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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一片心意。”
沫蝉笑,“多谢小师父的提醒。只是,正因为它的珍贵,才让我觉得它是值得赠送给朋友的礼物。我决定了,就送这个!”
小沙弥见拦不住,也只能望着沫蝉的背影,止步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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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回到大殿,将掌心的琉璃珠托起向纨素,“纨素咱们继续之前的话题——这是我朋友刚刚送给我的,我身上没有什么珍贵的物件儿,就拿这琉璃珠借花献佛吧。”
纨素的目光落在琉璃珠上,略有迟疑。沫蝉有些不好意思,“这珠子虽然叫琉璃珠,可是看上去乌漆抹黑的,还不是规则的正圆……纨素你别嫌弃。”
“当然不会。沫蝉,这既然是你朋友送给你的,而你又想转赠给我,那么就足以证明它是值得珍重的……”纨素含笑伸手,将珠子接过去。
看那珠子离手,沫蝉还是犹豫了一下,“纨素不好意思,这琉璃珠我暂时寄托在你那,等咱们回去了,我再去拿我自己的东西去跟你换回来。”
沫蝉吸了口气,“毕竟这是朋友刚刚送给我的,如果这样快便转送给人,我心里觉得对不住那朋友。等我回家找了更好的东西来替它,纨素你不会见怪吧?”
纨素讶了一下,随即又是明媚而笑,“傻瓜沫蝉,怎么会呢?别说你这样信任我,其实就算是什么都不回赠都没有关系的。我们两个洁白,从此就是亲姐妹,哪里有这么多客套?”
“再说我是你姐姐,姐姐本来就应该让着妹妹,哪里还有姐姐对妹妹挑理见怪的?”
沫蝉大为欣慰,趋前握住纨素的手,“纨素,你真好!”
纨素捏沫蝉鼻尖,“还叫纨素?叫姐啦!”
沫蝉含羞抱住纨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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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亲亲热热拉着手走出大殿,正逢三书也在寺庙里转悠了一圈儿回来,三人碰头去找琉森。三书嘟囔了一句,“那个琉森总是神神秘秘的,我邀请他一同参观佛寺,他却不愿。”
沫蝉小心地想替琉森解释,倒是纨素先发了话,“三书那是你不知道,琉森是另有自己的信仰的。毕竟这世上,信仰又不止佛家一家。”
三书耸了耸肩,“是这样啊。那他信什么?道家还是耶。稣?总不是邪。教就好。”三书说着难得贱兮兮地笑了下,“我倒是觉得他信邪。教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要不然怎么整天神秘兮兮的。”
沫蝉就瞪三书,用眼神杀他千百回。
纨素也不乐意听了,“三书你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一样神叨叨的,你知道不?琉森不是故意玩儿神秘,他只是低调罢了。再者做他那工作的,就应该保持想象力和神秘感,不然怎么能做出那么符合《探秘》意境的图片来?”
三书见无趣,只好讪讪地加快了脚步,率先迈出寺门去。
寺外满地落叶,像是铺着碧色、金色、红色交织的锦毯。琉森就立在那里,袖着手,仰头看树叶随着风悠悠荡荡地飘落。正落在他肩上,他拈起,淡淡一笑。
沫蝉不知怎地,心下便是一痴。
她明白以他的身份也许不方便步入佛寺,不方便拈香下拜;但是他依旧可以站在寺门之外,以性灵明。慧领悟佛理,以至,拈花而笑。
纨素也痴痴地说:“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
三书点头,“纨素这说的是释迦牟尼和迦叶尊者这师徒二人‘拈花一笑’的典故。说的是禅宗顿悟的境界。”
琉森耸肩一笑,“你们说什么呢?我就是摘掉片落叶罢了。难不成有树叶落到身上,还挂着落叶满世界地走?”
三人听得都只能摇头。唯有那送出来的小沙弥,立在寺门台阶上,听见琉森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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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下山,继续坐车到了湖西县。沫蝉没来由地觉得心慌,反复想来唯一可能让她心慌的事,就是之前江远枫给她打电话提到在医院里又看见方婆的事。
方婆那晚是怎么离开富察家花园的?她是否还记得是谁敲晕了她?倘若方婆记得所有事,那么方婆早晚会找她算账。
其实跟方婆对面摊牌是早晚的事,她并不如何担心;真正让她担心的是江远枫。江远枫在给她打电话的途中,有两次还没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电话突然掐断之后的空寂的回声,忽然让她莫名地心慌。
她下了车,避开琉森,掏出电话来想给江远枫打电话。还没等拨号,电话倒是自己先响了起来。沫蝉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关阙。
“关大哥,你该不会在我身上装了什么东西吧?”沫蝉打趣,“怎么我刚下车,你的电话就到了?”
关阙在电话里仿佛有些紧张,“沫蝉我找你有点事。”
“关大哥你说。”沫蝉也凝重起来,看见汽车站外走进来几位警察。
关阙深吸了口气,“沫蝉,赵怀玉死了。”
沫蝉看着那几位警官绕过人群向她走过来,她便朝电话笑了,“赵怀玉?谁呀?我该认识么?”
“赵怀玉就是思归的妈妈。”率先走到沫蝉面前的警官说。这警官沫蝉认得,就是上回她去安南县公安局报案时,负责接待的那位警官。还跟关阙私交不错的那位。
沫蝉现在有点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多打听一下这位警官姓什么叫什么,否则此时见了面还能亲切而友好地打声招呼说“某某警官好”;而现实中的此时,只能大眼瞪小眼。
“警官您说什么?思归的妈妈,死了?”
“是。”那位警官伸手把住沫蝉的手臂,同时眼睛瞥向纨素,问沫蝉,“那位,就是谢纨素吧?”
沫蝉下意识点头,另有两位警官也走到纨素身边去,伸手也这样把住了纨素的手臂。
三书有点吃惊,走上来交涉,“警官,你们有证么?有逮捕令么?如果没有的话,就甭想从我眼前抓人!”
沫蝉只去看琉森。
把着她的警官解释,“赵怀玉临死前最后见的外人,就是沫蝉你和谢纨素。所以就算例行公事,你们二位也得跟我走一趟。”
沫蝉点头,“我明白的,没问题。”然后接着问一嘴,“大哥你怎么称呼啊?上回我走得太急,都忘了问问。”
那警官一笑。挺严肃的五官眉眼,可是唇边偏偏有一颗小小的酒窝,“我姓宋,叫宋昱。”
“宋大哥。”沫蝉拉近乎,“宋大哥我是冤枉的。我们是跟思归妈妈见面,可是她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沫蝉忍住震惊和难过,“她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宋昱凝着沫蝉的眼睛,“如果是自杀,我们就不会这样来请你去局里坐坐了。”
沫蝉闻言难过地闭上眼睛,“宋大哥,我跟你去。只要能帮得上破案,我什么都愿意。”
赵怀玉,她不光是思归的妈妈,她还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她的死,又是一个一尸两命!
纨素开始还有些惊慌,可是看沫蝉答应跟宋昱等警官去,纨素便也冷静下来,“好吧,既然沫蝉决定配合,那我也无条件配合。”
纨素走过来挽住沫蝉的手,“别怕,我陪你。”
沫蝉含笑点头,警官也将三书一并带过来;又有警官惊呼了声,“哎?刚刚这还站着的那个花衬衫的小眼镜哪去了?”
宋昱等人也回眸望去。沫蝉这才放心——如果她和纨素等人都被带进了警察局去,那么警察局外的真相就没办法去查了。她刚刚望了琉森一眼,就是希望他能趁着警官的注意力都在她这里而趁机离开。她刚刚跟宋昱主动套话,就是为了给琉森创造时机。
现在看他果然成功脱身而去,沫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宋昱敏锐地盯了沫蝉一眼,“你当时到思归家,跟思归妈起冲突的那次,陪在你身边的同事,除了这位谢纨素之外,另外那位就是那个琉森吧?”
沫蝉故意迟缓地想了想,“宋大哥,我还真忘了。当时光顾着跟思归妈妈吵架了。”
宋昱又盯她一眼,“虽然现在你们只是嫌疑,但是我也不会让他在我眼皮底下失踪。夏记者先跟我们回局里吧,我跟你保证,很快你跟那位同事就能见面。”
“是么?”沫蝉微笑,“好啊。不过既然要跟宋大哥你回局里,我想我现在先联系我的律师,让他从D城赶过来陪着我比较放心。”
宋昱也差点笑了,“夏记者原来早就雇有私人律师了?”
沫蝉知道他想什么呢:以她一个大学毕业证还没拿到的实习记者,又是普通家庭的小白丁儿,能雇得起私人律师么?
沫蝉只笑眯眯答:“宋大哥,您知道曾晨鸣律师吧?嗯,就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