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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除了参观欧文约曼的研究所,更多的时间则是陪善良的约曼老太太聊天、购物、烹饪,过最最平凡的生活。我也曾想象某个早晨拉开那扇大门时,能够看见谢天衍的身影,但三天过去了,他终究没有出现,我成功地逃离了,成功地过了三天没有他的温馨生活,平静却不快乐。
离开的时候约曼老太太抱着我泪流不止,短暂的时光里,她像一位慈祥的祖母一样给我疼爱,欧文约曼把我送至机场。
“谢谢您这三天以来的关照,我过得很开心。”安检口前,我与欧文约曼道别。
“向一位行为学鉴谎专家说客套的话绝不是一件理智的事。”他指着我的脸到。
“满眼都是落寞。”他补充。
终于明白做他妻子的难度了,任何事都逃不过那双魔眼。
他走上前郑重地给我一个告别式的拥抱,我听见那温和的声音用怜惜的口吻道:“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我真希望您就是我的父亲。”我有点感动。
“离开谢天衍后,如果你愿意,我的家随时都欢迎你。”他承诺。
“再见!”我离开他的怀抱,转身走向安检口。
“格格!”才走几步,欧文约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看见他担心的面孔,语气沉重地提醒我道:“小心谢天衍,他是我见过的,最难读懂的人。”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登机牌交给机场工作人员。
再见了!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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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小时的飞行后我回到景岚市。刚刚入夜的城市上空,布着深蓝的色泽。
走出机场大厅,我拦下一辆计程车。“到千竹轩。”交代完司机,我将头靠在车窗上稍作休憩,过不了多久,我将回到那所200平米的公寓中,回到那座格安彤留下的牢笼。
你需要再勇敢一点,更多的接触外界和结交朋友。
不,欧文约曼,格格的心早已死了,在十七年那个寒冷的冬季,随同格安彤一起埋入建在海边的墓穴中。
睡意侵袭,旅途的疲惫让我掉入沉重的梦境。
梦里。
我看见谢天衍弯下腰来礼仪性地吻住我白皙的右手,语气很轻道:“在下,谢天衍。”
我看见浪漫的烛光中,他与我立下赌约:“同居一年。一年后,如果你坚持离开,我会放开你,条件是,这一年里,你要全身心地投入。”
我看见自己坐在冷清的医院走道上不顾一切地抱着他,哭喊着他的名字“天衍……天衍……”
我看见那座躺在孔雀蓝海水上翠玉般的沧雩岛被神秘飘渺的环形雾带静静笼罩。
我看见玛郁莎,她说谢谢我,谢谢我替她赢了魔眼,为她夺得幸福的可能。
梦的最后,我看见自己穿着雪色的晚礼服躺在无边的黑暗中,胸口滴着血,鲜红侵染残破的礼服,我低低啜泣,心若刀绞。
清醒的时候,发现眼角流下湿湿暖暖的液体,我太傻了!
我低头看表,时间表明汽车已在公路上行驶了一个小时,从机场到千竹轩明明只有四十分的车程,即便是塞车,此刻也该进入繁华的市区,然而耳边是安静的。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滋生,我抬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一片荒野,一闪而过的路标指示这是在西线高速公路上。
我慌忙回头想要询问司机,冷不防地撞见车内后视镜中,陌生司机的嘴角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Chapter 47
“格格小姐,您不在的这几天,谢先生很担心。”司机的话语极慢,每一个字清晰而不带任何情感。
我的心突然坠入深渊。永无止境而不可预知的危险沉沉地游走周身。
“不要,我要下车!”一开始,我小心地哀求道。
“停车。”我的声音颤抖,我想起离开美国前欧文约曼的话——小心谢天衍,他是我见过的,最难读懂的人。
“停车!我让你停车!”我试图拉动车门的把手,但是没用,车门已经被反锁。
“格格小姐,我劝您还是安稳一点,休息一会儿,我们快到了。”仍是冰冷的语气。
“这是要去哪里?”
“御海市。”
御海市!鑫梦赌城所在的城市!如果他还要我,完全可以在千竹轩的公寓里等我回来,就算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也该知道我不可能离开太久,因为开学前我一定会回到景岚市……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推断,不祥的乌云爬上头顶。
“我不要去御海市,送我回去,你让他来找我,我不要去御海市……停车……快停车!”我慌乱地叫喊着。
“我要回家,送我回家……”我的手抓上陌生司机的衣角,汽车内封闭的空间里,只有我懦弱的乞求。司机的双手沉静地握着方向盘,任汽车驶向前方那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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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梦赌城二楼贵宾室的大门被打开,带我进来的黑制服男子站在门外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犹豫着,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在一声沉闷的声响中关闭。十几个小时的旅途疲惫加上一路来的恐慌,早把我的样子折腾坏了,不看镜子也知道此刻的我一定面色苍白,眼里布着血丝。
我真的累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刻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的男人,他身边不远处横着一张黑色大理石材质的赌桌,六个月前就是在那张桌子上,我把自己输成谢天衍的情妇。
杵在门边,面容憔悴,我不敢走近他,低着头,但我能感觉到那道可怕的目光。
“怎么,三天不见就不认得了?”谢天衍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一角传来。
“过来。”他命令。
我紧咬下唇,心里彷徨着是否应该过去。
“过来!”他低吼,可怕的声音成功地引起我的颤栗。
我移着步子缓缓靠近,仅在一步之遥的范围内,立即被那快如捷豹的身手圈入怀中,全身都受到钳制。
“我警告过你的,让你牢牢看好自己,你为什么就做不到呢,是否我谢天衍招待不周逼得你非得去勾搭其他男人?”
“回答我!”他贴着我的耳,声音轻柔却有着绝对的威慑力。
“我没有……”我声音细碎,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话语完全不受控于思维,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危险,是恐惧,浸透身心的恐惧。
“没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从不在外过夜从不喝酒的你,能在水轻泽的休息间里宿醉不归;为什么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争斗的你,却在看到欧文约曼的视频后主动提出要参加赌宴;为什么不随意靠近陌生人的你,可以在众目睽睽下和我的敌人共赴舞池;更有甚者,晚宴中途一声不响随同欧文约曼飞到地球的另一端,你这算什么?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他抓起我的手腕,逼迫我看向他。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看来欧文约曼并不懂得如何善待你,离开我的这几个晚上过得可好?”他讽笑道。
我摇着头,双眼紧闭,那只大手弄疼了我,它仿佛要把我掐碎,我听见自己失措的喘息,声音颤抖:“放……开我。”
“看着我!回答我!”他一把捏起我的小脸,正对他的愤怒,灼人的气息打在我的肌肤上。不敢违抗,沉重的睫毛跳动着,艰难地撑开眼帘,直视谢天衍眼睛的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掉入了炼狱,那双谜样的眼睛,闪着暗绿的光芒,像梦魇中出没在子夜的猛兽。
他看着我,却得不到任何回答,因为我的声音已被哭泣所取代。
箍紧我的手突然放松了力道,但那双眼睛拒绝怜惜,冰冷,无情,仿佛还住着落寞。
“我只要你好好地解释,为什么要哭呢,害怕吗?”轻若呢喃的话语,令人越发地感到不安。
“看来是害怕的,那为何就不能乖乖听话呢,就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吗?我就这么的令你讨厌,令你恐惧?” 他喃喃地问道,嘴唇在我的耳边游走。
低沉的笑声仿佛从地狱的深处传来,坐在他怀里能感到因笑而震动起伏的身子。“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的该死,让你遇见我,输给我,想再验证一次吗?”
他指向那张横在房间中央的黑色大理石赌桌,温柔道:“想再验证一次吗,让时间倒回六个月前,我们再赌一把,如果你输了,就规规矩矩地做我谢天衍的女人,如果赢了,我允许赌约提前结束,从此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顺着谢天衍手指的方向,我呆呆地看向那张光泽细腻的赌桌,高高的天花板下,它是那样的安静又庄严,我听见自己声音坚定,一如那个奇妙夜晚中的自信。“好,我和你赌。”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那丝惊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