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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情形怎么越回想越YD啊!夏沫蝉你给我打住,打住啊啊啊!
他好脾气地抬眸瞄她,“你瞅着我这么脸红,莫不是又发情了?不然,我安慰你一下?”
沫蝉垂下头去,默不作声掏出海淀高考模拟卷来,抽出英语最难的那一套,善良无辜地搁在莫邪面前,“小邪,我知道你很讨厌补习老师来打扰你的暑假清静——这样吧,只要你这套卷能答对80%,那我今晚就买票离开。”
他面上笑谑顷刻抽离,眯起眼睛来望住她,“你要走?”
“嗯。反正昨天你都得满分了。我明白你考不上大学不是知识不过关,你是自己不想去,那我来得就也多余了。”沫蝉还朝他眨眼,“放心,我不会把实情告诉三叔公的。我就说,我自己能力有限,让他另请高明吧。”
他垂下头去,握紧笔杆。沫蝉起身,“你先答卷。一个小时后我回来看。”
如果狂犬病的20年潜伏期真的到了,她当然要赶紧跑回家去。跟爸妈窝在一起,然后——然后再回头去看看跟远枫从前一起到过的那些地方。
她忧桑地迈出门槛的刹那,仿佛听见身后传来幽幽一声:“……虫,别走。”
“嗯?”沫蝉扭头回望,却见那白衫少年垂着头。
是她听错了吧。
23、高手,又见高手
趁着莫邪在书房里答卷,沫蝉就扯着莫愁坐在廊檐底下磨牙。夹答列伤她要走了,可是对这个家的好奇还没解开,莫邪那小子是牙关如铁,好欺负的就一个莫愁了。
“诶,你说他让狼咬过——该不会是黄鼠狼吧?”
“你是说他是肥鸡么?”莫愁竟然郑重地思考了下,“现在鸡肉里抗生素含量太高,黄鼠狼都不稀罕吃了。它们宁愿吃纯天然无污染的老鼠。”
沫蝉好悬呛着,“唉你将来学生物去吧!”
莫愁点头,“我志愿报的就是G大生物系。”
“你报G大?”沫蝉这才如梦方醒地问,“那么说,你也今年高考啊!考了多少分?”
也许是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莫邪身上,沫蝉都没问过莫愁这些事儿。夹答列伤莫愁郑重点头,“分数,哎还是别提了,不然小爷估计又要看我不顺眼。”
“哎你说吧你说吧。”沫蝉扯着莫愁衣袖。
莫愁的小脸蛋儿红了红,“才715。”
沫蝉只觉胸臆间一顿翻滚,好悬张口一口血喷出去。还“才715”,有没有这么揶揄人的啊?
“你,你该不会是你们青岩,啊不光青岩,还是你们省的最高分吧?”
“不是。”莫愁脸又红了红,“我才第二。最高分是莫言。”
莫言!!!
沫蝉等不及现在就想见见莫言了,啊啊啊!果然叫这个名字的,都是人中龙凤啊!
“你现在就要见莫言?”莫愁一听沫蝉的话,脸都白了,下意识瞄了瞄安安静静的房间内,“内个,这要问问小爷才行。不然,他会剥了我的皮。”
沫蝉就忧愁了。她是笃定莫邪的英语试卷一定会合格的,那她今晚是一定要离开青岩的,如果今天再看不见莫言真容,那估计就再没机会了。沫蝉忧桑地望着一只蝴蝶翩翩飞进蔷薇花丛里去,淡淡出了神。
“你再提莫言一遍试试。”
书房那两扇雕花大门不知何时打开,莫邪翩然无声地立在了沫蝉身畔。沫蝉吓得险些平地跳起,转头瞪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答完了。”他秋水横波的一双眼,这一刻仿佛白眼仁儿多黑眼仁儿少。
沫蝉赶紧堆笑,“哎哟哟,这么快就答完了啊。我就知道我们家小邪是个天才,这么难的卷子都能风卷残云。啧啧,太了不起了。”
接下来的戏码她都想好了,如愿以偿给他高分,然后如愿以偿地向三叔公辞行,在如愿以偿瞒住众人地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最后,如果医生真的确诊,那她就悄然离去。
可是当她看向卷子时,却惊得张大了嘴巴,“小,小邪,这这真是你答的卷子?”
“太完美了,是不是?”
莫愁都闪着星星眼,一脸的崇拜,“我们小爷的英语水平,是几乎可以当母语用的。”
莫邪却不说话,一双眸子只清风明月地落在沫蝉面上。
24、你耍我,是不是?
“莫愁君,是你说他的英语好到几乎可以媲美母语的,是吧?”沫蝉努力压抑着,尽量温柔地问莫愁,以免把他吓跑。夹答列伤
莫愁仿佛有些回不过神来,一双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眸子小心地打量着莫邪的神色,“是,是啊。小爷小时候,是,是在国外长大的。”
沫蝉想起来了,三叔公说过,莫邪的父母都是在国外“打工”。她就笑了,回手便将卷子扔到莫邪脸上,“夏莫邪,你欺人太甚!”
莫邪这回乖乖答完了卷子,没跟上回综合题似的只答了一半;人家卷面上字母还是那26个英文字母,可是那压根儿就不是英语,而是汉语拼音!
妈的,他还好意思最后作文写的是:Wo-de-jia-zhu-zai-qingcui-de-xiaodifang……沫蝉开始还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怎么都不认得这几个英文单词!
“你耍我,是不是?”
沫蝉真真儿出离愤怒了。夹答列伤都决定了今晚要走了,都绝对相信他能把卷子答得很好了,可是他这么一来,她的一切计划就都泡汤了!“夏莫邪你别告诉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你,竟然连一年级小学生的英语水平都比不上!”
莫邪却只是淡然将卷子从脸上揭下来,跟揭面膜似的,眼睛依旧只清风明月罩在她面上,“我是在国外长大,我的听和说都没有问题,但是不等于我就会写。我算是英语层面的文盲,不行么?”
“虫,你既然答应了我爷爷,那你就得留下来。”他深深望着她,“我的英语很烂,你需要从头帮我补起。”
“无赖!”
沫蝉不信,她绝对不信他的英语会烂到这个地步!笨学生她也见过,也没至于笨到连英语和汉语拼音都分不清的!他既然能聪明到将综合卷子拿到满分,那他这是故意要跟她作对,她说要走,他就非让她走不成!
说实话她不怕这样无赖的小孩儿,如果在从前,她有的是法子跟他对着干——可是她现在也许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她还要用来多陪陪爸妈,还要去寻找与远枫从前的记忆,她哪里有时间跟他干耗在这诡异的小山沟沟里!
莫愁看着两人,面色紧张地发白。他忽然弱弱出声,“沫蝉,你今晚真的走不了。刚传来消息,外头大雨造成洪水泥石流,山谷外的铁路被冲毁了。要想修复,估计要不短的时间。”
通进这山谷的铁路就那么一条,除了铁路之外根本不通长途客车,更别提飞机!沫蝉咬牙瞪向莫邪,“好,你赢了。夏莫邪,算我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连老天都帮你,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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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值得
沫蝉很生气,午饭和晚饭都没去吃。5莫愁期期艾艾端着托盘在门外头站了两回,中午吃了闭门羹走了,晚上就站在那决定死扛到底。
沫蝉磨蹭到入睡时间,只好打开了门。不管怎么着,她在屋里睡觉,外头站个男生,那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莫愁进来就如释重负地将托盘来的碗碟一样样都摆到桌子上,觑着沫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劝,“从来,他也没留过谁。这次是他第一回,他没经验,你别怪他。”
桌子上的饭菜清爽情致,没有浓墨重彩的,都是轻盈粉嫩的模样。沫蝉看着新鲜,就拈起筷子来尝尝。就算再生气,这时候也只能认命了,反正铁路都坏了。
“真好吃,这是什么啊?”
沫蝉却抿紧了唇不肯说。5
沫蝉挨个盘子里的都尝过了一遍,认真点头,“真的好吃。都是你们这儿山上的野味儿吧?”
莫愁腮帮红了红,“是。都是小爷亲自上树去抓的。”
“上树去抓的?”沫蝉哽住,心里忽然有不妙的预感,“莫愁你赶紧给我说,这究竟是什么!”
莫愁脸都白了,“……蝉。”
“呕——”沫蝉捂着嘴奔出去,蹲在蔷薇花架下一顿干呕。
蔷薇开得如霞似锦,有牡丹的国色天香,又比牡丹多了野性率真,沫蝉知道自己蹲在这儿呕,是特对不起蔷薇花儿,所以她还是用力都忍住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扭头恶狠狠盯住莫邪的房门。
沫蝉踹开门冲进去,“夏莫邪,你到底想哪样!拦着不让我走,就是想这么恶心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