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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
“咱们先等等看。”郭典有气无力的起身望着西南。
……
“仲岚,你是说让我现在发兵,攻打广宗?”卢植并未理会身旁宗员的眼色,略有微怒的盯着皇甫岑,问道。
“是的,老师。”皇甫岑也不理会戏志才投递过来的眼色。
“哼!”卢植鼻子轻哼一声,讥讽的问道:“你可知这河北有多少蛾贼?”
“不下百万。”
“那你可知我手下有多少人,加上你们师兄弟三人的兵马,也不过万数,你是想让他们去送死吗?”卢植反问。
“不是。”
“你以为你在斥丘城打了一个胜仗,就可以改变局势吗?”卢植来回徘徊的脚步越来越快,眼神冰冷的盯着皇甫岑,犀利的质问道:“难道,你把这数万士兵的性命当成儿戏?我看你这几年带兵带出傲气了!”
“老师,弟子有话要说!”皇甫岑冲着卢植微微拱手。
“什么都不要说了。”卢植挥手斥责皇甫岑,令道:“下去,下去!”
“宗将军,你看。”皇甫岑希望宗员能多说几句。
“唉!”宗员摇摇头,转身离去。并不理会皇甫岑,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戏志才微眯着双眼,跟在宗员的身后不快不慢的走着。
皇甫岑落到最后。
瞧见宗员走后,卢植故作打碎手中的茶盏,伤到自己一般。
“老师。”皇甫岑急忙转身拉住卢植的手臂。
“嘘。”卢植急忙竖起中指,在皇甫岑的耳边,低声道:“这兵不能发,我已经命人暗中建造攻城器械,在等三个月,广宗城必破,黄巾必灭!”
皇甫岑心若明了的瞧着远走的宗员,为难的说道:“可是老师,你这样,会遭人算计。我们攻城如此之急,太平张角却不应战,我恐这中有什么变故,咱们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虽然急攻可能损失会很大,但如果等,我预料不到张角出什么招数,我们恐怕……”
“能有什么,无外乎是调离主将。”卢植摇摇手,笑了笑道:“我不当这个主帅,但只要还有你们师兄弟三人在,拿到那些攻城器械,此城必破,张角必亡,黄巾之乱必定平息。”
“这。”
“这什么,你还不知道,你同士人关系视同敌人,时刻都要提防他们。”
“老师。”这时候,皇甫岑才明白为什么卢植的苦心。
……
“父亲。”张婕儿刚刚逃回广宗,便赶往张角的房屋,焦急的喊道。
“婕儿,你回来了。”张角也略显兴奋,扔掉手中的书卷,急走几步。
“是,父亲。”把手中的马鞭挂在墙上,急着跑到张角的近前,开口道:“父亲,高昇和严政都死了?”
闻此,本是有几分喜悦的张角脸色沉了沉,点了点头。
“早就让他们务必小心他,他们偏偏不听!”张婕儿气的做到张角那张特制的椅子上,拿过一旁的茶水,大口的饮着,并不时的发出埋怨。
“他”这一个字,顿时让张角加了几分注意,瞧向张婕儿问道:“洛阳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封谞已经答应,虽然不能撤离公孙瓒、皇甫岑、刘备他们,但他答应拿下卢植。”张婕儿心思俨然没有在封谞那件事情上。
“如此便好。”张角思虑了一下,回声道:“如果能拿下卢植,陷害入狱,公孙瓒、皇甫岑、刘备三人必定心生间隙,不会出力,偏偏熟悉北地的将领也就这么几个,要是他人来,或许不用咱们反扑,他们内部也必然会出现分歧,那时拿下他们就容易多了。”
张婕儿点头,道:“封谞封公公也是这样的意思。”
“如此,咱们就在等一等。”
“父亲。”张婕儿平息一下自己的想法,抬头望着张角,开口道:“父亲,孩儿心中有所忧虑!”
“什么忧虑?”张角也察觉了张婕儿不同往常的异动。
“我怕。”在看了看没有异常的张角,张婕儿才放下心思的回道:“我怕,他们会看出来咱们的意图,进而借着咱们避战,对咱们发起猛攻。”
“嗯?”张角思虑了一会,然后问道:“卢植这次只征调了他的三个学生吧?”
“嗯。”
“公孙瓒、刘备久居边城,能带来的部队大多是骑兵,也定然不善攻城,而这皇甫岑手底下最有名的部队也只是‘白马义从’。难不成他们要用骑兵攻城?”
“当然不会。”张婕摇头,却开口道:“但是父亲,我以为他皇甫岑绝不会这么收手!攻破斥丘城,斩杀高昇、严政只是一个前奏,咱们势必要对他皇甫岑多加防备,毕竟他是以奇袭出名的将军!”
张角心中一笑,自己的女儿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方才还口口声声能说卢植的三个弟子,最后却成了皇甫岑。无疑又加重了自己心中所想。“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会多加注意的。”
“这。”张婕儿欲言又止,对着张角施了一礼,然后离去。
看着张婕儿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张角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茶盏,低声道:“如果真要这样,恐怕我真的要多派人手了!”
……
在赶回斥丘城的路上。
皇甫岑胯下战马的马速比同来时的降了一半,脑海之中似乎在想着东西。
戏志才倒是很惬意,悠闲的骑在战马上,不时的吹着小调。“我说,大人用不着这个样子吧?”看着没有精气神的皇甫岑,戏志才忍不住的说道。
“什么样子?”愣神,转回身的皇甫岑看着戏志才问道:“你说我要什么样子?”
戏志才微怔,皇甫岑很少在外人面前失态,倒是在自己的面前经常会这样,他清楚皇甫岑是把自己当做朋友,可以不用掩饰的朋友,“看起来,大人对子干先生很担忧啊!”
“废话!”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子干先生对你们,不,也可以说对你的照顾!”戏志才急忙纠正自己的口误,然后说道。
“你看出来了。”皇甫岑叹了口气,然后把卢植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同戏志才讲了一遍。
“大人,依我看就照着子干先生的意思吧!”
“这怎么可以,就算有人暗算,我也不会接受的。”皇甫岑断然否定道:“不能让老师陷入危局,如果真是那样,我岂不是对不起老师!”
“嗯。”戏志才点头,在皇甫岑的身上有很多缺点,正直、重义、重情,也恰恰是因为这些东西感染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愿意同他同生共死,而自己也不例外。人无完人,而自己的存在就是拟补这些不足。
“他在想什么呢?”皇甫岑望着天,这一刻似乎想到了张角。
“谁?”
“张角。”
“要让我猜,他在想怎么能抵挡住咱们的进攻!”戏志才想起自己很长时间都没有喝的酒,从马鞍上摘下酒壶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皇甫岑反问。
戏志才早就察觉了皇甫岑的异常,从几年前他对太平道,对张角就表现出不同的感觉,眼下提起张角,估计他心中藏着更多秘密,但戏志才不想问。戏志才从另一方面解道:“张角既然料敌于先,在之前避而不战,就一定为咱们猜到后做好了准备。所以我才这么说。”
“我想听听你的建议,他凭什么?”
“除非不用打,咱们自己就乱了。”戏志才耸耸肩,说道。
“咱们自己乱了?”皇甫岑想了想,却觉得不对,问道:“可他同士人们已经决裂,朝廷上下无外乎四系势力,汉室、士人、外戚、宦官,哪个体系似乎都不可能支持他们,而且天子也一向不喜欢听士人的建议?”
“不听士人的,就没有想过听听宦官的?”
“这怎么可能?”皇甫岑反应很大的惊问道:“他们当初能同士人联合在一起,就是因为看不惯十常侍把持朝政,祸乱大汉,鱼肉百姓!”
“可如今已经时过境迁!”戏志才惨淡的笑了笑,补充的说道:“而且,这些人又不是一个人,他们荣华富贵的时间很短,所以总会给自己寻找出路!”
听戏志才之言,皇甫岑恍然大悟的说道:“如果这样,我恐他们进谗言陷害老师!”
“不仅仅是进谗言这么简单!”戏志才摇摇头,笑道:“大人就没有想过天子现在的心情,如今长社之战已经小取战绩,而我们在河北却一直按兵不动,我只怕现在天子心中已然有了间隙!”
“走,咱们走。”皇甫岑急忙拉起戏志才便要上路。
“干什么?”
“咱们这就给天子传书,说清内情!”皇甫岑急道。
“大人糊涂,天子看重的是你的出身,而且你又是天子一手提拔,对他他人自然不同。可是子干先生无论怎么说,都是士人出身,你二人怎可同日而语!”
“呃。”皇甫岑缓了缓,还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