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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谷得意地笑笑,「那是当然。」
「记得不管谁问起都不准说。」他耳提面命地道。
「我知道,不过……」角谷狐疑地瞅著他看,「老大,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没回答,给了角谷一记「不关你事」的眼神。
「你最近老是神不守舍、迟到早退,真的很奇怪。」
「我每天都准时上下班,哪里迟到早退了?」英浩眉心一拧,严正驳斥。
「对,准时。」角谷挑挑眉,「对以前总是提早半小时到公司,下班时间过了两、三个小时才离开办公室的你来说,你的『准时』上下班就已经算是迟到早退了。」
没错,他早上为了送河合拓音上班,所以比平常还晚到公司;晚上为了吃她做的饭,所以比平常还早下班。
所以严格来说,他确实是迟到早退。
「不过这样也好……」角谷突然抿唇一笑,一脸的幸福灿烂。
英浩瞥了他一记,「为什么?」
「以前你老是七晚八晚才走,害我不敢太早离开,我家宝贝还为此抱怨了很久。」提起他的「宝贝」,角谷笑得更开心了,「最近这几天我准时回家,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宝贝是角谷即将结婚的女友,他们已经同居了几年。
看他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英浩突然有点羡慕起来。
角谷三十二岁,家里有个每天期待著他下班返家的人,而他呢?一样是三十二岁,却独居七年,每天只能面对空荡荡的豪宅。
所以现在他觉得,住在小公寓会比住在豪宅好多了。
从小住在大房子里的他,就连在国外念书时,父亲也为他们四兄弟在美国买了一栋别墅,他根本无法想像,自己会有住在那种一眼可望尽的小公寓的一天。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会连夜逃离小公寓,但现在……他却乐于回到那个地方。
为什么?他想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地方有人等著他。
这一刻,他赫然发现到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孤独。长子及长兄的身分让他自幼就严以律己,他努力地做弟弟们的榜样,除了抽烟,他几乎没有其他的「坏习惯」及兴趣。
他的兴趣是工作,他的生活是工作,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却孤独又寂寞……「老大?」见他不知想起什么而失了神,角谷轻唤他。
他回过神来,「嗯?」
「你又恍神了。」角谷语带促狭地说。
英浩蹙起眉头,瞥了他一记。但他没有觉得愠恼,反倒撇唇笑了。
见状,角谷有点吃惊,他怔怔地望著英浩,一脸怀疑。
「有好事,对吧?」他试探地问,「我发现这几天,你脸上常挂著浅浅的微笑。」
英浩微怔,「有吗?」
「有。」角谷想也不想地说,「非常明显。」
英浩唇角一勾,笑而不语。他知道这样的改变全是因为她——河合拓音。
他从来没想过,光是知道有个人在等他就足以让他心情愉快。虽然一开始他对英代姊的安排颇不能接受,但现在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甚至他希望这件婚外情疑案,不要那么快水落石出。
「老大,」角谷嚼著口中的牛肉,囫图地说:「你什么都可以忘了,就是别忘了我下个月底结婚的事。」
「我知道。」英浩挑挑眉,「你的终身大事,我哪敢忘了!到时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
「那就好。」角谷满意的笑了。
*** bbs。xxsy*** bbs。xxsy*** bbs。xxsy***连著半个月,他们彼此过著早上搭便车及晚上吃便饭的「睦邻」生活,而一种微妙的情愫也在这样的互动中滋长。
他喜欢提早十分钟敲她的门,然后看著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光是那样看著,他就觉得心里有著一种工作所不能给他的满足戚及充实戚。
他从不知道除了工作外,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能带给他愉悦及喜乐。
而且最令他开心的是——这半个月来,姊夫从未出现过。
如果她真是姊夫的情妇,姊夫没理由这半个月一趟都没来啊!有个这么年轻漂亮、厨艺一流的情妇,哪个男人不想每天往这温柔窝飞奔?
看来,英代姊是白担心一场了。
「唉呀!」突然,厨房传来她的惊叫。
闻声,英浩立刻站起,并快步走向厨房。
「怎么了?」见她右手握著自己左手的食指,他心头一紧,「你受伤了?」
她转头看著他,尴尬地一笑,「没关系的。」
他神情严肃起来,「什么没关系?」说罢,他走向她,并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靠近及碰触,让她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她想把手抽回,但却发现他已牢牢地抓住了她。
「我看。」他说。
「真的不用!」她脸颊发烫地说,「冲冲水就行了。」
他抬起眼凝睇著她,神情很认真的问:「你有药箱吧?」
她摇摇头。
「你一个人生活,连药箱都没有?」他难以置信地说。
「我有Ok绷。」她讷讷地说。
「Ok绷不是药。」他浓眉一虬。
「我还有小护士面速力达姆。」她咬咬嘴唇,羞赧地说。
他蹙起眉头,笑叹一记。「好,它勉强可以算是药,在哪里?」
「ㄟ?」她一怔。
「我说小护士在哪里?」
「在电视柜的抽屉里。」她说。
他没说话,拉著她的手在水龙头底下冲了一下。看她蹙起眉,他温柔地问道:「疼?」
「有点刺刺的感觉。」
他望著她一叹,眼底充满了怜爱。而那怜爱的眼神,又令她一阵心悸。
「走。」他深深地凝视著她,「我们到客厅去。」
第四章
看著他大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不慎被菜刀划到的伤口,拓音只觉心里暖烘烘的。
这辈子,除了母亲之外,她几乎不曾感受到这种被人怜惜的感觉。
刚相认的大哥待她也非常好,但那种好跟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好是不一样的。
大哥对她好,她不会觉得尴尬羞赧,但他对她好时,却教她呼吸急促、心跳失律。
他是温柔且斯文的男人,但他的温柔带著一种内敛的侵略感,让她感到惊羞、心慌、忐忑、不知所措。
他轻轻地帮她涂上一层药膏,然后替她贴上Ok绷。
「好了。」他像是完成一件美劳作品的孩子般,露出了笑容。
她睇著他,脸颊羞红。「谢……谢谢。」
见她满脸通红,他微蹙起眉。「你干嘛脸红?」
「咦?」她一怔,尴尬又心虚地说:「有……有吗?」
他一笑,「有。」
她装傻地说:「可能是厨房太热了,所以……ㄟ?」
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大手已轻轻地覆在她发烫的脸颊上。这会儿,她的脸更热了。
上次她不小心掉眼泪时,他也曾经因为轻拭她的眼泪而碰触到她的脸。
当时气氛有点尴尬,他们认识才不过几天,所以他很快地抽回了手,但这次,他没有……她瞪大眼睛望著他,呼吸不觉有些急促。
「怎么办?」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指的是什么,这世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么办?是的,他该怎么办?他已经爱上了她,而她是英代姊认定的第三者。
如果他跟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他会毫不犹豫的追求她、爱她。但如今真相未明,他能贸然地在她面前表明爱意吗?
忖著,他脸上、眼底透露出一丝懊恼及无助。
睇见他眼底的情绪,她眨了眨眼睛。「角谷先生?」
听见「角谷先生」,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他乡希望她能叫他的名字,每当她唤他「角谷先生」的时候,他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要是她知道他不是角谷和朗,而是受姊姊之托接近并调查她是否是姊夫情妇的桂英浩时,她会如何?
她还会对他微笑、还会邀他共进晚餐吗?不,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欺骗自己的人,他想她也是。
「角谷先生,你……怎么了?」她睇著他,有点担心。
看著眼前正定定注视著他的女人,他心里一阵激动沸腾。
一种难以形容的蠢动在他身体里作怪,他知道他渴望著这个女人。
他是个男人,当他面对著自己喜欢的女人、当那个女人以一种娇柔含羞的眼神睇著他、当他跟她共处一室、当他们靠得如此的近……他做了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吻她。
*** bbs。xxsy*** bbs。xxsy*** bbs。xxsy***拓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