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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老头傻眼！
半晌之后，被冷风吹的回过神的老头，一边鄙视地看着前方那三个突厥人，翻了个白眼道：“彼其娘之，原来听不懂中原话呀。吓死大爷我了！”
老头伸手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
巳时，文武百官进入大殿，朝议开始。
身着龙袍的皇帝，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扫了一眼下面的百官后，沉声开口道：“各位大人都听说了吧，一个月前，突厥骑兵再次南下，血洗了大同府。突厥人背信弃义。”
此话一出，朝堂中文武百官顿时哗然。
这些官员们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吵吵喳喳的议论着此事。时而摇头晃脑，时而捶胸顿足叹气。
表情可谓是精彩之极。
看着宏伟的大殿，转眼间变成了菜市场。
皇帝不禁皱了皱眉，他轻声咳嗽了一声，将满堂的吵杂声压了下去。
目光如电般扫视着文武百官，沉声道：“各位爱卿，可有对策？”
一言既出，百官立刻变成鸵鸟，低头不语。
皇帝失望的摇摇头，在百官中扫了一眼后，看着一个脑袋低的最厉害的家伙，开口道：“钟爱卿，你来说！”
被点名的钟大人身体一颤，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他偷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其他官员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不禁骂娘。
“爱卿可有对策？”皇帝淡淡地看着他，语气沉沉地问道。
钟大人咳嗽了一声，举起朝牌，先是行了一礼。最后，他才朗声道：“臣，认为该战，给突厥人一个教训！”
皇帝表情依然是淡漠，他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这个平日里极为喜爱逛青楼的官员，开口问道：“爱卿认为该战？”
“正是！”钟大人面色一喜，急忙点头重申道：“突厥人背信弃义，我大周虽应恪守礼仪，但必要的时候，仍然要给他一个教训，不然，天下人就会认为我大周是好欺负的！”
皇帝笑了笑，神色稍暖了一些，他身子前倾，耐心问道：“那爱卿认为如何战？”
啊？
钟大人顿时傻眼。
他哪儿知道该如何战，刚刚说起战，只是一时兴起。心里哪有什么对策。
不过，陛下既然问了，那就不能不说，不过，从哪儿说起呢。
钟大人低着头，心思急转，却百思不得其法。焦急之间，却突然看到了一旁，那个因父辈功勋而成为北营中郎将的郭大人。
心里顿时一亮，抬起头，抱拳对皇帝道：“臣觉得，如何战，郭大人必然有妙计在心！”
听到这个废话的答案，皇帝脸色一僵，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眼睛微眯，强忍着怒火，看了一眼这个废物，心里恨不得当场砍掉他的脑袋。
盯着他冷冷一笑，皇帝便将目光转到了人群里，身体哆嗦不已的郭大人身上。
“郭爱卿，你有妙计？”
皇帝冷冷一笑，语气不善地问道。
郭大人身体一颤，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经退回到人群里，一脸幸灾乐祸的对自己笑着的钟大人。心里暗暗问候了一声对方十八代祖宗。
“臣，臣认为该谈？”
无奈，皇帝在上面等着。郭大人憋了半天，突然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妙计。便高兴地对皇帝道。
“哦，爱卿认为该如何谈？”皇帝面色越加阴冷，拳头已经握了起来。
“咳。臣认为，和谈的最佳人选，便是钟大人了！”郭大人肥大的肚腩一抖一抖的，说出了心里的妙计。
“你！”一旁的钟大人顿时脸色大变，伸手指着郭大人斥责道。
“够了！”皇帝龙颜震怒，拍着龙椅沉声道。
他扫了一眼这俩废物后，直接转过头来对一旁的千牛卫中郎将道：“来人，给朕把这只瘦猴和这头肥猪拉出去砍了！”
“喏！”中郎将抱拳沉声回答，对着大殿四周的千牛卫一挥手。便有四个武士冲过来，将下面的郭大人和钟大人夹了出去。
“陛下饶命啊！”
祈求饶命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帝震怒，朝臣颤若寒蝉。
“陛下！”
这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走了出来。
老头抬起头，对皇帝道：“臣认为，陛下应该将远在江宁的宁王爷召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国事与家事
闻言，皇帝身体为不可查的一震。
他淡淡的瞥了此人一眼，便抬起手摆了摆，道：“退下！”
“陛下！”老头说着就要下跪，以死进谏。
“退下吧！”皇帝长出了一口气，摆摆手对他道。
说完，皇帝直接对身旁的大内总管胡光道：“宣突厥使臣觐见！”
胡光细声喏了一声，一扬拂尘，大声唱喏道：“宣，突厥使臣觐见大周陛下！”
门外的太监，接着总管的声音，一声声的传了下去。
而大殿中央，那个老头抬起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目光沉沉的陛下，脸上满是痛惜之色。摇摇头，哀叹一声，走回到了队伍中。
不多时，三个彪形的突厥大汉，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这三人扫了一眼身旁的千牛卫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走到殿内后，为首的突厥使臣，单手抚胸，随便对皇帝行了一礼后，便掏出羊皮，准备念上面的信息。
“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皇帝身旁的胡光，气的脸色发白，指着下面神色倨傲的突厥使臣骂道。
突厥使臣看都不看他，仰着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说道：“#％￥……&……％#￥！@#”
呃！
什么意思？
面对着如此晦涩的突厥语，文武百官齐齐傻眼。
而突厥使臣却是扫了一眼这些大周官员后，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大声咳嗽了一声后，这才转用不流利的中原话说道：“我们长生天的子民，只跪草原大汉和长生天。你们大周的皇帝，我们是不跪下的！”
“你，狂妄！”胡光指着神情倨傲的突厥使臣，大声斥责。
皇帝却是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多言。
见大周皇帝这般表情，突厥使臣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周皇帝后，收回目光，开始念羊皮上的条例。
“本使臣，代表突厥大汗，向大周皇帝提出如下要求。第一，大周每年须向突厥提供五万匹丝绸，十万支箭簇。还有，高如山的粮食。第二，我突厥王子已经成年，向大周天子要一个女人！”
皇帝脸色微变，看着这个突厥使臣，目光中杀机一闪而过。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语气沉沉道：“不知，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你的僖嫔贵妃！”突厥使臣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盯着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言既出，满朝哗然。
靠在龙椅上的皇帝，眼睛微闭，仿佛听着一件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只是，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隐隐的在抽动。
一旁的胡光却是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大殿里，站在陛下下面那个趾高气扬的突厥使臣。守在皇帝身旁的千牛卫中郎将，却是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盯着这个突厥人，眼中杀机隐隐。
……
十月底的江宁，天气微冷。
秦淮河上，吹来凉爽的风，吹动着河岸的柳枝，轻轻摇曳。柳树的叶子，早已在那秋风中落尽。此时，清风吹过，唯有干枯的枝条随风摆动。河边的青石板路上，被这冬日的寒风吹得纤尘不染。清晨的阳光，洒在石板上，折射出点点的光芒。
因为清风徐来，笼罩在河面上的薄雾，也潇洒了许多。只有一层轻轻的，如白纱一般的雾气，浮在江面上，随风飘动。
河边，一个巷子的外面。
一个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铺面，已经打开了门庭。这是一间正对着秦淮河的铺子，早晨的阳光，照在秦淮河上，反射的光芒，将这小小的店面，点缀的流光溢彩。
店门两旁的柱子上，一副崭新的对联。充满着盈盈的喜气。对联是吕恒亲自写上去的。
上联曰：绕堤柳借三篙翠；下联曰：隔岸花分一脉香。
这副对联，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发财，恭喜之类的意思。而是用极美的词汇，勾勒出了秦淮沿岸的风光。这正好与这店铺的客人的心思和爱好，不谋而合。
店门的正上方，一块金字牌匾上的子衿之心，龙飞凤舞，韵味十足。在子衿之心的右下角，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小字。
字曰：淮南王武宁远恭祝子衿之心开业大吉。
店面门口，打扫的极为干净。一个容颜绝艳无双的女子，身着湛蓝色的长裙，头上裹着一块小花布，正持着扫帚，仔仔细细的扫着已经非常洁净的地面。
女子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偶尔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