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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韩遂算个什么狗东西,先杀北宫伯玉、边章、李文侯,再杀王国、马腾,哼!”
……
此起彼伏的骂声不绝于耳。
宋建并未制止,等声音削弱后,他才抬头凝视着关紧道:“你可知道,这韩遂忘恩负义,几度斩杀盟友,如果我们真要同他联盟,一样有被杀的可能。”
“不会,至少近期,再没有消灭三十六生羌之时是不会的!”关紧重复的回头瞧着宋建,然后重复道:“至于以后会不会,那就要看大王的了,大王也总不会眼见韩遂一天比一天势大吧?”
听闻这么一说,宋建走下高脚椅,踱步几下,然后抬头瞧着关紧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三十六生羌还是韩遂?”
“两者。”
“一半一半!”
“好!”宋建回身猛击高脚椅,然后扬声道:“既然如此,定然杀他个天翻地覆,不过,韩遂那里还要劳烦先生去联谊。”
宋建话音刚落,关紧眉梢便喜悦的一挑,然后笑了笑,回应道:“大王,臣在来时,已经瞧见有韩遂使者入寨,如果没有猜错,韩遂已经早就打算有意联合大王。”
“好!好!好!”连道三声好后,宋建起身,并没有注意到关紧眼中的笑意,然后轻声回应道:“使者在哪里,大家与我共迎!”
……
阎府。
夜还未落的时候,阎府上下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沸腾,阎府上下的男女仆从虽然不是很清楚当年阎韩两家的恩怨,可是当听说阎行几番被陷害一事后,就各自担忧起自家的前程。
毕竟身处阎行的府邸,谁也说不准那一日,阎行同韩遂翻脸了,他们的小命还会保得住保不住。
这中尤属韩遂的女儿,阎行的妻子担忧最甚。
以往之时,阎氏本以为父亲韩遂同阎行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却没有想到事情忽转急下,阎行从西凉军出来后,竟然被诬陷,然后立功赎罪的时候,竟然被兄弟韩成几度拖后腿,生生拉了下来,最后竟然被甩在最后的断后,无疑是在威逼阎行谋反,想到这里阎氏的眼眶就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就在她独自黯然销魂之时,阎行正从外而来,一眼瞧见倚门相望的阎氏,什么都没有说,直径的走往后院。
现在,阎行整个脑子都很乱,眼中自然没有阎氏的身影。
瞧见阎行如此,阎氏整个人的脸色又沉下去几分,瞧着渐远的阎行,犹犹豫豫的停顿几下,然后才跟了过去,轻声的问道:“还好吗?”
“恩。”
阎行回应了一声。
可这一声回应却生生断了两个人间的谈话,空气之中的气氛顿时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阎行先开口说了句话,道:“没事,你先休息去吧!”
“可是父亲那里……”
话到这里,阎氏停顿,谨慎的瞧着阎行。
她这番举动倒不是平日里阎行对她有多大的冷漠、伤害,反而阎行对阎氏极好,并没有因为韩遂的关系而又任何委屈她,在外人眼里看来,阎行这是忌惮韩遂才有的举动,事实上却不然,两人的关系确实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
听闻妻子阎氏口诉这些,阎行倒是无奈的抬头望着阎氏,眼眶之中竟然有了些少许的泪痕。
天大的事儿,都难见到阎行如此。
今天阎行这般,究竟是如何想的?
阎氏仿佛从这丝目光中察觉到阎行的决心,而这个决心,仿佛就是阎氏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正如阎氏所想,许久都不曾多言的阎行,从床榻之上缓缓起身,然后盯着阎氏,问道:“如果……”
“不,没有如果。”
未等阎行说完,阎氏便上前阻止阎行说出口。
阎行轻轻推开阎氏的手臂,目光盯着阎氏,一动不动,饱含着太多的情愫,然后低吟道:“这一次,你必须做出选择,不论你选择什么,我阎行都不会阻拦你!”
闻此,阎氏的泪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她已经知道,阎行的心意。
“不是我不退让,可是这十几年来,我换来的却是什么?”
阎行悲痛欲绝的放声说道。
阎氏抬头瞧着已经有些悲怆的阎行,她很了解阎行这些来忍受的痛苦,这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做,才做出的决定。可事实上,父兄从没有把阎行当做自家人,阎行能有今天,也不难预料。
闻此,阎氏转回身,擦掉眼角的泪水,淡淡的回应道:“不论夫君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妾身一定支持夫君的决定。”说完,阎氏掩面而去。
泪水已经抑制不住。
往往,在感情中挣扎的人们最难做得到权衡,她阎氏一介女子,谈何改变男权至上的世代。
望着离去的阎氏,阎行轻声低喃道:“有些时候,需要直面问题!”
阎行话音刚落,从外响起一声,道:“是啊,有些问题早晚都要解决,纠缠在其中不能自拔,只会让你更加纠结。”
“——谁?”
突然听到这声回馈,阎行神情一变,随身拿下墙上的佩剑,转回身盯着屋外,应声问道。
“阎兄弟,是我!”
典韦跃步近前。
瞧见出现的典韦,阎行略微放松一些,目光转向典韦身后的皇甫岑身上,道:“是你!”
“对,就是俺老典。”
“这位是?”
阎行手一让,开口问着皇甫岑是谁,很简单,能有典韦这样的随从,来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河西大小势力,他阎行虽然不能说精通,倒是同样熟悉不少,但是却从没有见过黑衣之下两人样貌。
狄清手持宝刀站在皇甫岑一旁,似乎像是在特意亮出他手中那与众不同的宝刀。
狄清这般举动,阎行还能看不见,只见狄清手中宝刀赤黄黑三色相间,这种配色只有火德的汉室才会有的配饰,随即对皇甫岑又多了分警惕。眼下,西凉局势风云变化,突然出现这三个来路不明的人,对阎行的打击,无形中又多了几分。
“进屋说。”
皇甫岑到没有客气,也没有像往常那般见人低调装13,说自己是河东“白马都尉”皇甫岑。
阎行瞧了瞧。
正在他犹豫间,典韦率先入门,然后便站在门旁,而狄清也给皇甫岑让出了一条路,然后站在皇甫岑的身旁,戒备着什么,二人的样子完全是作为保护皇甫岑最好的办法。
瞧此,阎行便知道,面前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是东都洛阳哪家大阀,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知道、看重自己,毕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军权的赘将!
待皇甫岑坐下后,阎行面对着皇甫岑,问道:“现在可以说,你是?”
“我们乃是大汉上使!”
在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剧情下,狄清跨前一步,道。
听闻狄清这么一说,虽然已经想到的阎行同样是一颤,因为隐约间,他发现事情还不算坏透,面前这三人来路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么很有可能会助自己一臂之力,逃离这该死的西凉。想此,随即问道:“何为证?”
“此刀为证!”
不用再看,听狄清这么一说,阎行想了想,然后深吸一口气,在同皇甫岑僵持,看谁最先会开口说话。
瞧此,皇甫岑笑了笑,回应道:“我是谁,对你其实并不重要。”
“呃?”
听此,阎行一怔,面前这个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你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定!”
皇甫岑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下的什么决定?”
话到后面,似乎越来越谨慎,不过皇甫岑这样,倒是加重了阎行对面前皇甫岑的重视,面前这个人看不太懂,唯一能够看到的是,面前人同韩遂拥有一样的上位者风范,加之事前说过的大汉上使,面前人地位的尊重已经不言而喻。而且,阎行仿佛在面前人行为举止中看到了韩遂的末日。
那种掌控一切的能力。
正因如此,阎行耐住心思的问道。
“当然知道。”
“你说。”
“你想要的无非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呃——好!”
阎行动了动,然后扭头瞧着皇甫岑问道:“你来此同样是为了取韩遂的人头?”不等皇甫岑答应,阎行继续道:“我答应你。”
“好,很好!”
皇甫岑同样点了点头。
“我要知道事成后,你打算如何安排我?”
“从军!”
“从军?”阎行一怔,在他心中一直就没有去想这样的答案,听到面前人这样说,阎行确实惊讶不已,甚至没有半丝质疑,面前的皇甫岑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让自己继续从军,重复道:“此言当真?”
瞧着激动的阎行,皇甫岑能感觉到武人身上的学骨,随即,扭着头盯着阎行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隐瞒,轻声道:“我皇甫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