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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从司马锐眼中看到陌生和厌弃。
只能如此吧,谁让自己不听话,好好的段之山不爱,却偏偏爱上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只是想到,就算他不再爱自己了,只要可以看得到他,仍然是幸福的。
那个瘦男人说,回来的话,会有一劫,只怕是自己抗不过去,难免后悔,要说后悔二字,现在还真谈不上,只是劫数好像是真的,虽然慕容青良给她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但心中并不恨他,他所做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只是为了要一个公道,既然自己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怎么可能躲得过该来的磨难呢?
静静的,站在远处,伞下,司马锐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安静的清扫着地上的树叶,神情有些悲伤,也有些愉悦,让他心中觉得怪怪的,真是奇怪,这样一个女人,是自己宠爱过的吗?祖母说,这个女人用了各种计谋诱惑了自己,得到了他的宠爱,帮助她的父亲差一点成功,害得父王几乎送了性命。
有些奇怪,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太像是会用媚术的女人。
也许以前是漂亮的,但如今,有了些许疲倦的模样,但瞧着还是舒服,淡淡,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踏实,好像不论怎样让他讨厌,这个人只要是存在的,就是好的。
想想,也是可笑,为什么会这样评价一个自己厌弃的女人?
扫地对这个女人来说,好像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干得慢条斯理,仿佛正在享受。
“咳!”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一个犯了错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散漫的接受惩罚。
慕容枫回头,看到司马锐,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她恭身施了一礼,心中淡淡的说:是我自己任性,不听朋友的劝,一定要相信浪子可以回头,大老远的跑来看你,原来不过如此,既然这样,我就礼貌的对待你,到要看看你要如何处置我。
“慕容枫见过——”慕容枫心想,要如何称呼他呢?是四太子还是未来的皇上?犹豫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的说,“慕容枫见过您。”
“您?”司马锐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的问,“你这算什么称呼?”
慕容枫不乐意的说:“那你说我应当如何称呼你?”
“胆子不小,敢直呼‘我’,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一个奴才。”司马锐冷冷的说。
慕容枫看着司马锐,这一天一夜的疲惫已经让她没有清醒的思维,就好像她做白敏的时候一样,她只想安静的休息,不被别人打扰,这个司马锐,既然已经不爱她,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她。“慕容枫想问您,应当如何称呼您?您的名字慕容枫不能直呼,您是即将登基的太子,称呼太子不妥,称呼皇上过早,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您’最合适。麻烦您要是没事就找地去歇会,您既然说慕容枫诱惑您,那您就不要站在慕容枫面前,免得再让慕容枫担上诱惑您的大大的罪名。”
司马锐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叫慕容枫的的女人,一脸的疲倦,眉宇间还藏着些许忧郁和哀伤,却敢如此与他对峙。
“你身为罪臣之女,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难怪祖母再三警告我要小心提防你。”司马锐嘲讽的说。
站在司马锐身后撑着伞的小德子低着头,心中为慕容枫担心,他是知道现在的司马锐,喝下了丽妃娘娘的药,在平阳宫睡了一天,醒来后就恢复成以前的模样,除了忘记了慕容枫那一段外,其他的大概都还记得。现在,他根本不记得慕容枫是他最深爱的一个女人。
跨过千年来爱你151
“慕容枫确实是罪臣之女,这一点慕容枫不否认,慕容枫也知道父亲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可是,难道皇上就没有错吗?如果没有皇上当时的行为,哪里来得现在的悲剧?”慕容枫静静的说,雨水顺着她的脸流下,一双眼睛深邃如海。
司马锐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找死!”
慕容枫叹了口气,男人真不是东西,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个司马锐变得比天气还快。到底在平阳宫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司马锐看着慕容枫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低头继续扫自己的地,好像面前没有他这个人似的。“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相信,您若是恼了,一定会杀了您面前的这个人。”慕容枫头也不抬,淡漠的说,“不过,若是您今晚不杀,麻烦您忙您的国事去,免得今晚您面前的这个人不能睡觉。慕容枫可不想整晚都在这儿扫落叶,昨晚已经收拾了一整夜,今天可想好好的睡一觉。”
“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呢?”司马锐简直是哭笑不得。
“那现在就不扫了。”慕容枫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这么简单的问题您也会问吗?”
司马锐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说不出话来。
小德子心里头如同鼓在敲,不知道司马锐会做出什么事来,若是真杀了慕容枫,慕容枫就实在太可怜了。
目送着司马锐气呼呼的离开,慕容枫突然间泪流不停,那个干瘦的老男人的话清晰的响在耳畔,“若是你真的回去了,恐怕还有一劫,不知道你要如何应付得过去,只怕那个时候,你想回来也是不能。现在有个人爱着你,如果你随了这个人,今生一样过得开心,为什么一定要回到那个地方,让感情折磨的痛苦不堪?如果到时那个人变了心,你要如何?现在这个人虽然不是最好,可对你也算是真心实意,纵然有些波折,到比回去要好一些,这儿好歹还有朋友,到了哪里,如果出了事,要一个人抗,你怕是抗不住,只怕是既负了今生这人的心,又误了付于那人的情,何必!”
她突然非常的想念董薇薇。
不知道段之山现在过得如何?
如今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能不能抗得过去?突然间,司马锐好像变了一个人,自己要如何?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和信赖,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面对,自己真的能够坚持下去吗?
只是,放不下的仍然是司马锐,孟婉露当时的坚持竟然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宁愿这样受着委屈,只要可以看得到他。
回到那个无名的小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一天没吃东西,又扫了一天的道路,慕容枫真是又累又饿,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是路边顺道挖的花花草草,她自己喜欢的,可以种在院子里。
“小姐,您回来了。”春柳一脸焦急和欣喜的迎上去。
“把这些放到一边,我偷偷挖来了的,等吃过饭,我们一起种上,都是珍贵的植物哟,不晓得皇上哪里弄来的,那暖玉阁里到还罢啦,这一路上竟然有许多美丽的花草比暖玉阁里面还好。”慕容枫微微一笑,“春柳,能有温水吗,我想洗个澡,身上让雨水激的很冷。”
“小姐,让您受委屈了。”春柳眼泪流得满面都是。
“傻丫头,你哭什么。”慕容枫轻轻的一笑,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美丽的衣服,还有些憔悴的面容,更容易让她想起白敏,既然这慕容枫做不来,那就干脆做回白敏好了,这个时代的慕容枫是个需要依附司马锐才能生存的女人,白敏却不是,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不用担心我,假若还有一段时间太后才会想到让我死,那么我死之前还是要好好的活着才好。”
有人敲门,走了进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位丫环,一辆小马车停在门口。“慕容姑娘'炫‘书‘网‘整。理提。供',是皇后娘娘让我们送些东西过来,说这儿偏僻,您自己小心。”
慕容枫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司马锐如此对她,反而皇后娘娘还记挂着她,和气的说:“谢了。还在下雨,慕容枫就不留你啦,回去替我谢谢皇后娘娘。”
那丫环卸了东西,安静的离开了。她不是一个多事多嘴的人,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自己该做的事,皇后娘娘只是吩咐她把东西送到这儿来,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她自然也是安静的办完事情就离开,慕容枫和司马锐的事,与她无关。
洗了个热水澡,把身子窝进暖暖的被褥中,是皇后送来的,上好的新棉被,知道这儿偏僻,夜晚冷,所以特意送了来,还有着新鲜的棉花的味道,淡淡的,暖暖的。
“春柳,上来吧,我们一起睡。”慕容枫微笑着招呼,“现在我们可以不分彼此,只这一张床,只这些被褥,我们可以聊聊天,反正没有人监视我们合不合规矩。”
春柳稍微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各怀心思,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
“今年的雨水是不是比往年多?”慕容枫轻轻的问。
“差不多,一年有多半的时间是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