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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唐冰给她带来的。所以,有人要害唐冰,莫名其妙的要抓她走。那不等于断送了自己在老爷面前的前程吗?以前那种被冷淡的日子,她绝对不要再过回去了。
所以,这个唐冰,她一定要帮,哪怕是动用自家老爷的力量,也必须要帮,并且,要一帮到底!
有了这个想法,李夫人便不着急走了,干脆又折回冰肌坊,稳稳的坐在那里,专等着那个张大人。打算看看他是否会继续派人来抓唐冰。
再说那个撞了李夫人的官差回去报告张大人之后,张大人一分析,便明白李夫人是无条件的站在唐冰那一边的。
于是,他便明白,就算他编造好理由,然后再派人去抓唐冰,也必然会引起李夫人对他的不满。古人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当然,也包括女人。若他今日坚持要抓唐冰,得罪了这个李夫人,不用多,只需要她在李太尉面前吹个枕边风,李太尉就有可能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或者背地里给他穿个小鞋。哎,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这官帽,恐怕是保不住喽。
权衡利弊之后,张大人立即派人告知王小姐,没有理由胡乱抓人,这事,无论于法还是于理,都相当的不合适。所以,这事,他办不到。让她另请高明。
当然,他也没说其实他已经派人去过冰肌坊,只不过被李夫人挡回来了。只把这些场面上的话说了一通,显得自己如同正义化身一样的正气凛然。
至于李夫人那边,他也没敢大意。便派刚才那人去做了一番解释。
那人一见李夫人还在冰肌坊坐着。立即上前请罪,解释说张大人要抓的是一个叫唐兵的贼子,而不是冰肌坊女主人唐冰。都怪他误会了张大人的意思,倒害的李夫人误会张大人。他已回去领罚,只求李夫人莫要继续怪罪张大人才是。
李夫人当然明白他这是托词。不过,很多事情,只要结果是好的,能不说破还是不说破的好。料想那个张大人再也不敢派人来,这才安心的回家,实验她那新妆容的效果和威力去了。
王清雨在家里,实指望张大人肯定会把那唐冰给她绑了来,不料听到的却是这般结果。一时又是气的要命,实在不明白这些人今日怎么一个个都变得道貌岸然起来。
随手将身边的一个细瓷茶杯摔成碎片,这才命令身边一个婆子:“再去请刑部的李大人。”
那婆子进言道:“小姐,那位张大人一向对小姐您言听计从,这次忽然拒绝您的请求,其中必有猫腻。很有可能他们有什么顾虑,所以才不敢贸然对唐冰出手。奴婢估计,这位张大人抓不来唐冰,别的大人只怕也很难将她抓来。所以,小姐还是别去碰钉子了。免得又惹来一肚子气。”
王清雨气道:“那怎么办?难道说就任由这个唐冰得意下去?”
那婆子道:“我们可以再派人去找茬,找到一个让那些大人们无法推脱的理由。然后,就可以把她抓来了。”
“算啦。”王清雨一摆手:“一开始找的那个理由。难道不是最好的理由吗?结果又如何?不仅仅如花被那个刘县令打一顿,连小姐我都被她给出卖了。再去找茬,哼,还不定什么结果呢?如果再来这么一个,跑那大堂上胡说八道一通,小姐我还有脸见人吗?”
“既然小姐不愿,那就没办法了。”那个婆子叹息着道。
“没办法?哼!”王清雨重重的一跺脚,将眼前一个花瓶往地上一摔,恨声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找人把这个唐冰狠狠的揍上一顿。”
那婆子看着眼前那个摔碎的花瓶,不由的一阵肉疼。哎,这个花瓶。够一个小户人家吃一年的了。到了自家小姐这里,却只能听个响。今天,他们这响听的实在是够多啦。她可真是不想再听了。
所以,听了王清雨那话之后,便笑道:“小姐,您想要找人揍她一顿,那还不简单?既然官府里的人指不上,咱就走点野路子呗。”
“野路子?”王清雨眼睛一亮。大眼睛亮闪闪的盯住那婆子:“什么野路子?”
那婆子笑道:“我知道长安城里有一些地痞,专门干这些打人砸铺子的勾当。小姐何不派个妥当人,去请一下这些人,去把那冰肌坊砸了?顺便还可以把那唐冰打一顿。这样,她可不仅是皮肉受苦的问题了,没了铺子,看她到时候怎么哭?这样一来,小姐您不就解气了吗?”
“好主意!”王清雨本来又拿着一个花瓶要砸。听见这话,立即把那个花瓶放下,眯眼笑道:“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你办好了。”
“我办?”王大娘惊讶的看着王清雨。她只是出个主意而已,并没有打算亲自去办这件事呀。
王清雨拿眼瞪着她:“怎么,你不愿意为本小姐办事?”
“愿意,奴婢当然愿意。”王大娘被她吓出一头冷汗。一时心里懊悔,她闲没事进什么言呀?这下可好。惹来麻烦了不是?
“既然愿意,还不快去!”王清雨狠狠的瞪她一眼:“不过,你可给我办妥当了!否则,你也就不要回来了。今天,我不想再第三次听到事情没办成的消息!明白?”
“明白,明白,老奴一定办好此事,请小姐放心。”王大娘信誓旦旦的说着,擦着冷汗点头哈腰的下去了。
她这一走,却并没有直接去找那所谓的野路子,而是溜溜达达的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一个劲长吁短叹起来。
她怎么能不叹气呢?话说,她只是听说过有这种人,却从来也没和他们打过交道。王小姐忽然间叫她去找这些人,这让她从哪里找起?
正在长吁短叹之际,忽然她的娘家兄弟来了。手里还提溜着两尾活鱼和一只活鸡。他兄弟见自家姐姐在那里一个劲叹气。不由的诧异道:“姐,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么些年了,你那儿子和媳妇都很孝顺,你兄弟我也终于走上正路子,每月能赚上几百个钱了,也不需要你贴补我了,又有什么事愁着你了?”
“哎呀,二郎啊。”王大娘一听她兄弟问她,忍不住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子,懊恼的道:“还不都怪我这张嘴。”
“你那嘴怎么了?”王二郎奇道。
“唉!”王大娘先是长叹一声,接着就把自家小姐和唐冰之间的争斗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到自己给王清雨出主意的事。说到后来,她忽然想到,自家兄弟应该认识一些这类人的,前些年,他可没少和那帮人混,要不是他,她也未必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类人是靠这个生活的。
想到这里,她马上高兴起来,兴奋的抓住王二郎的手,急切的说道:“二郎,你认识的那个小武哥,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要么你去找找他?”
王二郎皱起眉头道:“姐,你可是老糊涂了。我以前认识他,那也是年轻不懂事。那些年,我可没少吃了他们的亏。现在好不容易好了点……这些人,咱平时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再去招惹他们?”
“哎呀,兄弟呀。可是如果你不帮姐姐,姐姐可就没命了。”王大娘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放声大哭起来。
“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她兄弟被她哭的有些手足无措,小声的劝慰她道:“你就和你们小姐实话实说,说你找不到人,那不就结了?人嘛,谁也不是万能的,谁没个办不成事的时候?”
“可是,我们小姐哪里有那般好说话?她今日可是说了,如果我办不成这事,今儿个也就不用回去了。”王大娘说着,便又把今天如花的事情说了一遍。
可怜见的,那丫头,本来应该可以活命的,却因为王小姐说了不准给她医治,白白的送了一条性命。
她兄弟听她如此这般一说,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埋怨她几句。可是现在这事,埋怨已经是不济事了。没奈何,为了自家姐姐着想,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小武哥。临走的时候,还把那两条活鱼和一只活鸡又提上了。反正,这些东西,他和自家姐姐今天是无福享用了。
那个被称为小武哥的,是本地有名的地痞。见王二郎只是提着一点子土特产过来找他。心里先就不痛快了。
不过,想到他来找他,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买卖上门,便也没有难为他,耐着性子听他兜兜转转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登时便冷笑一声:“王二郎,你是想送死没地送了吧?去砸唐冰的铺子?亏你想的出来!你倒是打听打听,这个长安城里,现在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