种的感觉,浑身上下觉得不自在,于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来。台下则是一片哄然,这时候轮到女生们彼此起哄了。但是起哄归起哄,始终没有人敢站起来。就在柳宁又要故技重施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师,我来。”
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教室都一片喝彩声,其中尤以我们那些同班同学叫得最响。至于原因,我不用抬头都知道,那就是主动举手要求上台的,正是我们的同班同学黎文慈。
在同学们的哄闹声中,黎文慈镇定自若地走上台来。柳宁夸奖了她一番之后,给我们每人一本书,给我们指明朗读的段落之后,问道:“需要给你们时间熟悉一下吗?”
黎文慈摇头道:“不用了,这本书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尤其是这一段。”
柳宁于是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还好。”
“那么……现在就开始?”柳宁看了看我们两人,问道。
我们两人一起点点头,“好。”
“你叫什么名字?”柳宁又问黎文慈。
黎文慈答道:“黎文慈。”
“好。”柳宁对黎文慈笑了笑,然后走到侧边,对教室里的同学们说道,“现在就让楚天齐和黎文慈同学为我们朗诵《简爱》的经典段落,大家鼓掌欢迎。”
她说完,全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张盛和我们班那些家伙,鼓得尤为热烈,不过我看这些掌声多半是八卦的因素居多。
面对大家的掌声和笑声,黎文慈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转过身,看了我一眼,问道:“可以正式开始了吗?”
我看着表面显得有些冷漠的黎文慈,不知道怎么的,恍惚间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站在我眼前的就是简爱本人一般,清秀,自尊,倔犟。如果碰到适合她的男人的话,她绝对算得上是梦中的珍宝吧。
我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这想法只在我的心里,并没有流露出来,我只是表情平淡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可以了。”
黎文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居然马上流出眼泪来,这使我很是吃惊,而教室里的嬉闹声也顿时因为她的泪水而停止了下来,整个教室重又回到了柳宁刚进来时候那种安静的状态。这时候,黎文慈读出简爱的第一句对白,“我以为你也走了。”
“我改变主意了,或者说是布兰奇一家改变了主意。你怎么哭了……”我虽然心中诧异不已,但是我毕竟受过高强度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士,所以我还算是勉强接了下去。
“我想到要离开桑菲尔德了。”黎文慈读到这里,望着我,眼睛里充盈着倔犟而委屈的泪水。
我有些干涩地吞下一口口水,勉强稳住心神开始跟她对读,我们一句一句的读着。黎文慈每读一句都充满了情感,让我不知不觉地竟然也进入到书中的情绪当中去,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个以带人入戏著称的好演员,现在居然也会被一个从未表演过的表演者带入戏。
当读到第十几句的时候,我读道:“即使是好朋友也会分手的,还是好好利用一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吧,在这静静地坐一会。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坐在这儿了。我有时候会对你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简。特别是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好象在我左肋的什么的地方有根弦,跟你那小小的躯体里的,同样的一根弦紧紧地连在一起了。如果不得不分开的话,这根弦就会被绷断。我有个奇怪的感觉——我的血会从体内流出来,至于你,你会永远忘了我的。”
黎文慈摇了摇头,读道:“我永远都不会那样的,先生,这你知道。我明白必须得走,但这就象……看到了必死的下场一样。”
“你是从哪儿看到了这是一种必然?”
“从你所拥有的那些美女们那儿。”
黎文慈的这句对白,让我眉头一皱,书上明明写的是“从你的新娘那儿?”怎么会突然变成“从你所拥有的那些美女们那儿。”
不过,这种疑问只是一瞬间,我很快便明了黎文慈的意思。现在看来,她跟我之间的这场朗诵,读的或许并不只是《简爱》这么简单。
为了不让台下的同学察觉到有哪里不对,我便赶紧接道:“什么新娘?我没有新娘。”
“但你很快就会有!”黎文慈说道。
我就像罗切斯特那样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是的,我会有的,会有的。”
而这时候,几乎又是在一瞬间,黎文慈的泪水又再次泉涌出来,两只拳头也微微用力地握着,她抛开书本,冲着我大声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留下来,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吗?你以为我穷,低微,不漂亮,就没有灵魂,没有心灵吗?我和你一样有灵魂,有一颗完整的心!如果上帝也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象现在我难以离开你一样。好了,我已经说出了我的心声,现在就让我走吧……”
当说到这里,她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一把把书丢在了讲台上,然后一只手掩着面,大声地哭着冲出了教室。
整个教室一片寂静,同学们的表情都很奇怪,有感动,有诧异,有莫名其妙。而我则手里拿着书本,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踉跄着冲往门外的背影,心中有无穷感慨,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教室内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了差不多五秒钟的时候,柳宁才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推了推我,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我没有听柳宁的话,我依然站在原地,望了好一阵门口之后,把书本放回讲台,然后对柳宁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追的。如果没有信心带给别人快乐和幸福,追来做什么。”
说完,我垂着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熬完了整节课的,我只在半个小时以后听到耳边响起了铃声,然后我不等柳宁说下课,就在大家异样的眼神中站起来,离开了教室。
不多时,张盛就跟着跑了出来。
“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不要去追小慈?”张盛满脸不忿地说道。
我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做任何解释。”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张盛瘪了瘪嘴,然后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理她,不就是跟钱不易不妥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跟钱不易之间的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何必牵涉到一个女人身上,这就是你的胸襟吗?”
“这不关钱不易的事。”
“那关谁的事?”张盛说着,一把把我拉住,“哦……我知道,你是怕小慈缠着你,是吗没错,黎文慈确实喜欢你,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但是她已经跟我说了,她对你没有什么别的奢求了,只想跟你做个普通的好朋友。人家一个女孩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阿齐,我承认,你是牛逼,可是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是我认识的楚天齐了。因为我认识的楚天齐,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冷血。”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说道:“阿盛,我跟你坦白说吧,我本来打算下课就去请黎文慈吃饭的,但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事了。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变了,或者我觉得自己拽之类的,我是真心为她好,我才这么做的。”
“屁话,你把人家弄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脸说你是为人家好。人家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又不要你怎么样?你用这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