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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三人都是好奇地看着自己,吕恒微微笑了笑,咳嗽了一声。伸出手,缓缓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衫,神秘莫测的一笑,一副高人摸样的气质,淡淡说道:“其实,吕某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人称一剑绝尘的天净沙,便是在下!”
风骚的甩了一下头上的长发,转过头来,却看到三人皆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看到喉咙深处,那颤抖的扁桃体。
“哎哎,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嘛!见这三个家伙,强压住笑容,分明就是不信的样子嘛。吕恒不禁满头黑线,无语地问道。
“哈哈哈哈!”
话音一落,就看到武宁远三人古怪地看了吕恒一眼后,然后对视一眼,突然爆笑起来。
“哈哈,永正,老夫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竟然也这般的幽默!”张文山指着郁闷的吕恒,颤巍巍地笑着,手里的茶碗一个劲儿地猛烈摇晃,四溅的茶水打湿了长衫都不知道。
“一剑绝尘,天净沙!哈哈哈!”武宁远更过分,笑的前俯后仰,指着吕恒,半天说不出话来。
吕恒见这两位无可救药的样子,跟羊癫疯发作的一样。无语的收回了目光,心里怀着一丝希望,朝着洪胖子看去。
此时,正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的洪全,见吕恒看过来,很是神奇的忍住了笑。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吕恒。
“呃,洪大人,你真是慧眼……”吕恒心里稍缓,正准备说两句感激的话的时候。却见这胖子,突然间爆笑起来,指着吕恒,口水乱飞地说道:“哈哈,永正啊,非是老夫不信,只是,只是,你说的实在是太逗了!”
靠!
吕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见这胖子笑的趴桌子上,两只手梆梆的敲着桌面,就像快咽气似地。吕恒心里鄙视了一阵,然后没好气的收回目光,自己倒了一杯茶,独自喝了起来。
三人继续狂笑,一边笑,还一边指着吕恒,吭哧吭哧的调侃:“哈哈,天净沙,一剑绝尘,哈哈!”
“你们到底要不听了,不听我可不说了!”吕恒无语之下,只好出杀手锏。摇晃着茶盏,黑着脸看了这三人一眼后,气呼呼地问道。
靠,你们以为我在胡说吗?
不信去问问那青城道的道士!当初那家伙,可是对我吕某人崇拜的很啊!
不过,想到青城道已经在自己手上覆灭了。那自己的江湖称号,似乎也是石沉水底。吕恒长叹一声,心中无奈道,看来,自己的在江湖中的地位,恐怕也只能成为传说了。
“听!”
不出所料,此言一出,三人当即收起了笑容,神色认真地看着吕恒。
呃……
这般快速的变化,让吕恒当即吃了不小一惊。
见这三人脸上没有了一丝的戏谑笑容,全是附耳倾听的样子,神色之认真,让人不禁佩服。吕恒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三人,心中赞叹道,尼玛的。影帝,全是影帝啊!
此时,灯火通明的大厅中,人员较之刚刚更多了。
进出的官员们,纷纷抱拳对同僚行礼问好。然后哈哈大笑着盛赞一番今日的盛况,一番笑谈后,各归各派。
等那些官员们落座后,吕恒惊讶的发现,安鹏一系的人马,竟然要比武宁远这边的人要多出很多。
呵,怪不得皇帝处理士族一系之事,如此慎重。
原来,这士族一层的权势,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半壁江山啊!
稍有不慎,便会引得政局动荡,朝廷不安啊!
看到那些官员们,在安鹏一番引见后,皆是对那文士行礼问好。神色之恭敬,见所未见。
这一幕,更加坚定了吕恒的猜测。
“永正!”
沉思间,耳边传来了武宁远的声音。
回过神来,正对上了三人那期待的目光。
吕恒笑了笑,扬扬下巴,指着那文士,思索着,缓缓问道:“刚刚听张老说,那马清源对诗词一道,颇为的喜好?”
“正是!”张文山不知吕恒问这话何意,但看到对方那严肃的表情,也不迟疑,直接点头。随后又补充道:“说是喜好,其实是轻了。此人对诗词一道,呵,简直就是狂热!”
闻言,吕恒点点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了想后,睁开眼,微笑着看着张文山道:“如此,便可说得通了!”
“哦?”张文山好奇地看了吕恒一眼,转过头来,与其他二人对视一眼后,对吕恒抱拳道:“永正可否明言!”
“此人如果真如长老所言,对诗词一道是狂热的喜好,每逢佳句,都会激动不已!那,从这点便可判断出,此人的性子其实是有些偏执的!”吕恒摇晃着手中的茶盏,目光中含着微笑,看着那神色淡淡与众人搭话的文士,淡淡说道:“偏执的人,往往很疯狂,疯狂的人,往往都会做出一些疯狂之事!便如这马清源,以此人对诗词一道已经是狂热的喜好,冒险来大周,参与这百花会!也是情理之中了!”
说罢,吕恒抿了一口茶,看到面前三人皆是陷入沉思中,思索着自己这番话,眉宇间仍然是有着一丝不解的。
吕恒微微笑了笑,放下茶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目视着那文士,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磕着桌面,目光中满是自信地说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而你我,当以非常之理度之,方可取其真意!”
言罢,见武宁远三人皆是皱眉沉思,吕恒也不着急,便让他们继续想着。自己则是悠闲的拎起茶壶,倒了一杯后,自己悠闲的品着茶。
转过头去,淡淡一笑,看着那举止有度,颇为镇定的文士,心中微微一叹,暗赞一声,真是真是个疯子啊!!
不过,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在心中,吕恒却觉得自己这个借口,虽然说服了张文山等人。但是,却竟然无法说服自己。
抬起头来,透过手中茶杯,袅袅的热气,看着那对面阁楼上,与众人谈吐风雅的马清源,吕恒的眼神渐渐眯了起来。
这马清源在突厥地位甚高,权倾草原。如此谋略深沉之人,单单用偏执来猜测他此行的目光,显然是有些有失偏颇了。
那除了参与这百花盛会以外,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是对大周的一次战略试探?
还是一次引鱼上钩?
吕恒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坐在安鹏对面,举止沉稳的马清源,心中思索片刻,眼前终是一亮。
是了!他是突厥汗国,地位仅次于国师的人物。身份尊贵,权势极大。
以目前,大周和突厥的实力对比。即便大周朝廷,知道他来到大周,也确认了此人的身份,但显然也没有办法的。
如果,大周贸然抓捕此人,那就是给了突厥动武的借口。
那僖嫔贵妃远嫁突厥所达成的脆弱的和平协议,当即就失去了作用。
而此时,大周内部,正在处理王储继承一事。军备还没有准备到位,显然是不能在此时和突厥人动手的。
此时,这马清源突然来到大周东京,想必是知晓了这一切。
呵,此人心思缜密,胆大之极,竟然以自身为诱饵,引诱大周动手。
真是好算计啊!
吕恒微微一笑,点点头,心中对此人的这番行动,颇为的赞叹。
如果双方战火重燃,突厥骑兵南下,大周拿什么来抵抗。
到那时,江山沦落,生灵涂炭,呵……
吕恒深吸一口气,平和的目光,也变得凛然了许多。看着那呵呵笑着,与身旁官员聊天的马清源。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凉意。
呵,真是一条毒计啊!
“真是好胆!”身旁,武宁远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地看着那文士,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此狂妄,简直视我大周无物!”
“来人!”武宁远盯着那易容了的马清源,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过头来,对身旁的随从喝道。
“慢着!”想清楚了马清源此行目的的吕恒,当即制止住了武宁远。
“永正,机不可失!此人逃匿一年多,此时,正是抓捕的好时机啊!”武宁远急切地说道。
“王爷!”吕恒沉沉地看着他,伸手按住了他那颤抖不已的手。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似乎是有些察觉的马清源,低声说道:“王爷,难道你想在这个时候挑起两国的战争?”
“永正,你……”听到吕恒这句话,武宁远当即一震。惊愕地看着吕恒,眼神满是震惊于不解。:“你为何如此说?”
武宁远行军打仗上的本事,那是没的说。但是要说起这勾心斗角之事,仍然是少了些经验的。
此时,见吕恒如此凝重的神色,很严肃的制止自己动手。一时间,他有些想不通了。
“王爷,永正此言在理!”张文山面色同样难看,但是,他细细思索了吕恒的话后,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