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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道:“你走了之后,没一会顾氏就醒了过来。她醒过来望看着马玉凤说:‘玉凤妹子,我知道你一直在心里暗自喜欢着膺绪。’马玉凤当时并不明白顾氏是什么意思,赶紧分辩说没有那么一回事。可是顾氏却道:‘傻丫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吗?自从我嫁进徐家后,你就经常来看我。你名义上是来看我,实际上却是来看膺绪的!你以我看不出来吗?’当时马玉凤就被顾氏说得满面羞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含烟说到这里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然后顾氏又对徐膺绪道:‘膺绪我对不起你!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一方面,我的心里一直记挂着我的表哥,另一方面,这些日子我也没能给你们徐家生一个儿子,我真打心眼里对不起你。我与玉凤妹子情同姐妹,我走了之后,你就将她娶过门来。你要好好待她,待她要如同待我一样,可别辜负了人家。’她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些话,满眼祈求地望着徐膺绪。徐膺绪只有含泪答应她。顾氏这才又向马玉凤说道:‘玉凤妹子,姐姐生前没能珍惜与膺绪在一起的好日子,现在姐姐回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以后你们俩在一起,可得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对待膺绪。’我看当时马玉凤听着顾氏的话,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氏临终之前居然还给她安排下这样一门亲事。说完这些事情后,我看顾氏就快不行了,她又向徐允恭道:‘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徐允恭只有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给你办了。’顾氏说:‘这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等我死后,你能找人去马家,为膺绪提亲吗?’徐允恭虽然极不愿意,可是他也不忍心在顾氏将死之时驳回她最后的心愿。他沉吟着说:‘这件事需要父亲大人同意才行,我也作不了主。如果父亲大人答应了下来,我照办就是了。’顾氏这才点了点头,再也说不出话来,头一歪,这才真的去了。”
吴天远越听越恼,待柳含烟说完便怒道:“她是故意的!这个女人成心和我作对!不就是因为我救活了她,又说破了她的心事吗?”柳含烟平静地道:“我也知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把她怎么样?你恨她也没有用,你还想杀了她报仇吗?她已经死了!”
吴天远心中一阵狂怒。他虽然知道柳含烟说得不错,却还是脱口怒吼道:“我……”不过他只“我”了一声,便没下文了。顾氏死了,他总不能去找一个死人报仇呀!去“魏国公府”把顾氏的尸体抢出来鞭尸?他纵然恨顾氏,却还没有恨到那种地步。话又说回来,顾氏便是活着,他也不能去欺侮人家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第十二章 黯然消魂(四)
吴天远一时想不到该如何是好,没有办法,只有拿手里的酒来解恨了。他“咕嘟咕嘟”地一阵狂饮,片刻间便将手中的那一小坛酒喝完了。然后他向柳含伸出手,道:“把酒给我!”
柳含烟只有将酒交到吴天远的手上。吴天远抓住小酒坛,柳含烟的手却没有松,道:“你想哭就哭吧!”吴天远怒道:“哭什么?我为什么要哭?我压根就不想哭!”说还没说完,他已经将小酒坛夺了过来。他信手拍开泥封,举起酒坛,再度狂饮起来。
柳含烟看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吴天远始终将自己的感情压在心中,不将它宣泄出来可不是好事,时间长了恐怕会憋出毛病来。她略一思索,便轻声唱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马致远的《天净沙》是当时几乎人人会唱的名曲。这里虽然没有枯藤老树昏鸦和小桥流水人家这些玩意,可是柳含烟相信那句“断肠人在天涯”正符合吴天远此时的心境。
可是柳含烟唱完这一曲后,吴天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旧在那里狂饮。柳含烟秀眉微蹙,便又唱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悲悲惨惨戚戚。……”她这首李清照的《声声慢》刚唱了个开头,那句“乍暖还寒时,最将难息。”还没唱出口,便听到吴天远冷冷地喝道:“别唱了!”
柳含烟顿时收了声,板起了面孔,站起身出去了。吴天远看也没看柳含烟一眼,似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这么个人一般。而柳含烟出去了片刻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又多了两小坛酒。柳含烟将手里的两个小酒坛重重地放在桌上,道:“喝!你便喝个够吧!”
柳含烟说完,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她又拿进来了两坛酒。她如此这般进进出出数趟,屋里便有了十来坛酒了。而吴天远也不说话,只顾着举起酒坛一个劲地往自己的喉咙里灌酒。他喝了一坛便再喝一坛,看来今天他不将自己灌醉是不会罢休的。
吴天远一连喝了五坛酒,他这才停了下来,看来他的酒量不错。他虽然想醉倒,可是五坛酒下去,从他的脸上看去,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靠喝酒来灌醉自己的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这也令他更加沮丧起来。他低着头向眼前的几个空酒坛望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对柳含烟道:“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火的。”柳含烟听得十分惊讶,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吴天远居然会向她道歉。紧接着她又听到吴天远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的心里很乱,我一时没能忍住,便向你动了火。”
吴天远的道歉是非常诚恳的。面对这样发自内心的道歉,任何人都不会再同他计较的,柳含烟也不例外。吴天远的话一方面让柳含烟原谅了他,一方面又激起了柳含烟的好奇心。她心想:“一般人失去至爱之人都会痛不欲生,怎么吴天远却只是心中很乱呢?三叔说吴天远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如果三叔说得没错的话,吴天远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骗我才对。”
吴天远当然不知道柳含烟在想什么。他见柳含烟不说话,以为柳含还在生他的气。可是他已经诚心诚意地向她道过歉了,如果她还不肯原谅自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当下他向柳含烟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还是先去找个地方歇息吧!”
柳含烟并没有动,却向吴天远道:“我想我在这里可以帮你。”“帮我?”吴天远显得很惊讶,“你准备怎么帮我?”柳含烟道:“我想我留在这里可以帮着你分析一下。”
“分析一下?”吴天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帮着我分析什么?”柳含烟笑了笑,道:“我问你,你现在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吴天远想了想,道:“难过!很乱!很烦躁!”
柳含烟又问道:“那么你想到马玉凤的时候呢?”吴天远叹了一口气,如实地道:“我一直在想着她,只不过想得多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厉害些。心里便如被猫爪子不停地挠一样不舒服。”
柳含烟螓首微点,她已经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她向吴天远展颜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找地方歇息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安静吧!”吴天远瞧出柳含烟的笑容中捉狭的意味很浓,便有些不高兴了,道:“你不是说帮着我分析一下吗?怎么现在却要走了?我已经把我心里的感受告诉你了,你却不帮着我分析,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
柳含烟道:“如果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吴天远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说得对,我不会生气的。”柳含烟道:“我说得不对,你也不能生气。”吴天远只得点头道:“好!我不生气!行了吧?”
柳含烟这才感到满意,向吴天远问道:“除了马玉凤之外,你以前一定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子吧?”柳含烟一边问取出两只小酒杯,在吴天远面前放了一只,自己面前放了一只,并在小酒杯里都斟上了酒。吴天远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道:“不错!”
柳含烟笑了笑,自己也喝了一杯酒,吃了两口菜,(她从中午到现在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早就饿了)道:“你这个人啊!我想你自武功大成以来,在武林中所向披靡,没有遇上过什么对手。你看上的东西自然也会想尽办法将其弄到手,从来没有失败过。是不是?”
吴天远一边为柳含烟倒酒,一边道:“是的。”柳含烟又道:“所以当你与徐膺绪争夺马玉凤,最终失败时,你感觉这是你平生以来最大的失败,或者也可以说是奇耻大辱。更深层的原因是你一直在主动地追求马玉凤,而徐膺绪却几乎什么事都没干,最后你却落败了,也令你始终想不明白。”
第十二章 黯然消魂(五)
“说得没错,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吴天远很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