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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若是对十万大山有微词不如与我家圣者说去。在下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胡寒眉面对这般嘲弄也神色不动,依旧笑得妖娆万分。
“哈哈哈,奉命行事?你被镜都那位封印百年之久,近日才借你主子苏醒之机脱困。你怕是百年来日日夜夜念的都是覆灭人道罢?”
“大人说笑了,寒眉对这人族可是爱之入骨啊……”胡寒眉笑得越发妖娆,这种不似人间之物的姿容中带着酷烈的毒性。
“三十日。”茶老舅伸出三根手指。
胡寒眉舔了舔唇角,眉眼带笑,就算知道她是妖物也让人忍不住要掏出心肺喂给她。
“我夹在你们两个道统间也不好有所偏向。我在此停留三十日,若是三十日内你们在我结界下攻破此城,我便不再介入你们的纷争。”
“多谢圣者大人成全,人道大兴到三十日后便不复存在了。”
胡寒眉朝茶老舅深深一拜,满目都是邪佞妖异。
茶老舅朝那结界一指,原本严丝合缝的结界透出了半个缝隙。妖族缩小真身,压制修为后便可从缝中进入。
只是一瞬间,那个缝隙就被妖物填满了。
此时守城的士兵都站在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妖物长大嘴巴,口中呼出浓烈的妖气,他们扭动着身子从缝隙间挤进来,一次只有一两只,但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已是灾难了。
青年统领朱元盛拉弓搭箭,箭矢直指一只卡在缝隙中的妖兽眼睛。
那妖兽眼睛一眨,厚厚的眼皮一挡,箭矢便落在地上,只在那妖兽眼皮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那妖兽歪头,又眨了眨眼,一步跨出,竟然整个儿就进到城内。
原本斜靠着城墙的士兵见了这幕不由大惊失色,脚下一软,差点没摔下来。
朱元盛抽过一支长矛,将矛尖沾了火药,看准那妖兽落脚的地方,一下投掷出去。矛尖并未击中妖兽,而是擦在它脚下的青石地板上,火花一闪而过,接着就引燃了矛头的火药,轰地一声炸开。
那妖兽被结界削弱不少,一下被炸懵了。几个士兵看准时机,冲上前去,几下将它扎了个通透。
其他人见了神色一松,正要欢呼。这时那缝隙里探出一颗巨大的头颅,一下就叼起一个士兵,咬掉了他的脑袋。
其余几人反应过来,正想如法炮制也将这妖兽扎穿。可是这头比起之前那只完全进来的大上不少,矛头进去一段便再也伸展不开,扎不进也抽不出。
这妖兽一边咀嚼着头骨一边摇晃身子,那些士兵不敢撒手,被它晃得晕晕乎乎的。朱元盛在城墙上又一次尝试瞄准,可是又怕误伤了那几个士兵。
妖兽啃完了一人,咂巴咂巴嘴,看上去居然还觉得不够。它长号一声,血盆大口一张,那几名士兵一并被它咬在嘴里,露出个一截半截在牙缝见挣扎。
朱元盛心中凉成一片,这妖兽就算被削弱了,破坏力也依旧惊人。它们以人为食,可以一边攻城一边补充,但是这九鸣城中的士兵确实要吃饭的啊!
妖兽一围城,九鸣城便失了补给,三十天尚能支持,但三十天后呢?再说,若是撑不过这三十天,圣者结界一去,那妖女屠城令下只怕无人能逃!
若是九鸣城失守,那么未经战乱百年之久的南方诸城根本挡不住百万妖兽!彼时这兽潮将如一把利刃插。入大镜国最柔软的腹地,人道垂垂危矣!
无论如何,九鸣城不能倒!
朱元盛念及此处,心中热血汹涌,他高举手中长矛,向那些穿着廉价藤甲的士兵们大喊:“九鸣城乃是我人道南之壁障,先帝曾于此处划定我泱泱大镜的疆土。先人之血未干,同胞遗骨未寒,岂能容这南蛮妖物践踏我国土?!”
“纵使我边关男儿尸横万里,犹不屈服!成仁也好,取义也罢,在此一举,诸君可愿与我共战?”
有一人同样高举一支长矛,大声回应道:“与君同心,共诛妖邪;埋骨他乡,虽死犹荣!”
朱元盛一看,居然是谢遥那小子。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高举手中武器,城中士兵的呼喊之声一下盖过妖兽嚎叫。
“与君同心,共诛妖邪;埋骨他乡,虽死犹荣!”
茶老舅冷眼看着这些热血男儿,遥想当年天祝国盛况。
草原四大部落攻下这天祝旧都,几十万天祝遗民惨然蒙难,繁盛古都,一朝化作人间地狱。
如今百年前的惨象即将重演,唯一不同的是,昔日的猎手,今朝将成为妖族的猎物。
天道真是好一番轮回,百年也好,千年也罢,如此往复,没有谁能逃脱。三十日后,只怕人道堪危。
天道之下,道统之争,向来残酷。
第三十八回
第三十八回、大道难求,君子不器
这个季节,山顶上已是一片冰天雪地。
今日天气还算晴好,白茫茫的天光穿透寒冷的空气,洒在雪山之上,在冰晶间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雪积得厚实,但今日又融化不少,一脚踩下去犹如陷进泥潭一般,刺骨的雪水一下就渗进鞋里。
郑真真一路上走得磕磕绊绊,最后索性脱了鞋子,赤脚踩在厚厚的雪中。云青除了应战,从来都是脚不沾地的,她天天坐在阿芒肩头默默运功,温养大日黑天轮真气。而阿芒更不用说,他在这种环境下居然也健步如飞,每一步下来都是雪水四溅。
应赤潇原本是很殷勤地站在阿芒边上的,因为他明白两人中明显是这个年龄小些的做主。但后来被他奔放的步伐溅了满身雪水,又不敢随意运功躲闪,只得绕到了郑真真身边。
“道友,看你走得艰难,不如我来……”应赤潇看郑真真赤脚踩在雪里,不由有些奇怪,这眠凤廊门人的轻身之术总不会连他都不如吧。
郑真真想要拒绝,但又想起云青告诫过她别乱答话,于是委婉地摇了摇头。
云青手里飞快地凝出把白玉剑,威胁道:“你三番五次找我师妹搭话到底意欲何为!?我师妹爱怎么走便怎么走,还轮不到你说话!”
应赤潇见这女孩儿实在是排斥自己也不由有些无奈,他刚刚已经发出了传讯符箓,现在只盼着那几个温柔可爱的师妹能讨这凶巴巴的家伙喜欢。
“是是是,我失礼了……”应赤潇连连道歉。
“既知失礼就别老是粘着我师妹,你赶紧走开些!”云青不耐烦地轰他走。她也怕应赤潇离太近仔细会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应赤潇心中虽不平,但表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唯唯诺诺地离他们远些。他偷眼瞧了瞧几人,心想将那女孩儿放在肩上的明明也是男人,怎么他们待遇就差了这么多呢?这眠凤廊也是古怪,归灵寺是佛修圣地,只收男子也罢,她们又不是尼姑庵,怎么就只收女子呢?
又向上走了好长一段路,几人面前出现一道断壁。
这断壁之上剑痕纵横,深深的印记里结入冰霜,看上去年代久远,想来是经过剑气肆虐后遗留下来的古迹。
“此处为试剑崖,乃是眠凤廊一位前辈与墨陵剑阁的剑修参悟剑法时留下的。这两位都是以剑入道,墨陵前辈略胜一筹,生生将雪山削去一半,从此以后上山都只能走这断壁了。”应赤潇恭敬地介绍道。
郑真真听得津津有味,可是云青冷笑着打断道:“之所以削去这一半是因为墨陵前辈控制不住剑气。剑气不凝,剑意涣散,一剑脱手,这才让这半壁遭了灾,可不是什么略胜一筹。”
应赤潇听着云青这口气觉得对方是见自己捧了墨陵剑阁而不悦,心中对自己的失言有些懊悔。
他连忙补救道:“眠凤廊剑术超绝,其他道术也是独步天下……”
“独步天下?道友可曾问过天下道统服否?这么说是要把眠凤廊放在火上烤啊……”云青冷笑。
应赤潇觉得自己嘴越来越笨,越说越错,于是讪讪地沉默下来,也不再搭话了。
到了试剑崖下,云青从阿芒身上跳下来。
“阿芒,你带真真上去。”
说着自己便施展轻身之术,踩着那些突出崖壁的冰锥,轻灵而敏捷地冲上来断壁之巅。
郑真真对于阿芒的身手十分信任,但她还是忘不了阿芒带她从几百米的山顶跳下来那次,她被吓得当场就吐了!郑真真怕的东西太多,包括攀高。
阿芒可不管她怎么想的,一把将她甩到肩上,一只手伸出,插。进厚实的岩壁之中,脚下发力,这就登上一步。然后另一只手再向上插进岩壁中,这只手抽出,向上又蹬了一步。
阿芒这么一步步飞快地攀过峭壁,郑真真到顶上的时候已经脸色发青了。
应赤潇在底下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能用肉身击穿试剑崖!要知道,就算是刚刚入道的剑修也只能在上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