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却知道原来莫言根本就不会吹口琴,凭这个细节终于确定梦中的少年终究还是莫邪。
而此时口琴声起——便定然是莫邪来了!
而莫邪拥有催眠的能力,这样几乎催人入魔的口琴声,便是莫邪已经展开的催眠之术……
沫蝉便轻轻地笑了。
她缓了缓,切实确定自己心脏的疼痛真的已是树汁循环入心的表征——她拼尽全力猛然转身,张口咬开自己手腕,将血管中的血猛地灌入乔治口中!
。
一看沫蝉朝乔治反身扑去,莫言顾不得自己的伤,一声狼嚎,变身成黑狼,照着乔治的颈子便扑咬了上去!
雎鸠也不落人后,猫爪猛伸,朝向乔治的心脏便挖了进去!
二楼的口琴声漫漫不停,莫邪的身影也从二楼飞跃而下,白衣蓝瞳,满面冰寒!
乔治本。能地想要反抗,可是他的神思却被口琴声牵远——
他看见那一年的十字军东征,每个战士手中都被教会授予一个十字架。每个人都认定自己是神的士兵,代替神去收服被异教徒占领的土地,捍卫神的荣誉。
作为伯爵,他义不容辞带着自己的战士,准备出征。
在欢呼的送行子民人群里,他回眸寻找那个心爱的姑娘——终于看见她,她竟然勇敢地高高爬上树枝。她长长的金色长发从树枝上漫延到脚跟。她含泪凝望他,却不敢向他招手送别。
只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伯爵大人,而她只是牧鹅人的女儿。她只配许配给同样卑微的牧人,绝不可能成为这块土地的伯爵夫人,教会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婚姻。
他心痛地闭了闭眼。他发誓,这一次一定要为教会立下战功,然后用战功向教会换取这一场婚姻的合法……
他抬剑,以唇吻上,无声许下诺言:“我一定会回来,你等我。”
她仿佛听懂了他的心声,用力点头,泪盈盈望他,仿佛也在说,“你一定要回来,一定……”
诺言许下,可是战场上的情形却半点不由人。敌人十分强悍,以为会有神庇佑而战无不克的十字军,却落入失败的泥沼……
那一场雨夜里的大战,他单枪匹马被几十个敌人分隔包围。电光里他看见敌人的刀剑刺入他的身。体……他最终杀尽了敌人,可是他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人仰马翻,跌落血泊。
--
43、血·战(7):生命不重
单枪匹马杀死围攻的几十个敌人,但是乔治却也明白,自己浑身是血,被从马背上掀翻在地的刹那,也是已经死了的……
虽然那时已经感知不到了疼痛,可是他却也看得见,xiong膛前后贯穿了的几把利剑。睍莼璩伤
冷,全身的血液随着夜雨,连绵不断地向身子外涌去,他被冻得打起哆嗦来。可是比夜雨的寒冷更让他寒颤不已的是——他知道他失去的不止是体温,还有生命!
他不怕死,他明白自己参加了这场战争就要面对战场上负伤与死亡,他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答应了心爱的姑娘,说他一定会回去。
他知道她一定会等着他回来,一直…辂…
所以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必须要回去。哪怕踏上故乡的土地,再倒地而亡,只要还来得及再看一眼那心爱的姑娘,告诉她不必再为他等待……
他不能死,不能!
暗夜无边,星月无踪,没有救援,周围的暗寂天地里,他分不清生死与敌我。他只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必须要爬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不能就此死去嬉。
他拼尽了一切力气,终于从死人堆里爬起来。身子因为失血而冰冷和虚弱,他没有力气挪动脚步——身旁的尸体还在流血,血液的温热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热度。
于是他甚至只都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一把抓住一个负伤的士兵,将嘴附在士兵流血的伤口上,贪婪地吮。吸了起来!
那血液,仿佛是生命之源,让他瞬间温暖起来,又重新找回了力量!这种餍足的感觉,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无论是面包、牛奶还是肉类,都无法给予的巨大力量!
于是他从战场上一路奔回家乡去。途中忘了要休息,饿了累了便抓过途中遇见的敌人,咬穿他们的脖子,喝干他们的血……
就这样奔回家乡去,以为迎接着他的必然是心爱的女孩子那欢喜的笑脸。
孰料,当他一出现在村口,迎接他的却是惊恐的尖叫。教士举着十字架挡在村民前面,相拥十字架阻隔住他的脚步。他们说他已经死了,说战场前方早已送来了他的讣告……
而他心爱的姑娘,也被她的牧鹅人父亲许配给了一个农夫,今晚就将举行婚礼!
他最热爱的家乡,最在乎的子民,最心爱的姑娘,最崇敬的神——他们却同时,背叛了他!
他狂性大发,闯进那姑娘的婚礼,亲口咬死了即将成为那姑娘丈夫的农夫……
。
口琴声幽幽,不绝如缕,如泣如诉。乔治在口琴声中变得迟钝,手脚下意识还在反抗,可是却已是太慢了……
莫言咬断了他的脖子,雎鸠更是野性大发,猫爪直接掏出了他的心脏!
乔治轰然倒地,沫蝉也力竭,跟着他一同倒在了地上。
可是沫蝉却没有放弃给他灌血,她顾不得自己,抓过保温箱里的血袋,再向乔治已经没有了心脏的那个血窟窿里直倒进去——务必,要让毒血走遍他每一寸血管!
而沫蝉的担心果然也没有错。尽管脖子断了,心脏被掏,可是乔治竟然还没有死!
沫蝉坚持将自己手腕的血全都倾入他的口中……
如果说见血封喉的树汁未必足以杀死一个吸血鬼的伯爵,那么沫蝉想挑战一下自己身子里的驱魔巫女的魂魄——如果舞雩真的有传说中那样强大,如果她真的有驱魔除恶的能力,那么就拜托了!
乔治在生死的边缘,却望着沫蝉,忽地笑了,“希茜莉亚……是你么?”
沫蝉明白,这是莫邪的口琴声已经成功将乔治催眠,将他的神智带回了最令他痛苦的过往,并且即将要把他囚禁在那一段记忆里。
沫蝉便笑了,“乔治,是我。活着对你来说已是痛苦,更是罪恶;乔治不该继续活下去,请停在这一刻吧。”
乔治怔怔望着沫蝉,在他眼前出现的已经不是沫蝉的形象,而是心爱的姑娘……
婚礼的那个晚上,他亲口咬死了那个将要成为她丈夫的农夫。他将满身颤栗的姑娘搂在怀中,以为她一定会开心地拥抱他——却没想到,她却将一把匕首叉向了他的心脏!
她大哭着;“不,你不应该活下来。即便是为了我,你也不应该!你知道你一路上害了多少人?你知道你今晚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
乔治终于缓缓地笑了,放松了丝质,放弃了抵抗。他只凝望着沫蝉,静静地微笑,“你说得对,希茜莉亚。活着对我来说早已是痛苦,我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你已经走了,走了那么多年;你发誓即便有来世,也绝对不再回到我的面前,以此来惩罚我的自私和杀戮……”
“可是希茜莉亚你知道么,我之所以明知痛苦却还要活下来,就是要跟你赌一次——我不信你真的就这样弃我而去,即便有来世也不再回到我面前。我要一直一直活下去,一世不够便再多一世,直到我等到你,直到我再看见你……”
沫蝉也含了泪,“你等不到她了。因为你即便到了此时,却仍然是这样地自私。”
乔治瞳孔涣散,却放松地笑了,“希茜莉亚你说得对,我是真的等不到你了……那么,我便不会再继续等你;我去追踪你的背影,好不好?”
“我不再原地等待,我去找你。希茜莉亚,如果真的有来生,请你让我能在那条路上,哪怕与你擦肩而过,也好。只要让我看见,你一切都好。”
乔治说着,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从他身上各处流淌出来的血,滴答滴答,最终流干。
沫蝉也累极一笑,身子一软,倒在了乔治身旁。
“虫!”
“夏沫蝉!”
莫邪、莫言和雎鸠,都如梦初醒,惊呼着扑了过来。
关阙慢了一步,也扑过来的刹那,却对着黑狼和猫妖忌惮地凝望了一眼。
沫蝉倒地,已是血尽、呼吸尽停。莫邪心神俱裂,抱住她冲向大门,朝关阙厉声吼着,“叫救护车,快!”众人离去,静安别墅又恢复了宁静。
这座建筑果然是邪性,仿佛每次这里一有新闻就一定是死人、害命。于是尽管都好奇里头到底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