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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尹端看向夏育。
同样,夏育回身看向尹端。
二人如此,众人心中便是一惊。
只有阎忠闻声起身,脚下不停徘徊,沉吟许久,抢在尹端回答前,道:“今番召集诸位兄弟,乃是为了我西凉军的利益着想!”
“利益。”闻此众人脸上浮现一丝不曾查明的表情,而且梁衍惊问道:“既然是我西凉军的事情,为何不同太尉、执金吾大人相商?”
闻此,阎忠的脸色拉长,猛然转向梁衍,问道:“梁衍你别跟我装糊涂,我说的什么你还不清楚。”
闻此,几个人才晃过神来,见阎忠不像开玩笑,认真的听着阎忠说话。
谁不知道,西凉军内部真正警惕的是张温、袁滂等人,他们出身名门,又为士人,不同武人争利便好,如果争利,他们势必会反目成仇。
“既然如此,总要有董卓在场吧?”梁衍看向尹端和夏育,道:“两位老将军可都是董卓同僚。”
“哼!”
闻此,张猛冷哼几声,道:“少跟我提董卓。”
“董卓野心不小,我们几个恐怕都不够入他眼的。”
一旁向来儒雅行事的盖勋都忍不住开口回应道。
“董卓虽然出身凉州,但此人近些年来,大肆扩张势力,野心之大,恐怕你我都不如。”阎忠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回看尹端和夏育道:“他既不能服众,又不念旧情,屡次同义真争执,此人早晚成为我西凉军大患!”
梁衍亦是赞同的点点头。不过转念一想,问道:“义真不在?”
闻此,阎忠亦是无奈的摇头,回应道:“你们又不是不知义真的脾气。”
“正是知道,我反而觉得不妥。”梁衍回应着摇摇头,看向阎忠,开口道:“诸位都是我西凉军心腹,夏将军又曽抗汉,我也不掩饰,你阎忠几次三番传说将军拥兵自重,将军屡次拒绝,可你也未曾如此兴师动众,怎么,此番?”
这里只有盖勋此人对大汉忠心不二,但盖勋也非固执之人,也早对凉州武人在朝地位而有分歧。
闻此,阎忠看向尹端和夏育。
三人会心一笑。
他们三人一笑,其他三人便更是不明所以。
最后,阎忠回望三人道:“诸位以为如今大汉如何?”
“内忧外患。”
梁衍想了想才回道。
“何为内忧外患?”
“虽然年初白马都尉荡平漠北,消除了大汉北疆隐患,可是百年之患的西凉,在王国、韩遂、马腾的带领下依旧九死不灭,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更有江夏、巴郡、交趾蛮夷抗汉,可以说是外患。”回应后,梁衍接着道:“从去年河东白波贼复起后,黑山军骚动,又爆出士人勾结黑山谋朝篡位,再至眼下,各地复起的蛾蚁,大汉可以说处在内忧之中。”
话罢,梁衍回望阎忠。
“天子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倘若……”
未等阎忠说完,梁衍接着道:“倘若天子归天,天禧必然大乱!”
“大乱之下,谁能入主两都?”
阎忠步步紧逼的问道。
“你是说……”梁衍一急,回身望向身旁的盖勋、张猛等人,如果事情真的这么进展,那么他们凉州武人便是第一次正式进入朝廷体系,甚至有可能代替整个士人。
“阎忠,你可是有了什么主意?”张猛起身问道,不过想了又想,回应道:“不对,义真如果不出面,我们群龙无首,怎么能斗得过那些阴险狡诈的士人,即便眼下,西凉军不仅有张温、袁滂制衡,更是有十常侍心腹周慎制衡,我们怎能……”
见话题如约进入自己所想的轨道,阎忠笑道:“斗不过也要斗,把张温、袁滂挤兑走,让周慎葬身两军阵前,朝廷便不得不重新启用义真。”
“既非所愿,强求也难!”
盖勋摇摇头。
“谁说我们要支持义真为龙首,我们要义真办的不过是掌控西凉军,牵制韩遂、董卓,给他人创造时间。”
“他人?”
三人一惊,说了这么长时间,阎忠才道出幕后之人,当真是小心谨慎。不过除却皇甫嵩,整个西凉军中还能有谁能压得住众人,毕竟论家世,论军功,只有皇甫嵩才最适合。而且,也只有皇甫嵩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见三人不反对,只有盖勋有些犹豫,但盖勋毕竟是西凉大族,总要为西凉上下着想,阎忠随即转回身瞧着夏育,道:“夏将军,就由你来告诉他们,为什么带着湟中义从回到这里。”
闻此,夏育起身,走到三人面前,俯下身子,道:“夏育带着湟中义从投归三明之后,白马都尉,皇甫岑!”
“他?”
……
“大人,这卢水胡乃是汉人最挚诚的朋友,当年朝廷多次招募、雇佣他们讨伐西域、鲜卑、匈奴,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汉化为河西士卒。”
马超手指面前被三十六羌一万羌兵围住的散落卢水胡。
“哦。”
“即便现在西凉军中也有好多人是卢水胡。”
“这么记忆犹新,是同他们交手,吃过不少亏吧?”
狄清拨马,朝着马超戏弄着。
“胡说什么呢?”马超小眼睛一瞪,回道:“他们虽然勇猛,但散落居住,如果没有汉军训练,他们哪里是得了我马家军的对手。”
听闻马超说话,皇甫岑笑笑不以为意。
而旁的贾诩凑到近前,低声道:“如今大人掌控三十六羌,便是掌控整个凉州羌族,十三氐道在董卓、韩遂势力范围内,这凉州只剩下这些零散的胡人还未屈服。”
“多吗?”
贾诩说了半天,皇甫岑才想起什么,轻声问道。
“多。”
“这个不好办了。”
皇甫岑盘算了一下时间,从并州来此,加上这些时日耽搁在朝那县,在三十六羌中,耽误不少时日,眼下应该进入四月了,自己要在岁末之前赶回洛阳,在朝廷改刺史为州牧之时赶回,在这之前,自己要彻底的消灭整个凉州叛军、胡人,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随着两人交谈,一身戎装的七月同月奴策马赶到皇甫岑近前。
瞧见这对母女,出了三十六羌寨的皇甫岑只觉得脸上发烧,昨夜的温存还在,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事后,皇甫岑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一定是中了他们羌人某种催情的春药,否则也断然不会干出那样有悖伦理的事情。当然事后月奴也坦然承认,在给皇甫岑脚伤上药之时,那草药之中便有几株催情草药。闻此,气的皇甫岑又把月奴骑在胯下狠狠地鞭笞了几个回合。不过皇甫岑倒是特意躲着七月,那丝尴尬对他来讲还是有的。
瞧见七月,皇甫岑本能的低下头。
倒是小马超毫不在意,奉承道:“不愧是七月大豪帅,刚一出马,这卢水胡便归附。”
闻此,七月偷眼瞄了瞄皇甫岑,自从昨夜之后,她也感觉到同皇甫岑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是寻常没有的,当然寻常时候,也没有哪个男人敢同七月如此这般。
即便贾诩、赵云、典韦、狄清等人亦是不住点头,这一路行来,他们却是见到不少胡人闻听七月的名号,归于旗下,可以说,七月的三十六羌如此神秘,又是同样让众胡虏膜拜。同样众人对皇甫岑亲自征服三十六羌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佩服。
贾诩瞧见皇甫岑的尴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策马向前,问道:“七月大豪帅,这凉州大小胡虏可都听三十六羌调遣?”
七月少有女人味的点点头。
闻此贾诩回看皇甫岑。
皇甫岑明了的点头回应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七月大豪帅一路上招拢。”
七月点点头。
她点头过后,马超回身道:“西凉羌氐平定后,尚有无数匪寇,大人可能剿得完?”
“这个。”
皇甫岑望向贾诩和七月,说实话,他了解了三十六羌和十三氐道,也清楚历史上的韩遂、马腾,甚至宋建都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是对于其他小的匪寇,他皇甫岑当真是不清楚。
贾诩催马靠近,道:“将军,这北地之上不仅有羌胡,汉人也不少。”
“说说。”
“这最大的是宋建。”
“知晓一点,没有动韩遂前,先不动宋建。”
“那河西之内尚有从河东附近游来的匪寇,最大的有四股?”
“四股?”
皇甫岑一惊。
七月和月奴也靠至近前,摈弃凝神,毕竟是皇甫岑借兵,要平定这些贼寇,势必要动用他们的羌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当然这一句是两人所知为数不多的汉语。
“成宜、张横、马玩、杨秋。”
马超插言的回应道。
见此,贾诩点点头。
“嗯?”闻此,皇甫岑回身瞧了瞧狄清身旁的程银、候选、李堪、梁兴四人,想了想,后世之上全凭三国演义去猜测,有些武断,此八人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