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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我要单独住一间屋子,每日亥时到卯时必须让我去休息。”
这明明是两个条件,洛湘江心说。不过,这丫头的条件并不过分。
“好。”洛湘江很爽快地应了。
“你能作的了主?”明显质疑的语气。
洛湘江倒吸一口气,在这林府除了林潇还没有谁敢质疑他。他眯着眼凑近林曦一字字道:“你可以试试。”
林曦收拾简单的东西随洛湘江去了前院,一步三回头,素音的身影在视线里慢慢变小。
“放心,你好好侍候少当家,空了会让你回来的。”洛湘江道。
林曦淡淡地“哦”了声儿,头低着好像地上有金子似的。洛湘江侧头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
当日林九带她去熟悉了下前院,他指着一方只有几棵歪脖子树的萧瑟院落说:“这里便是少当家的住处了。”
林曦眨眨眼再眨眨眼,“你确定这里不是下人房?”话音落就遭林九弹了脑门,他难得严肃地警告她:“这里不是静庙,到处都有眼睛盯着你,做事说话都当心点,千万别落了他人的口舌。”
他越说眉头皱得越深,高墙大院里龌龊事最多,这丫头被少当家看中收在身边也不知是好是坏。
其实就算林九不说林曦也是明白的,她慢慢走近月亮门,手抚上墙,过了片刻灿然一笑:“小九哥,我知晓的。”那笑容比夏日烈阳还晃眼,林九瞧得一时怔住。
第一天并没有什么事,林曦将包袱随意地丢在椅子上。她的屋子就在林潇的旁边,家具是清一色的褐色,最显眼的该是床边的一张梳妆台,雕花精致,两角各有一只云雀,扑扇着翅膀像是来不及要靠近彼此。她在前面方凳上坐下,望着上面镶嵌的大大的镜子眉目舒展开来。
想不到这古代也有这样的镜子。突然的话涌进脑中,林曦被骇了下,只片刻就恢复了正常,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吓着吓着就习惯了淡定了。
没有人来找她,林曦托着下巴望着镜中的自己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她迷迷糊糊地摸去床上躺下,睡着前还睁开眼看了一眼门,确认上了栓才放自己沉沉的睡去。
今夜是有月亮的,睡梦中的林曦想。
夜渐深,月上中空。林潇踏进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习惯性的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推门的一刻停住,侧头看了眼旁边屋门紧闭的房间,眉头皱起,想起洛湘江与说的话心里有些好奇。不过湘江都答应人家小姑娘了,他也不能食言不是。
算了,有事明日再说。林潇如是想,揉着疲惫的额头进了屋子。
而隔壁屋中忽然散发出一圈柔柔的浅绿光环,当中笼着一名女子,随着光芒越来越盛,女子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猫。
外面,墙角某当班的暗卫揉了揉眼睛,对同伴道:“你可瞧见了?”
“什么?”
“光,那屋子里有绿光。”
“你眼花了吧。”同伴大了个呵欠,“我眯会儿,你仔细看着。”
真的是看错了么?暗卫望着当空的弯月,长夜漫漫可真难熬,大概是他太累了吧。
林曦睁开眼,伸了伸手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跳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借着月色可以看见镜子里面映出一只白色的可爱的猫,她伸着爪子捧起脸,幽蓝的眸子充满惆怅。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连娘亲和林九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曾在子时跑去素音的屋子偷看,床上女子蹙着眉头睡得不算沉。她一定不是素音的女儿,林曦想。可是不是素音的女儿,她又是谁呢?
她看着猫爪子上随着身体变小而缩小的红绳子,牢牢地系着怎么也解不开剪不断。
素音说这是她生来便带着的,辟邪的。
林曦却瞧着那翡翠绿的宝石珠子心里有些毛,那上面散发的幽暗的光芒好像话本里说的妖气啊。
林曦看着镜子的自己,心里涌出种不祥的预感,这个秘密能藏多久呢?
哎,不管了。她叹口气重新跳上床,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想也是杞人忧天。
想明白后她很快地重新又睡过去,这一晚她做了个梦。
梦中的自己也是一只猫,被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黑衣男子抱在怀里。画面一转,男子手握大刀刷刷几下,白毛飞舞,她成了一只浑身光溜溜的裸猫。
“阿月,你太过分了。”她内心咆哮着,口中呓语出声。墙上传来咚咚的声音,林曦烦躁地翻了个身,被子一角捂上耳朵一角夹在双腿间。“阿月,我再睡会儿。”
“起来。”耳朵被人拎起,疼痛传来,林曦从梦中惊醒,恰好对上一双冰寒的眸子。
什么时辰了?林曦惊出了一身的汗,急忙去看自己的手,手指修长白皙。她悄悄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耳朵上更加尖锐的疼提醒她,今天要倒霉了。
林曦头顶着一只装了半盆水的铜盆站在院子里,头顶是大大的太阳,这样利于防晒。她自我安慰。
这位少当家真是不好惹啊,她不就晚起了一刻钟,就罚她站在太阳底下顶盆子,最过分的是盆子不能掉在地上。
这么重的盆子啊,她的脖子都算了,感觉头都要被压倒身子里去了。
她闭上眼睛想:还有一个时辰,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怎么好像又困了?不能睡啊,她捏了下大腿,努力保持清醒。
但是夏天实在是一个太适合睡觉的季节了,她脑袋渐渐迷糊,脑袋点了下。
遭了!她警醒的瞬间头上的铜盆“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曦懊恼地拍脑门,眸光凄惨地望向身后大门紧闭的屋子。额,他们不会听到的吧。
正想着那门就开了,先是洛湘江那张不怀好意的欠扁的脸,再是满面寒霜好像别人欠了他一百两的面瘫脸。
林曦欲哭无泪,指着地上的铜盆细细的道:“少当家,我也不想的,可是太阳太暖,我困啊。”
洛湘江噗地笑出声,林潇脸色更沉。他到底是弄来一个婢子,还是一头猪?
“她到底还小。”洛湘江看着林曦都快哭了,心有不忍地帮忙说情,“这么热的天,刚刚让她顶那么久的盆子也够了。”
林潇寒着脸望着面前期期艾艾的一张小脸,冷声道:“去把衣服换了,灰扑扑的丑死了。”
“啊?”林曦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哪丑了啊?
“发什么呆呢?”洛湘江走过来敲她脑门,“还不赶紧去换了来伺候少当家?”
林曦连忙撒丫子跑了。
“你吓到她了。”洛湘江道。
“这丫头性子太散漫,收敛些好。”林潇随意道,背着手跨进屋中,“接着刚刚的说吧。”
“三年前的那件事过后夏秋然虽然辞了盟主之位退出江湖,但他的势力还在。秦家如今更是深得皇帝信任,夏秋然和秦家向来交好。皇帝如今不比三年前,太子虽才华横溢但无心政事,另外那些皇子不是太小就是太弱,皇帝再老也不会将天下交到一个废物手里。我想到了那时他可能会传位给夏秋然,说句实在的,他倒是真的适合那个位子。”
“哼。”林潇讥诮地道:“就算夏韦不让位,夏秋然就不会夺么?别忘了靖王的在军中的势力。”
“你这么一说这天下大位迟早是夏秋然的囊中之物了。”洛湘江握紧拳,“可是我偏不乐意他如愿。”
“这也正是我所想,三年了啊,我已经等了太久。”林潇垂下眼眸藏住眸中涌出的痛楚,“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要争江山?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三月后的武林盟主之位,我势在必得。”
“公子。”洛湘江拍上他的肩,语气坚定地道:“碧霄宫的仇,我们一定要报。”还有我那妹子的仇。
洛湘江忍着没有说,三年前残月变成林潇醒来后便忘了所有关于卯卯的事。他开始很生气,后来就释然了。背负着那么巨大的痛苦对残月太过残忍,卯卯一定也不希望他过得不好。
忘了就忘了吧。洛湘江想,至少我记得。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敲门声立马停了。
洛湘江走过去开门,外面一身碎花裙衫的女子俏生生地站着,手揪着衣袖低着头脸色红红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林潇也看到了,她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小丫头,心口那处没来由地痛了一下。有个名字到了嘴边又滚落了回去,等他在想却是再也想不起来。他捂着额头一下子觉得十分疲惫。
林曦不好意思地冲洛湘江笑了笑,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她脸有些发烫,手掠上脑门上的碎发,衣袖滑到腕下,露出红绳系着的翡翠绿的宝石。