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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松开下颚的手不怀好意地想去撩拨她的衣襟。
忽然他怪叫一声,跳下马车,连连甩手。
卿六爷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强盗就从马车上跌下来,同时怪叫不止。车外围了四五个骑马的蒙面汉子,见状如临大敌,谨慎地抽出兵器围了上来。
“怎么了?”
先头进车厢的大汉,不停地挤弄自己的手掌,掌心处一个不太明显的针孔,在他的挤弄下流出几滴血珠。
车厢的车帘已经被扯掉,里面坐着个惊慌失措的姑娘,手里捏着一枚绣花针,针尖犹有血迹。
“老二,你也太他妈的怂包,这娘们不像个练家子,你居然会中招。”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大哥,是这个妞使诈,谁知道她会不会功夫?”
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道:“会不会功夫一试便知?”
他一抬胳膊,“嗖”从袖管里射出一只袖箭。小蝶毫无防备,即便有了防备,面对面射出这样一支快速的利器,她也无从躲避。袖箭深深射进她的肩窝,她“嘤咛”一声倒仰在车厢里。
“啊!”卿六爷一声狂叫,发疯似地捡起一根树杈,冲了过来,胡乱挥舞。
“你们为什么杀人?为什么杀她?为什么?你们这些强盗,恶贼。”
他喘息着,红着一双眼睛瞪着这些人。
强盗们只是避开他,围着他转,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或许是不屑,他连三脚猫的功夫也够不上,毫无章法,力气最弱的强盗伸出一根手指也能把他推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似乎被他的气势镇住了,没人对他下手。
远处的树林传来一声唿哨,为首的强盗打了个手势,几个人拨转马头离去。
卿六爷呆呆的看着人马远去,这才回过神,慌忙扔掉树杈,跌跌撞撞爬上车厢,颤抖着去试探小蝶的鼻息。
还好,虽然微弱,毕竟还活着。
卿六爷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那么大的勇气,不过他既然答应幽如月要带小蝶回济南府,那么说得出就一定要做的到。
可眼下怎么办呢?
马大爷早不知逃哪里去了,他又不会驾车,就算会驾车也不知该往哪里走。这是一条山路,崎岖难走,还有很多分叉,况且天色渐暗,没有灯笼火把根本赶不得夜路。
卿六爷抱起小蝶,小心地查看伤口,箭簇射入很深。所幸只是一只袖箭,不是太粗,伤口不至于很大,而且没射中要害,对于性命暂时无害,只是伤口必须要处理。卿六爷没经历过这等仗阵,只是听家里的老奴张苍头说过一些处理伤口的基本常识。
张苍头以前是爹爹的贴身侍卫,后来爹爹不领兵打仗,张苍头也不肯离开爹爹,就随他们苏家到了济南府。张苍头年轻时是一员猛将,阅历丰富,常常跟他讲起打仗的故事。
他把小蝶的衣领小心撕开一点点,便于暴露伤口,由于伤口窄小,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液。他咬了咬牙,握紧露在外面的箭簇,微一用力。
“啊。”小蝶一声闷哼。
☆、第六十三章 被抛弃的感觉
卿六爷赶紧松开手。
“我弄痛你了,你醒了。哪里不舒服?”语无伦次。
小蝶面色更显得苍白,强忍痛楚,勉力笑道:“还好。”
额头却冒出豆大的汗珠,分明已经痛不可耐。
卿六爷(。kanshuba。org)看书吧一下思绪,又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忍一忍,我帮你把箭弄出来。”
小蝶皱着眉头笑了笑,她越是故作轻松,卿六爷心里越是难受。
“六爷打算怎么弄呢?”
卿六爷一怔,搔了搔头皮,道:“拔出来!”
“六爷先去生一堆火吧,我冷。”
“哦。”卿六爷应了一声,赶紧就地寻了些树杈在小蝶的指挥下生起一堆火,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六爷,你来。”小蝶低声唤他。
“我怀里有一个贴身包囊,你帮我拿出来。”
卿六爷踌躇起来,要他这么冒冒失失地把手伸进一个姑娘的怀里,倒是件很为难的事情,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把手探进小蝶的领口底下。她的肌肤腻滑冰凉,蹭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因为不知道她所说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又不方便查看,只能凭感觉摸索。一上手他便触到一团柔软,脑子“嗡”一下大了,赶紧挪开地方。偏偏衣服里面窄的很,一只手儿挪了这边又碰了那边,搅来搅去,直弄得两个人满脸绯红。小蝶抿紧嘴唇,故意不看他的眼睛。卿六爷更是出了一身汗,一双眼珠斜过来斜过去,也不晓得该往哪里看才好。
“这个吗?”
“嗯。”
卿六爷如释重负。
小蝶轻声吩咐,一会儿要他拿这个瓶子给自己服一粒药丸,一会儿又拿那个瓶子打开盖子,往伤口滴点药水。最后让他取出最里面的小银刀,拿着在火上烤。
“这个袖箭末端有倒钩,如果硬生生往外拉,会扯下一大块皮肉。所以必须用小刀割开皮肤取出来才行。”
卿六爷吓了一跳,“用刀割,会很痛的,你受得了吗?”
小蝶催促道:“刚才你滴在伤口上的药水就是麻药,那里已经没有知觉,不会痛的。你快点动手,不然药劲会过的。”
卿六爷犹豫片刻,最终狠了狠心,按照小蝶的吩咐,顺着箭簇小心的划开皮肤。他不时抬头看看小蝶的表情,小蝶一直面带微笑,他的心里稍安。此时光线昏暗,再加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所以他没发觉小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更没注意到她悄悄捏紧自己的拳头,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中,素手被血染成通红。
“好了。”
箭终于取了出来。卿六爷松了口气,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小蝶,小蝶。”
唤了几声无人答应,他回头一审视,原来人已经晕了过去,他这才醒悟,什么麻药,不过是安慰他的谎话。心头不禁一痛,说不清缘由,就好像他说不清为什么要带她走一样莫名。
卿六爷并不知道在他英雄救美的时候,暗夜里居然还有两个人在认真地讨论他们。
“那姑娘根本不会武功,你为什么还默许手下伤了她。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制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们距离那么近,我有什么法子制止?”
“莫浩然,你不要推脱责任,如果二哥知道是你指使的,他,他--”
“他知道会怎么样?”对方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四儿顿时无语,半响跺脚道:“你这只死耗子啦!你--”
“你现在确定那姑娘不是幽如月?”四儿扬眉道。
莫浩然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解开马缰绳。
“杭州五虎的老二检查过她的脸,的确不是人皮面具,也没有化妆的痕迹,要把那么国色天香的一个美人儿变成村姑模样,不借助这些是没有可能的。”
“那这么说,‘千面人’这次是真的死了。”
莫浩然轻抚马背,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道:“冷月坛主到底是不是‘千面人’已经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她肯以死赎罪,仍然算是我们魔教的弟子。”
他露出凶巴巴的样子,四儿却一点也不害怕。
“喂,你要干什么?”
“当然要走了,不走难道留在这里过夜不成。”
“走?你把人家害成那个样子,就这么一走了之。你,你不负责任!”
浩然已经跃身上马,听到她的指责,晒然道:“负责?负什么责?我替那姑娘负责,那二弟再为谁负责?人家亲热的要命,我们凑什么热闹?你倒是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驾!”
“喂,喂。”四儿喊了几声,没人答应。黑暗里只听见马蹄声渐渐远去,不由慌了神。
“莫浩然,浩然,大哥,耗子,死耗子,你给我滚回来。”最后一句隐隐带着哭腔,“你欺负人,呜呜,你说走就走,人家来得及上马吗?”
“莫浩然,你这个脸白的小白痴,你给我回来。”
四儿跳着脚又是骂又是嚷,黑暗空寂的原野没有一点回音,只有呼呼的风声作响。
惨了,惨了。让人家给甩了。她这几天可是使劲浑身解数紧追不放,变得比狗皮膏药还黏糊,才没被他甩掉。她一直跟着他追上二哥卿六爷,还看着他派人试探小蝶。
然后,居然就在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地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地界,被这家伙给甩了啊!悲惨啊!
黑灯瞎火,露天野地,会不会有狼啊?会不会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