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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沫蝉抓狂,眼前这个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色狼!
“嘘……”他的眸子里仿佛滑过冰蓝色的光芒,像是冬日夜空滑过的流星,“别动。”
他的嗓音如山泉冷冽,这一刻放缓了声音又如提亲悠悠琴弦。如有蛊咒,沫蝉惊觉自己浑身酥软,竟然真的乖乖地动弹不得!
他仿佛感知了,低低地笑,仿佛得意,又带着嘲弄。他微凉的手指径自擎起她的手,托升到他唇边。他甚至故意抬头瞟了一眼沫蝉,确定沫蝉惊恐地在看,他这才一笑,当着沫蝉的眼睛伸出舌尖儿——柔柔粉红,却有凌厉的轮廓,他轻叹了声,吻上沫蝉的虎口……
他的唇与他的指尖儿一样微凉,可是他的舌尖却温暖柔滑。他耐心地沿着她古老伤口的轮廓点点滑动,仿佛漫不经心地将她的伤口都含入唇中。
他边自如舔弄,边用清甜慵懒的嗓音呢哝,“……就算当着警察,我也要这样舔你。”
“你,你不要脸!”
跟江远枫在一起的时候,沫蝉都没有与他做过这样亲密的举动,而在这陌生的小镇月台,却被一个妖异的少年这样轻/薄!沫蝉急得落泪,可是身子却是奇异地酥软,连手都抬不起来,完全没办法抗拒他的侵犯。
只觉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热终于凝集成汗滴,沿着她的锁骨滑下。
闪着惑人的光泽,滑过她桃红一片的皮肤。
他的眼瞳倏然一蓝!
10、迷路
“乖,别动。夹答列伤”
他的喘息声在山谷间沙哑回荡。她看见他黑瞳闪过妖冶的蓝色火花,然后他的舌尖儿落上了她的锁骨……
“不要!——”沫蝉悲愤至极,哭喊出声!
这特么的算是什么事儿啊?她凭什么会遇见这样的少年,凭什么会这么莫名其妙被轻薄了?她是招惹了谁,谁这么折腾她啊?
仿佛上天听见了她的咒怨,电话莫名地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嗓音,“沫蝉?是沫蝉么?”
沫蝉听见了,不能动弹便朝着电话用力嘶喊,“三叔公救命啊,救命啊!”
原来是她方才着急忙慌地触动了手机,而屏幕上保存着之前挂出的三叔公的号码,于是便打出去了么?
那少年听见了电话也一窒,舌尖儿还在沫蝉的颈子上,却压抑地闷哼了一声,硬生生退开。5
山峰如碧,少年的黑瞳里也漾起诡异的翠色。沫蝉一边小心盯着他的反应,一边拼尽力气朝电话大喊,“三叔公我在火车站。这里有坏人,三叔公快来救我!”
“有坏人?怎么会?”三叔公苍老的声音仿佛还不信,“沫蝉你留在原地别动啊。我马上就去!”
沫蝉真是要疯了——她就是在原地动弹不得呢,三叔公还叫她别动!
“三叔公救命,求求您快点来救我!”沫蝉哭得发丝都被泪水贴在面颊上,她绝望地望着那邪佞的少年,生怕他再对她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沫蝉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去。唉都怪三叔公我,今天有点事情耽搁了,就没能及时去接你。”三叔公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沫蝉只觉仿佛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嘎巴儿一声折断了。
正在沫蝉绝望之时,忽然听见急促的电话铃响。嘀铃铃,嘀铃铃,没有用现代人都用的音乐振铃,还仿佛许多年前老式电话的那种最传统的振铃声。
沫蝉愣怔地看那少年忽然皱紧了眉头,转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而沫蝉这边,方才还一动都动不了的手脚,忽地就能动了!
沫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趁着他背身打电话的当儿,拎起背包朝着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
。
脚步蹒跚奔行在小山谷中,沫蝉不辨方向。只是顺着山谷的走势,一径向前奔去。脚下踩过满地金黄落叶,抬眼去看头顶那片蓝得仿佛要滴下来的天——沫蝉的心再度跳得慌乱,就仿佛梦中的一切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到了身边。
像是一个挣脱不了的预言,不管你怎么挣扎,总是要按着它的轨迹,回到它预定的方向上去。
沫蝉不肯信邪,可是她不信邪的结果却是——
莽撞地奔突之下,她发现她迷路了。
碧色山谷漾起紫色雾气,雾气里大嘴花开得血红冶艳。沫蝉觉得这一丛花开得这样熟悉。
她兜兜转转,竟然是第三次又回到了这一丛花前。
11、撞邪
血红的大嘴花在紫色的雾气里开得妖冶,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夹答列伤
爸是地质队的,常年跟着队伍全国各地跑,一年到头也很少有机会陪她。小时候爸每次休假回来,都会将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她。沫蝉记得小学三年级刚开始学自然课的那年,爸休假回来给她讲过一个知识,说南美洲有一种花能吃人。
那时候的她还不了解日轮花与黑寡妇蛛之间彼此依存的关系,真正有可能吃人的其实是藏在日轮花里的黑寡妇蛛,小小的她只是摇头:一朵花怎么吃掉一个人?它们有牙齿么?
总之是很难想象,那样如日轮般美丽,能散发出兰花香气的花朵,怎么可能会是吃人的魔王?
沫蝉也从那时候就生出了一点好奇,真想掰开那花朵去看看,它的体腔内是否真的生有动物才有的牙齿?
今天机会就到眼前了,沫蝉盯着那摇曳开合的硕大花冠,有一片刻的恍惚——仿佛很想走上前去,就这么掰开花瓣,便可以得到从小就好奇的答案。
此时雾气越来越浓,被山风吹着裹着她旋转。夹答列伤雾气中仿佛水波一样,漾起层层诡异的目光,一双双蓝色、碧色、白色……的眼睛,或远或近地冷冷睨着她。
雾气中甚至隐约听得见,仿佛有蹑蹑的脚步声,杂沓着,小心翼翼地靠近。
沫蝉大口大口地吸气,本能地向后退去。
“你说,你到这里做什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赶快离开!”
不知从哪里磔磔传来沙哑的嗓音,带着冷冷的警告,听起来仿佛是古老屋檐上披着夕阳昏黄光辉振翅飞过的乌鸦。
沫蝉惊得下意识回望,却猛然看见背后凸出的山岩上,方才那诡异的少年正蹲踞其上,一双似乎闪着冰蓝色的眼瞳也正冷冷地打量着她!
山风吹动他的衣袂,仿佛他随时都会随风起飞。他那半长的发丝贴着他的面颊,泠泠地抖动。
沫蝉困难地呼吸着,只是抬头望着他。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盯着她看,仿佛跟那磔磔嗓音的主人一同,等着她的回答。
沫蝉眨了眨眼睛,忽地笑了,猛地伸手拍了自己的面颊一下:夏沫蝉你是在做梦呢,你赶紧醒过来!
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她脑海中想的是日轮花,可是眼前看见的却是大嘴花——日轮花跟大嘴花根本就不是一码事!而看似理直气壮出现在她眼前的大嘴花,其实,其实是她曾经迷恋过的游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形象!
巴掌声清脆拍在颊,眼前的一切便像是戏法儿里的幻影,袅袅地如同青烟般散了。沫蝉眯着眼睛望向那依旧一动不动蹲踞着的少年,惊慌地发现,当所有的幻影都形神俱灭,他却还蹲在那里,一动不曾动过。
“你?”沫蝉张嘴发问,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
难道问他,你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而梦醒来,你却还在原地?
拜托,他不说她精神病了才怪!
“嘁,原来你喜欢扇自己的耳光啊,真是古怪的爱好。”他终于缓缓启唇,却是冷冷发笑,“不如,我帮你?”
沫蝉就笑了,“我的爱好虽然奇怪,至少我还有脸可打;总比有些人不要脸的好!”
“你想,找死么?”
他慵懒地问,却竟然笑了。那一笑便随之有一道金光劈开山谷中的紫色云雾,一切又是山青日朗。明明这么温暖的场景,却配着他那么阴森的台词。
“沫蝉,那边是你么?”遥远的谷口,传来苍老的声音的呼唤。
沫蝉扭头看见那是位矮墩墩的老人家,正是她从妈手里看过的照片上的三叔公。沫蝉惊喜地挥着手臂跳起来,“三叔公,我在这里!”
再转眼,背后那凸出的山石上,哪里还有少年的影踪?
沫蝉拍了拍额头,好吧,看来他终究还是梦里的虚幻存在。此时梦醒了,便再不会撞见她了吧?
就像小时候邻居奶奶讲过的故事,人独自在山中行路,会遇见“鬼撞墙”。她一定不是真的遇见了这个邪肆的少年,她是撞了邪了。
12、尚方宝剑
“……说起来,也是怪我。夹答列伤那孩子天资聪颖,只是疏于管教了;他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