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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
“干嘛?”
“你的计划?”
“对哦。”听见皇甫嵩提醒,皇甫岑转过身来,瞧着皇甫嵩道:“很简单,你配合广平城的白马义从吸引张宝的军力。”
“你广平城谁去取?”
“我去。”
“嗯?”皇甫嵩疑虑的瞧着皇甫岑,问道:“是不是有些人单势孤?”
“呵呵。”皇甫岑苦笑,道:“还会有我大哥公孙瓒、三弟刘备率领辽东军去取广宗城。当然,如果钜鹿太守有见识的话,我想,他也会去。”
听完皇甫岑的安排后,皇甫嵩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此事可行,只是时间上恐怕会不够?张宝要是知晓有人攻取广宗,势必要加大攻取广平城,如果不成也势必会急速退军,辽东将是虽然骁勇善战,却多为马上卒,这夺城之事,他们焉能擅长?”
“所以说,我需要你的配合,把张宝阻隔在此地,并保证广平不失。”皇甫岑盯着皇甫嵩,心中点点头,这个人也算是一代名将了,竟然这么快就可以看透这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夺城的时间,回道:“至于攻城器械一事,也不劳烦左中郎将大人担心,家师在卸任前,曾派人连续赶制攻城器械,算下来已有三个月之久了。”
“真的?”皇甫嵩大惊,心中对卢植却是暗暗叹服,还是卢植老而弥坚,一眼就能看出这场大仗的关键。
“闲话少叙,我也需要时间,我现在准备动手,需要一批死士,能进入广宗而不惧死的死士,你有吗?”
皇甫嵩摇头笑了笑,皇甫岑还是要孤军深入,自己这个堂弟向来喜欢兵行险招,解释道:“西凉武将世家,家丁便是死士。”
“好。”皇甫岑也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糊涂,笑了笑道:“给我几十个人。”
皇甫嵩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让谁去跟着皇甫岑。
目光正巧瞄到昨晚上的那个将官,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近前。
“嗯?”皇甫岑也注意到了皇甫嵩的举动,心中知道,这就是皇甫嵩给自己的牛人了,开口问道:“家是哪里的?”
“西凉金城。”
“怎么称呼?”
“金城麴义。”
“谁?”皇甫岑大惊,差一点威逼着的双眼睁不开。
“麴义!”
……
广平城。
远处,黑压压的大股黑影朝着广平城下慢慢吞噬而来,旷野之上顿时扬起数不尽的灰尘,方才还是骄阳似火的天气,一下子变得冰冷空寂,城外落单的动物拼命的奔跑,似乎避免着下一刻,从面前而来的那些危险。
“张将军,你看。”一个白马老卒脸色绷紧的瞧着张颌,手指前方道。
即便他不说,城上的白马义从都已经发觉了这黑压压的一片,久久经战阵的他们一眼便可以瞧出来,面前这黑压压的代表着什么,那是战争,一场庞大的战争,在昌黎城头,他们见证了十二万鲜卑铺天盖地而来,并且在那一刻,他们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强大的潜力,能从那里走出来,他们就已经不惧任何敌人。
不惧怕,却不等于,他们要盲目的自大,他们依旧很谨慎的对着面前这疾驰而来的敌军。
张颌扒着垛口,刚毅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他跟这些老卒不一样,这是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么多的敌人。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张颌才道:“城门关上了吗?”
“嗯。”
“咱们白马义从还有多少人?”
“听大人调令,五百人正在城内枕戈待旦,剩下的一千五百人都在这里!”白马老卒说着说着,仿佛想起什么,抬头瞧着张颌道:“对了,大人。”
“大人?”张颌也迟疑,不过现在城上自己为主将,其他人眼下都不在,只好顶住中气的说道:“大人说,他不出现前,让我们守住广平城?”
“大人不在?”
“轰”的一声,皇甫岑不在的消息就像是一股龙卷风一般,席卷广平城上的每个白马老卒,他们申请肃穆,呆呆地看着张颌,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和惊恐,当然没有惊慌,虽然神情不一,可是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丝毫的乱动,只是……目光,有些迷茫。
皇甫岑确实是这支军队的军魂,缺了皇甫岑的白马义从,就像是缺少了灵魂的人,战力自然不自然的就丢了一半。
张颌以前也清楚这些,只是没有这么凝重,也没有想到皇甫岑在他们这群白马义从的心中,地位如此重要。而偏偏皇甫岑不知道上哪里去,把这里留下扔给自己,自己却要想注意怎么才能稳定军心。不过,既然白马义从对皇甫岑如此依赖,皇甫岑在他们心中地位就是无人可比,那么他说的话……这些,老白马是不是也都效死命?
“诸位。”
“嗯?”听见一直面带紧张的张颌开口,所有的老卒把目光转向张颌,期待着下一刻他的答复。
“诸位。”张颌再次重复,把手中的兵刃狠狠地插入墙跺,瞧着身旁的同伴,血脉贲张,抑制自己的激动道:“诸位,你们是跟着大人从辽东走过来的老人,我张颌只是新投效大人的小卒,成蒙提拔,能得大人如此重托,我张隽乂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守着广平的一砖一瓦,我张隽乂在,广平城就不得破,广平城内的数十万百姓就不得蒙难。今天,我想说,你们既然跟着大人从辽东到河东,刀山血海、风风雨雨一步一步走过来,就应该相信大人,也应该完成大人交给咱们的重托。我张隽乂长恨自己此生不能有这么一次陪着你们患难与共,可是今天老天给了我这次机会。如今大人不在,但我相信,大人绝不是抛弃我们,也绝不是放弃我们,他是有更重要得事情去做。他能把广平城留给你我这区区两千白马义从,那就是从心底看得起你我,从心底把咱们这帮弟兄当做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你们说,这广平城,你们……有没有……信心……守住?”
第五十八章 郭典之心
阳平通往广宗的路只有一条,而且道路经久失修,很少有人在这里穿行。黑土的泥道上被太阳晒得干裂不堪,甚至连一些野生的野草都被晒得龟裂蔫黄,似乎没有了生机一般。
大批的马队行过,都很难扬起灰尘。
公孙瓒在马队最后,眉头紧蹙在一起,脸色不悦的瞧着面前的道路,似乎心中有些许担忧。
“大哥。”在中间行军的刘备,策马扬鞭朝着后队跑来,并不时的朝着公孙瓒的扬扬手,等到近前,脸色有些红润,中气有些粗的说道:“大哥,这一带都没有人家,看来我们需要赶一赶时间了。”
“好。”公孙瓒回答的漫不经心。
刘备本是调转马头便要传达下去的身子没有动,回身瞧着公孙瓒,他听出了公孙瓒话中意,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公孙瓒本能的应付一句,却发现刘备并没有想象中的离开,意识到自己敷衍的意图太明显了,随即抬头解释道:“你说,老二,这是什么意思?”
听闻公孙瓒说起二哥皇甫岑,刘备随即蔫了下来,本是很高的兴致断然全无。
这些日子在河北诸事,哪一项不是皇甫岑做的,破斥丘,肥乡、列人、曲梁等地,就连救老师卢植,夺下广平城都是皇甫岑一人完成的。自己同大哥公孙瓒反而显得一事无成,一战未战,于国于家,甚至对于卢植,这都来的太不自然了。
“二哥,能取下广平,当然希望咱们能夺下广宗,兄弟争功,总比其他人拿下吧!”
“混账!”
一声怒骂,公孙瓒眉目结张,脸色狰狞的可怕,瞪着刘备,手中的马鞭指向天空,怒声道:“你跟我说,他老二把咱们当成什么了?”
“敌人?朋友?袍泽?还是同窗?”公孙瓒把手中的马鞭扔到地上,大声气道:“我看,他就没有把你我当成兄弟!”
公孙瓒的火气很大,甚至马队之后的士兵都听到了公孙瓒的怒吼,神色慌张的瞧着皇甫岑,不敢多言语一句。
“这。”刘备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这些年都是自己同公孙瓒一起奋斗在辽东,可是这些年两个人还不像跟皇甫岑的关系,皇甫岑可以当做兄弟,但两个人始终有着本质上的性情差别和隔阂。虽然皇甫岑只有那短短几年相处,可公孙瓒和皇甫岑对脾气,如果当年要不是皇甫岑生拉硬拽,恐怕现在也没有他们三人结义情谊。所以皇甫岑一举一动都牵动这公孙瓒的心思,虽然公孙瓒有时很狭隘,但却不能抹杀两个人的感情深厚的事实。
“他在广平,只有两千白马义从,就想抵抗蛾贼数万大军。让咱们苟且偷生去取荣华富贵,不让咱们去救广平。说什么,破广宗为重,广宗破,广平之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