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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正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只想知道朝廷会如何对待川府之国的门阀。
弑主,说出去,终究不好听。
“那朝廷目的何在,子扬先生的目的何在?”
法正思量了好久,也没有觉得什么才像最后的答案,不得已的询问道。
“朝廷目的很简单。”言此,刘晔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三人,才缓缓道:“汉中。”
“汉中!”
两个字,三个人顿时恍然大悟。
朝廷所虑竟然如此之深,利用益州来引诱汉中张鲁,进而图谋汉中。
“汉中却是难去,身处众山环绕之中,易守难攻,一时间咱们却是拿不下此地,只是众位有没有想到,我们怎么才能让张鲁出兵?”
法正回忆了一下,这些年来自己这些人不是没有打过张鲁,却都因剑阁的地势险峻,进不去几千里便只好引军而退。
“利用张鲁的野心是好,但是如果掌控不好,我蜀川同样有被他吞灭的危险,两相比较,只要从缓,处于关中和蜀川包围之中的张鲁定会投降,毕竟天下太平道都已经覆灭,黄巾也都归顺朝廷了。”
高沛思考道。
“嗯,正是因为不好把握,大将军才把我调往此处,另外命我全权掌控,助三位一臂之力。”
“哦?”法正同高沛、法正三人把头扭向刘晔,不明的问道:“那子扬先生打算怎么做?”
“第一步示强,第二步示弱,第三步全歼。”
“呃。”法正不明的回看身旁的两人。
高沛摇摇头。
法正点点头。
“嗯,今天做的就很好,你们让贾校尉看到了你们的威胁,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他能做出什么办法?”
高沛不屑的一撇嘴。
“子扬先生是说,诱张鲁出汉中的那一个棋子就是贾龙?”
法正大惊失色的回看高沛。
“对,正是此计!”刘晔点头,继续道:“不仅如此,三位试想,如果贾龙真的与张鲁联合起来怎么办?与张鲁联合,那益州马相部自然也会相助他们?毕竟五斗米教出于太平道,他们想要联合,可能性十分大!”
“可是,他贾龙一直与马相势同水火,否则当初怎会亲自迎接臧洪?”
“为了他们家族利益,他贾龙、任岐可以迎接臧洪,如今他恐大将军夺取他益州士人的利益,他为何就不能重新与马相联手?”
“这……”
……
同样的一幕的发生在另一座府邸,正是贾龙的府邸。
同法正的喜怒不言于表不同,贾龙从臧洪的府邸走回后就一直忐忑不安,眼见臧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法正的地位却又一天比一天稳固,这益州眼看就要沦落法正的手中,他贾龙的野心虽小,但也不甘于做一个普通的守成之主,否则当日也不会暗中与董卓通信,只是他没有想到董卓竟然没有坚持到他把握住益州的时候。
“内兄,你说如今该怎么办?”
贾龙心情踹坠不安,转回头看向任岐,两人皆是蜀川本地土生土长的士族。
两人却都是代表着各自家族,甚是同他们交好的门阀的利益,所以他们每走一步,都代表着益州门阀的动向。
“贾校尉,无需太过担忧。”任岐上前一步,说道:“我观州牧大人那并非无懈可击。”
“嗯?”贾龙转回头看向任岐,问道:“你快说他臧洪有什么犹豫?”
众所周知,法正在臧洪心中的地位,也都知道法正在益州这块土地上究竟有重要,又收到多少人的拥戴,甚至益州大部分的兵权都掌握在法正的手中。任岐这么说,总要有一个理由吧?贾龙左思右想,没有想出自己究竟在哪方面能比法正强。
“不错。”任岐跨前一步,低声道:“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臧洪并不是皇甫岑一系。”
“心思不一?”贾龙不明的回头低喃道:“你是说今天的事情,难道是想投靠朝廷?不妙,大大的不妙啊!”贾龙一拍衣袖,悔叹道:“竟然想归顺朝廷,我怎么就偏偏没有看出来呢?”
任岐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隧开口道:“州牧大人的心思不是降,是自立。”
“自立?”贾龙眉头一挑,不悦的看向任岐道:“方才你还说臧州牧同法孝直的想法不一,怎么现在还说……”
“你当时做的没错,只是当时法正的话说得言不由衷,这些州牧大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所以州牧大人有些犹豫。”
任岐叹了叹气,不得已的上前给贾龙解释。
“你是说孝直,是心向朝廷的?”
贾龙左思右想,回忆了一下,发现孝直法正的作为,确实有些心向朝廷。
“岂止是心向朝廷。”
“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很危险?”
贾龙这才想起自己今日说话,说的有些鲁莽,自己帮谁都不太对,向着臧洪,臧洪能活几日,死活不还是法正说的算。向着法正,那基本上死的会更快,连自己都不抵抗,那臧洪还何必如此挣扎。
“嗯。”
“要不……我们就……投靠孝直吧?”
贾龙抬了抬头看向身旁的任岐。
“糊涂!”
任岐没有注意身份问题,大骂一声道:“如果早些时日,投靠朝廷尚有可能,可是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们当初可是与董卓有过联系的!”
“想想办法。”
“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见任岐不言,贾龙转回身抓住一旁任岐的衣袖。
“唉!”任岐故作无奈的一叹,用眼偷看贾龙,最后开口道:“如今,我们只有求助外力了。”
“外力?”贾龙不明的一怔,道:“谁?”
“张鲁、马相!“
“张鲁、马相?”
贾龙不悦的挑挑眉。
“嗯,如今只有张鲁离我们最近,时下只有求助于他,才能保境安民。”
任岐点点头道。
“呃。”
贾龙为难的摇摇头。
“贾校尉,再耽搁一时,恐朝廷诏书就至,恐怕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任岐再次开口劝道。
“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
“哪有时间让贾校尉你去想,再不准备,只怕他们就已经动手了,我们没有一兵一卒,但时候整个益州不仅仅会成为臧洪与法孝直的,就只怕我们的脑袋也是他的。”
“这。”贾龙左右为难的看了看,最后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派人去请张鲁出兵。”
……
第五十一章 益州武卒
陈仓道。
陈仓通往汉中的大路上,因为战事不绝的原因,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从这条路通过。但是今日的陈仓道上却是烟尘滚滚,从道路的一头至另一头,上上下下都是马蹄的脚印。大批的西凉军正从这里赶往汉中。
“令明将军,这是从哪选择的路,怎么这么难走?”
赵云是常山人,长成辽东。大漠的黄沙也没少吃,但是今天陈仓道这里崎岖的山路却是让赵云吃尽了苦头,也异常的难受,以往没有吃过的苦头,今天却都让他吃了个够。所以现在赵云也才明白,为何当初皇甫岑布局陈仓,不准赵云所部插手关中战事,全力攻取陈仓,却原来是为这重要的一条路。
庞德嘴角动了动,声音不高的回道:“自然是大将军让我等走的路。”
“呸!”吐了口嘴唇中的尘土,赵云嘀咕道:“连最平坦的陈仓道都如此,那褒斜道、骆道、子午道又会是什么样?”
“秦岭山高险峻,这陈仓道已经是通往汉中最平坦的道路了,除了路程要比这里多走十日的岐山道能比这里平坦一些,入汉中的路只有这几条!”
从关中入汉中,五道为先,而褒斜道、骆道、子午道根本就不适合大军携带粮草通行,最便利的也属眼前的陈仓道和岐山道,而岐山道路途遥远,需要准备的粮食往往负担很重。只有陈仓道最适宜,但往往也是各方势力必争之地。对陈仓道陈仓关、阳平关两关的戒备从来都不曾松懈。
“大将军说如果不是因为镇守潼关的马超要赶往武关,就不需要七月大豪帅从中策应佯攻,我们暗中偷渡汉中。而是由马超从长安长途奔袭偷袭西乡,直入汉中!”
“要走子午道?”
“嗯。”
“当真是兵行险招!”
一旁阎行听此,头颅微动。子午道:《史记》、《汉书》均引李奇注:“蚀,音力,在杜南。”如淳注:“蚀,入汉中川谷名。”杜,是指长安之南杜县。今人任乃强《华阳国志校补图注》中,认为““蚀中”即西城(今安康)。《水经注》载:“汉水又东合直水……水北出子午谷岩岭下,又南,枝分东注。旬水又从南蓯阁下,山上有戍,置于崇阜之上,下临深渊。张子房烧绝栈阁,示无还也。”这段记载,简接述及刘邦来汉中经由子午道。王先谦《汉书补注》及《资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