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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忧又嘲笑了她一阵:“所以那些女人觉得不服气,然后夺走了信鸟?你丢了信鸟不敢回慈安城履天坛也不敢去镜都圣坛,只能流落街头当乞丐?”
郑真真看上去窘迫得就要晕过去了。
“是……是这样……没错……”
宋离忧见了也不想理她,自顾自地大笑着向前走去。
突然,他感觉后领被扯住了。
郑真真够不到他领子,也没这胆子,那么只可能是……
野兽的怒号声穿透耳膜,在脑海中剧烈震动,如果他有肉身,想必要直接被吼得猝死。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很模糊,连郑真真高亢的尖叫声都听不太清。
仿佛有实质的声波将周围的树木都推得歪斜了。
这个声音是……阿芒!
宋离忧勉强撑住自己开始消散的身体,试图脱离阿芒的控制。但是他很快发现在这怪汉手里完全调动不了真气。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云青时,阿芒将他摔到墙上,那时候他也根本无力抵抗。十万大山里全是些残忍嗜血的妖魔!谁知道这阿芒是个什么怪物!
阿芒的咆哮声哀切又痛苦,一声接着一声,宋离忧感觉整个世界除了他的轰鸣之声就什么都不剩了。
阿芒抬起手,将宋离忧抡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瞬间宋离忧就心神涣散,实体不保。
宋离忧趁着他一招已收,新招未起,迅速撑起一个蓝色光幕护体。
僵持之中他看见阿芒满眼血红色的慑人光芒,嘴巴大张着,似乎要说些什么。
“噶……啊!!!!”阿芒的声音干涩枯哑,完全不像是人声。
宋离忧惊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阿芒又张了张口,声音居然完全变了一个人:“宋离忧,若敢再犯,我定让你百鬼噬体,永不超生!”
这声音很是稚嫩,平静如水。
居然是云青!
第十七回
云青也不顾这满身的血,赤足就从床上走下来,从地上那高高的几堆骨灰中翻出几块焦黑的木符。
即便在人骨都化作飞灰的黑焰之下这木符也保存得相对完整。
“破禁符……没想到宋离忧还有空炼制这个。”云青翻了一会儿,将所有木符都找全了。
以她的谨慎仔细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坐下就开始修行。门上的禁制也好,房内用蜡烛摆成的阵法也好,都是防备的手段。一来大日黑天轮对于初学者而言实在难以控制,一个不慎就会重伤,更是受不得一点干扰。再者云青本身心境就微有瑕疵,只有全神贯注的情况下才能完全控制真气在经脉中的运行。
可就是这几个凡人,无视她的禁制就走了进来,破她阵法,乱她修行。
云青借阿芒敲打了宋离忧一番后,脸色终于恢复了平静,她把手伸入炽热的骨灰中,催动天书,查看这几人身份。
记得他们闯进来的时候就说过,“昨天那书生就住在此处吧”,想来是宋离忧用什么法子引来的。
昨天她为了拦住宋离忧辣手摧花,加上也有威慑的意思,于是用了大日黑天轮的真气。宋离忧在此之前是不知道她已经开始修行大日黑天轮的。那么他设计此事应该就在那以后。
宋离忧只需随便找个店家,再将施过什么障眼法的破禁符当作银子交给人家,期间有意无意地将自己住的地方透露出来,就算布下了先手。云青自己很快就给了他一个下手的机会,今天她让宋离忧带着郑真真去找回信鸟。
为了防止宋离忧临时生什么乱子,她将比阵法可靠得多的阿芒派去监管他。若是阿芒在她身边护法,那说什么那几个人也不能进她屋内。
宋离忧怎么会放过这等天赐良机,他已经布下先手,那么今日就只需撤去那障眼之术。几个脾气暴躁的凡人发现银子变成了木头不会善罢甘休,循着昨天宋离忧透露过的地方就跑来了客栈。
宋离忧虽受她克制,但修为确实比她高深太多,破禁符之下这几个凡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闯了进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昨天发现那个郑真真之后,云青几乎就不再使用天书了。之前她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动用天书,如今修道之法大日黑天轮已经到手,医道传承她昨天在郑真真身上也勉强算找到了,自然没有必要燃烧生命催动天书。不动用天书就无法预知隐患,不能看穿宋离忧的一些谋算。
对于宋离忧来说,这本是个不错的局,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全占了。
他知道云青在修行凶险无比的大日黑天轮,也知道云青修为甚薄根基不稳,甚至还通过郑真真猜到了云青已濒临死境。
只需要一点点差池就能致她于死地。
只可惜他少算了一点,那就是阿芒和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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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双生……”
宋离忧躺在地上,死死盯着已经恢复了呆愣神情的阿芒。
“那家伙这次没死干净……我接下来马上就要倒霉了。”宋离忧没料到云青竟然有手段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控制阿芒,更没料到她能直接借用阿芒的身体。
“什么‘就要’倒霉了!你这分明是已经倒霉了!”郑真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少女音里还夹杂着恐慌。虽然阿芒的招式不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吓得不轻。
“给爷爷我闭嘴!”宋离忧觉得自己狼狈的样子被这么个窝囊废看见了实在是难堪。
“不行!”郑真真义正言辞,“我专精医道……”
“你脑子进水了?!老子肉身都没有你能治?”宋离忧暴躁地朝她吼道。
“不、不能……”郑真真被吓了一跳,可马上反应过来他现在毫无威胁,壮着胆子说道,“可是我精通医理,书上对魂体的治疗还是……”
“都说了给我闭嘴!”宋离忧觉得自己几百年修身养气的功夫在云青手里就要毁于一旦。
郑真真一下就安静了,再也不敢对着凶人多说什么。
宋离忧到底是修为高深,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缓过气来,重新凝出实体,只不过那身肃鸟霜裘又换回了原先的普通青衫。
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不过这些天他辛辛苦苦温养的生机被打灭,如今又要重新借青帝逢春印从头再来。
郑真真看了他一会儿,畏缩地问道:“你、你怎么样?要是不行……我们就回去……明天再说。”
宋离忧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我会跟师姐解释的,你不要怕!”郑真真拍着胸脯保证。
宋离忧脸色更差了。
“带、路。”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真的没问题……吗?”郑真真被他这么凶狠地瞪着只能屈服,“那好吧。”
宋离忧大步走在前面,郑真真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人身处空旷的郊外,这也是为什么阿芒没有惊动太多人的原因。
慈安城城内繁荣无比,但周边几乎没有其他小城,连村落都少得可怜。这种格局十分奇怪,一般来说,这种繁荣的大城周边都会有许多依附它而存在的小城。可是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座盘踞在镜国南部的孤岛,周边都是空荡荡的。
他们要去的某个分坛坐落在慈安城北边的郊外,四周渺无人烟,平日里香火也不多。
履天坛以镜都的履天圣坛为中心,向四方辐射,各城建有分坛,分坛之下还有分坛。如此不断分化,千千万万,数不胜数。不过大部分履天坛的作用并非传授修道之法,而是承受香火,聚万民愿力。
这些分坛一般都建在人口稠密之地,平日里有人上香祈愿,也有人将孩子送来坛内学习读书写字的,总之功用繁多。那些专门用来传授修道之法的分坛被称作传法坛,一般都在荒无人烟处,数量极少。
据郑真真说,他们平时去那些分坛做些杂事,体味世情,只有每月特定的几天才会到传法分坛修行。而今天正好是修行的日子。
“什么时候结束?”
两人已经到了分坛外面。
这是一座巨大的白色方形石坛,呈马蹄形,光是台座就有近10米高。砖石的台座外面围着精致的雕刻石板,石板的大小完全一致,每块石板上都绘着祈福的祭祀仪式,一共一百零八块雕刻石板,也就是一百零八种祭祀的方式。这些浮刻上的人物表情生动,衣袂飞扬,显得栩栩如生。
台座之上是圆顶木质的大祀殿,与方形台座分别照应着天圆地方。这里面也是众多弟子修行的地方。
里面传来整齐的诵咒声,听起来是祈雨的咒术。宋离忧对这些了解也不多,只能问郑真真。
郑真真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答道:“一共三段祈雨词,这是第二段尾声了……”
宋离忧脸色好看了点。
郑真真接下去说道:“可是接下来还有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